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陽一怔,馬上明白了他指的是當年調查母親一案的老警員。當初為了反戈一擊,俊陽的确是調查過一些情況,但後來因為相處的比較和諧了,這念頭也就放下了。沒想到他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者說他已經料到自己會做些什麼。被揭穿後,俊陽也不覺得尴尬,說:“找過一次。他口述了一些情況,本來我很想看看他手裡的案件存檔,但是他似乎并不願意這麼做。”聞言,卓逸笑了:“别說你,就算是我每年找他一次,他也不肯拿出來。所以,當年的案子一定另有隐情。那麼,你來想想看,我母親的死和卓熙的死有關系嗎?”無言以對的俊陽并非想不出其中的牽扯,而是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存在矛盾性。卓逸辦案一向有理有據,即便是在做案件分析的時候也會有些依憑才做大膽的猜想。尤其是案發前期,他很少會提出這種毫無根據的問題。雖然兩起命案的案發現場一緻,但要想将它們聯系在一起還是過于牽強了。難道說,狐狸混亂了?走到床邊坐下,看着他眼睛半眯着用手遮着陽光。俊陽去抓住他的手腕,輕輕拉了下來,又去摘掉他的眼鏡:“你最好休息一會,雷彬來了會吵的你沒空閑。”“睡不着。”說着,卓逸反手抓住了俊陽,拉着他的手覆蓋在眼睛上。手遮住了大半張臉,虎口上的繭子是常年握槍留下來的,微微摩擦着臉上的皮膚有些癢。卓逸抓着他的手握緊了手指,一個溫熱一個冰冷,在緊緊地接觸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屋内的溫度并不低,卓逸的手卻冷的異常。這讓俊陽想起了那一晚他為自己蓋上棉被的感覺,雖然因此而失眠,但得到的溫暖是不可否認的。他的手冷成這樣,也許是因為跟心情有關系。也許他說說話會好些,或者找其他事情做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可他隻是乖乖地躺着,不動不言語。該死的,這樣更糟糕!強勢拉開他的手,俯身過去看着他因不滿而蹙起的眉頭,說:“這隻是剛剛開始。”“我沒事。”似乎很讨厭刺眼的陽光,卓逸拉着俊陽的手再遮擋住眼睛。卻不料,被上面的人壓住了手腕,在他非常不快的時候,額前的發被攏了上去,俊陽溫熱的手覆在了額頭上。卓逸詫異地去看他,看到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一時間,心慌了,嘀咕着:“你多慮了。”“有事也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解決。”“說得倒輕松。”“你遇到的案子哪一件輕松?有解決不了的嗎?”“這是兩個概念。”“道理一樣。”近在咫尺間呼吸可聞,卓逸驚訝于他的肯定,那雙一向木讷的眼睛筆直地看着自己,不容有半點的退縮。忽然之間,卓逸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竟也有了不知所措的時候。面對這樣的卓逸,俊陽反倒是強勢起來,堅定地告訴他:“當我的雇主并不是怎麼簡單的事,降不住我,我會走。”“你敢!”“試試看。”激将法雖老套些,還是有些用處的。卓逸推着他坐起身來,揪住他的衣領威脅:“咱們場上見真章。”聞言,俊陽不喜不急,老神在在地撫平了他額前的發:“起來吧,沒聽見警車聲?”窗外傳來警笛聲聲,将卓逸好勝的心拉回現實。他下了床走到窗口,看到院子裡停了一輛警車。暗道雷彬隻帶了這麼幾個人來,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但他沒想到從車裡下來的居然還有譚小青!這人來幹嘛?沖着誰來的?這時候,大門敞開,卓然疾步迎着雷彬而去。并讓管家帶着他們直接去看現場。等着前面幾個人走的遠了些,他疾步追上了譚小青,趁機拉住他:“都說了沒關系。”“過來看看總是應該的。”譚小青正色道,“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忙,至少還能陪陪你,也省得你浪費電話費了。”想起方才譚小青打電話過來詢問晚上一起吃飯的地點時間,卓然隻好實話實說取消晚上的約見。譚小青這是真往心裡去了,随着雷彬一起過來看看。這樣的體貼卓然自然是喜歡的,但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隻好說:“如果晚上我能有機會走開一會,你陪我去喝酒吧。”“好,今晚我請你。”說着話的功夫衆人已經進了樓,上到最頂層的閣樓,一進外間就看到卓逸面色嚴謹地坐在門口,俊陽站在他身前像是一道保護屏似的。