他會怎麼想?會覺得自己很差勁嗎?竟然逼迫一個喪偶的女人。他會怎麼看?會覺得自己很狼狽嗎?被人打了也不能還手。卓然看得出來,那是一位得到小青尊重的長輩,是能夠幫助小青的長輩。這個人遠比自己有用的多。所以,不用顧忌什麼了。去吧……卓然忽然對譚小青笑了笑,溫柔、愛護、理解、所有情人之間該有的感情都在笑容裡表達的淋漓盡緻。随即,他默默地轉身朝着與譚小青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走的坦然,留下全部的信任在曾經駐足的地方,留給小青,也是留給他們之間的愛情。看着卓然遠去,譚小青的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他覺得值了,有卓然默默地站在身後,即便被打也值了。老上司并沒有注意到卓然,他拉着譚小青一路疾行,到了停車場上了他的車。“你回來怎麼不找我?”老上司并非在埋怨,“你該先來找我。”“對不起。”譚小青呐呐地道歉,為很多事。老上司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說:“不要認為艾希隻針對你,她對我也這樣。薩尼死後,她不願意見任何跟薩尼有關的人。”聞言,譚小青驚訝地擡起頭,“這不合理。”“是啊,我也覺得不合理。”說完,老上司從車座下面掏出一個用塑料包好的文件袋交給譚小青,“這是我在近一年時間裡查到的。你知道,薩尼和艾希的家庭情況并不好。艾希的父母常年因病住院,需要大量的醫藥費。艾希沒有讀過什麼書,總是找不到好的工作。他們家所有的經濟來源幾乎都指望着薩尼。那一年,薩尼的孩子出生,他還抱怨過日子更不好過了。”“但是他還是希望有個孩子的,我知道。”是的,有哪個父親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薩尼也不例外。問題就出在這裡。自從薩尼在那一次任務中殉職之後,艾希處理了他的身後事,帶着父母孩子消失了大半年。也有人為了薩尼想要照顧艾希,卻找不到他們一家人。後來,聽說艾希因為傷心,帶着家人回了鄉下。他們回來的具體時間沒人知道。而艾希引起老上司注意,是因為艾希家忽然變的富有了。艾希買了很不錯的房子,買了車。孩子也上了最好的幼稚園,這些都需要很多錢。但是,老上司并不認為艾希能找到一份非常賺錢的工作。即便是她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也不可能賺這麼多。況且,艾希不再漂亮年輕了。去年,譚小青回來過一次。說找到了狂徒。老上司很奇怪,一直把“逮捕狂徒”視為活下去唯一理由的譚小青怎麼變得猶猶豫豫了?那時候,譚小青沒有明說。他心裡的想法,沒有跟人任何說。譚小青眼睛裡的狂徒的确狠辣,标準的殺人機器。但,狂徒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是他幹的他不會否認。亦或,這人連說謊都覺得是件很麻煩的事。有那麼幾次,譚小青幾乎跟齊俊陽把話挑明,齊俊陽的反應很奇怪,不承認也不否認,當時的他,看上去更像是陷入了一個謎團,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反應不止一次,所以,譚小青猶豫了。偶爾,在分析的時候會禁不住自問:事件幕後主使者難道不是狂徒?上一次陪着卓然回來調查莊家大爺的問題,跟老上司見了一面,從他嘴裡得知薩尼死後,他們家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情況,這更讓譚小青覺得狐疑。打斷了譚小青的思路,老上司繼續說:“艾希和他的父母是沒問題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查過他們家每個人的戶頭。”“其他的呢?”譚小青問道。“艾希在鄉下有個親戚,是她的姑媽。在這個女人的戶頭上我發現有一大筆轉賬資金。時間更好是薩尼他們殉職的十天後。”最不想要的結果,到底還是來了。譚小青的心又緊又疼,耳朵開始嗡嗡作響,腦袋脹痛。他把臉埋在手心裡,用力地搓。老上司能夠理解譚小青現在的心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能放棄,不管真相是什麼。”“我不會放棄。”譚小青從來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從他甯肯丢了工作也要追捕狂徒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這人,倔強的令人發指。“還有很多疑點需要調查。”譚小青盡快恢複過來,“如果說有人賄賂了我的組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相信我的兄弟,他們不可能輕易背叛。