雷彬緊鎖着眉頭,咂舌:“你還能不能讓我消停幾天?”“說話注意點,我是被害人親屬。小心我揍你。”雷彬哭笑不得地擺擺手算是告饒,随即讓人打開案發現場的大門,指揮下屬開始勘察現場。随即,他拉着卓逸去一邊了解情況,卓逸順手抓着俊陽,這三個人像是串糖葫蘆。進了門的譚小青瞥了眼不遠處的三人,未動聲色。跟卓然進了閣樓裡面,低頭看着屍體:“幾點發現的?”“今天早上五點左右,是我家老傭人看見的。”“沒有準确時間嗎?”“應該是今天早上05:08爺爺給我打了電話,我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譚小青點點頭,說:“這樣推算回去,發現屍體的時間應該是04:40左右。”言罷,他環顧了現場,“看樣子死者跟人打鬥過,但時間不長,也不是豁出命的死鬥,倒像是失手殺人。”卓然歎着氣不予置評。譚小青回頭看着他,舔舔嘴唇,猶豫了一會,才說:“你跟這個堂弟感情如何?”“我們這才是第三次見面。”卓然笑道,“他一直在美國生活,昨天跟着我大爺爺回來探親的。在此之前見他的時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在房間了轉了一圈兒聽着卓然的話,期間,譚小青的眼睛時不時的瞄着雷彬那邊。末了,問卓然:“昨晚卓逸也在?”“在。”“齊先生呢?沒跟着他?”“這個情況我不大了解。老宅很大,我隻在前面呆着,其他地方沒去過。”雖然說隔了一段距離,卓然的話音卓逸還是聽得見的。他很高興哥哥沒有見色忘弟,留下周旋的餘地了。譚小青的來意明顯不單純,自家哥哥似乎并不在意并有着自己的打算。“喂,問你呢。”察覺到卓逸走神,雷彬提醒他,“所有人在案發時間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你就沒多問問?”“現在不行。”卓逸回了神,說,“大家的情緒不穩定,我需要過幾個小時再去問問。”“你這是什麼理由?查案就是要抓住第一時間才行。等他們情緒穩定了,我就該不穩定了!”見雷彬緊逼着卓逸去再次詢問口供,始終沒言語的俊陽橫插一步:“他身體不舒服,想知道什麼,問我。”哎呦,這就護着了?雷彬愕然地瞪着眼睛,眨眨,看看:“你,知道什麼?”“很多。來吧,我們出去談。”還沒說完,俊陽抓着雷彬的胳膊往外走。這小子怎麼這麼大的勁兒?胳膊好疼!看着雷彬龇牙咧嘴地被俊陽拉出去,卓逸終于露出了開懷的笑容。有人疼就是不一樣,自家木讷狼懂得護短了。不等卓逸偷摸的樂個夠,裡面本來跟卓然說話的譚小青忽然出來,直奔着雷彬走去。卓逸本想攔着,卻見留在裡面的哥哥使了個顔色,似有話要說。“幹嘛?”卓逸看着走出來的哥哥,不悅地問。“莊靈的事。”對了,在此之前,莊靈找過卓然。卓逸便問:“她找你談什麼?”“簡單的說是怕我誤會。”“誤會?是怕誤會她殺了人還是怕誤會她喜歡你?”這句話明顯帶着滿腹的不悅,卓然苦笑道:“你别這麼沖。她找我肯定是因為後者。她怕我多想。”“哦。”卓逸摸摸下巴,來了興趣,“那你怎麼看?”卓然若有所思地說:“她的解釋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嗎?卓逸覺得,未必。兩個小時後,現場的工作結束。雷彬将莊家的人分開,逐一找他們談話。首先被請進小休息室的人是大爺爺,看着大爺爺關了門,卓逸拉着俊陽急忙轉身。俊陽還在納悶:“幹嘛?”“找爺爺,終于逮着機會了!”莊肅正在自己的書房裡靜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對新人的照片,手中的沉香木拐杖橫放着,遮住了新郎的半張臉。新娘笑顔如花,眉眼之間跟卓逸有四五分的相似。聞聽有人敲門,他趕忙将照片收起,鎖進最下面那層抽屜裡面。卓逸進了書房,跟在後面的俊陽關了門,一轉身見到老人家衡量的目光。俊陽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坦率地回看老人家。站在爺爺面前,卓逸問道:“大爺爺一家回來到底幹嘛?”莊肅面色一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是說:“有眉目了?”“哪有這麼快?”卓逸反駁道,“要想盡早破案您就告訴我,大爺爺回來究竟為了什麼?”“認祖歸宗。”“不合理。”卓逸簡潔明了地說,“大爺爺本來就是自家人,談不上認祖,兩個堂叔和堂哥雖然一直在海外生活,也算是咱莊家的人,談不上歸宗。爺爺,您說實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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