還有一點,對方是怎麼跟薩尼接上頭的?我記得那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基地做突擊訓練,整整兩個月沒有離開過基地。”“青,你在懷疑什麼?”怎麼說?黑網的事、狂徒的事?國際刑警内部的事?他怎麼開口告訴這位給國際刑警組織兢兢業業買了一輩子命的老人,告訴他,内部有鬼。絕對不能說。到此為止,後面的事不能讓老上司繼續參與調查。參與調查的人很多,最後有資格進入霍華德家族持續了百年的審訊室的人卻隻有三個,其中一個自然是boss本傑明,另外的人自然是卓逸和俊陽。俊陽是本傑明親自開口邀請的,他相信,以狂徒的手段很快就能讓吉奧森開口。而事實上,本傑明的一句話就讓吉奧森舉起來白旗。“boss,您說話算話?我說出實情您真的會不殺我?”“我什麼時候言而無信過麼?”本傑明冷着臉,“當然了,如果你願意嘗嘗狂徒的審訊手段,我也想觀摩一下。”“不,求您。”吉奧森被綁在木樁上,急切地懇求,“我都說,求您别讓狂徒那樣對待我。”還以為還會有一場好戲看的卓逸開始挑撥,“本傑明,他背叛了你,你真的不殺?”本傑明挑眉笑笑,“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是背叛了我,而是背叛了巴爾亞。”卓逸不以為然地懶散下來。轉頭看看身邊人,悄聲問他:“你覺得呢?”俊陽走到吉奧森跟前,吉奧森仰頭看着他,那雙毫無感情内容的眼睛讓吉奧森感到懼怕。他的視線随着俊陽慢慢蹲下來而變化着,即便俊陽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光是淡然地看着吉奧森,已經讓他一身冷汗。汗水順着吉奧森的額頭流下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闆上。他膽怯的無法将眼神從俊陽的臉上移開,盡管他很想這麼做。直到俊陽的視線跟他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吉奧森才緩過神來。他不知道俊陽會幹出什麼事,但他可以确定,狂徒能做的事,他絕對料想不到。事實上,俊陽說:“我需要你從頭說起,從巴爾亞還沒死的那時候。”看上去這會是一次漫長的審問。卓逸舒展了一下還有些酸軟的身體,懶懶地靠在高背沙發裡,準備聽一個并不有趣的故事。吉奧森在霍華德家族工作了十一年,也得算上是資曆深厚。在巴爾亞活着的時候,他就負責家族一部分的财政工作,工作上倒也盡心盡力。他直接歸屬巴爾亞調遣,從這一方面來看,他幾乎是巴爾亞的貼身近臣。其原因衆人心知肚明,掌權者首先要籠絡的就是幾位财政大權的親信。巴爾亞也不例外。在巴爾亞控制的家族裡,米勒就像是填補了老霍華德先生缺失的一份親情,不止本傑明親近他,巴爾亞也很親近他。米勒有自知之明。黑手黨家族的人并沒有深刻的親情概念,巴爾亞對他表現出的一份親近,僅僅是某種閑來無事的調解而已。算不得真的有了父子之情。即便如此,米勒還是很關心巴爾亞。狂徒的出現讓米勒覺得危險。這個年輕的、缺乏感情并充滿了魅力的男人,在不知不覺中讓巴爾亞變得更加古怪。沒人料到巴爾亞真的愛上了狂徒,并計劃着将他留在身邊,據為己有。“據為己有?”卓逸對這個詞很敏感,忽然動打斷了吉奧森的講述,“這個詞很不好了解。那個時候,巴爾亞跟狂徒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麼?何談據為己有?”吉奧森說:“巴爾亞先生的用意跟我們理解中的不同。他是想……”說着,吉奧森膽怯地看了眼俊陽,“他是想,把狂徒關在某個地方,不讓任何人看到,不讓任何人知道。隻屬于他。”“哦,囚禁啊。”卓逸冷笑道,“然後呢?”“巴爾亞先生開始策劃一系列的步驟。我是他的助手。”吉奧森複又低下頭,緊張地說,“我們的一舉一動引起了米勒的注意,然後,米勒私底下問過我,巴爾亞先生在計劃什麼事,會不會對家族帶來麻煩。然後,嗯,我是說,巴爾亞先生出賣了黑網,就是狂徒的那個幾個兄弟,他知道狂徒一定會找他來複仇,就讓我留下一個人做拖住狂徒的籌碼。我在行動的時候沒被米勒看到了,他似乎已經知道我和巴爾亞先生的計劃,他試着阻止過,但我的行動力很快,他沒有追上我。我向巴爾亞先生彙報了米勒的情況,他讓我把米勒關起來,等計劃結束後,再放出來。”但是,吉奧森沒想到,那天晚上巴爾亞被殺。“你說謊。”俊陽忽然說,“首先說,巴爾亞并不愛我。這一點,你知道、米勒知道、包括本傑明也知道。”本傑明挑挑眉,對俊陽的話不予肯定。倒是卓逸,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本傑明笑的一派坦然,絲毫沒有任何心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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