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可說是劍拔弩張。劉鐵被卸了石膏,掉在地上的匕首明晃晃的刺人雙眼,卓然無視了還在齊俊陽懷裡的弟弟,隻盯着面無血色的劉鐵:“你對我有什麼仇恨嗎?”劉鐵抹了把臉,讪笑着:“既然被拆穿了,說說也無所謂。仇恨倒是談不上,主要是我喜歡錢,誰不喜歡呢?”“為了錢?”劉鐵哼哼兩聲,對着趴在地上半昏迷的董偉擡擡下巴,說道:“我跟他準備合夥做毒品買賣,你剛收購的那兩個碼頭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起初,我們本是準備以合作的方式占有一半的使用權,可你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中止了跟董偉的會談,這讓我們非常困擾。”卓然深深吸了口氣,面色越發的陰沉起來。他看也不看地上的董偉,朝着劉鐵上前一步:“是誰殺了袁華?”那邊剛剛被放在地上的卓逸忍不住白了哥哥一眼,他心裡還惦記着袁華,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不過嘛,哥哥一向是比較重視感情的,即便對方不是他的所愛,僅憑短暫交往過的交情而言,他也會為袁華讨回一個公道。也許,劉鐵也是看出了卓然的想法,他指着董偉:“他找人做的。你要知道,袁華死的時候我沒作案時間,我有人證。”這樣的解釋反而讓卓然倍感勞神,他揮手打住了劉鐵的話頭,隻說:“算了,你們去跟警察講吧。把董偉扶起來,去警察局。”劉鐵半響都沒動彈,卓然也隻是隐忍着憤怒死盯着他。昏暗的空間裡幾個人都在沉默中保守着自己的領地,但明顯的實力懸殊還是迫使劉鐵慢慢地走向董偉。“你最好不要碰董偉。”卓逸忽然開口,并推着齊俊陽朝着董偉走過去幾步。看着冷若冰霜的齊俊陽,劉鐵本能地後退,轉頭盯着始終讓人摸不透的莊卓逸。“莊先生,你,你這是幹什麼?”莊卓逸聳聳肩笑出聲來,指着趴在地上半昏厥的董偉,說:“這是個倒黴的家夥,從一開始就隻是被卷進來的糊塗鬼。而你,劉部長,我必須欽佩你的心機,險些把我都算計了進去。”聽得糊裡糊塗的莊然不耐煩了,催着他:“卓逸,你發現了什麼?”莊卓逸對着哥哥擺擺手,安撫他暫且不要着急。随即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袋子裡好像沒什麼東西,但他仍舊把袋子在二人面前晃過,随後又放回到口袋裡。這才說:“我們的劉部長在八月六号下午再被綁架後囚禁了兩天,八月八号05:00俊陽在倉庫發現了他。文臣的死亡時間是八月八号的04:30,從時間上來看劉部長的确有作案的可能性。但是,我曾經做過實驗,從他被囚禁的倉庫跑到案發現場,如果按照劉部長的體力和速度來分析,他所使用的時間應該是一小時四十分鐘左右,返回倉庫的時間也是一小時四十分鐘。那麼,俊陽在早上05:00發現倉庫裡的劉部長,他從案發現場返回去的時間就是03:30。”說到這裡,卓逸不禁莞爾,“03:30我們的死者應該還活着。所以,時間上,劉部長沒有作案條件。”“都說不是我殺的。”劉鐵嘟囔了一句。聞聲,莊卓逸仍舊不疼不癢地繼續說下去:“案發現場很奇怪,屍體距離海水不足幾米遠。屍體全身都是濕透的,周圍無雜物,無腳印,隻有一個含有劇毒的礦泉水瓶。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那瓶礦泉水來自哪裡。”“酒店的房間。”卓然說道。“對。”卓逸點點頭,又道,“礦泉水瓶上有文臣本人的指紋,我們可以确定是他從房間裡帶出來的。而這期間還有一些古怪的疑問,比方說,卓然記得他跟文臣做過之後是洗了澡穿了一條短褲,而在06:00左右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短褲不在身上。是誰脫掉了那條短褲?當然是文臣。好吧,現在我不想做可笑的假設去推論文臣興緻勃勃的想跟恩客再來幾場運動,而事實上,卓然也沒有被喚醒。那麼,文臣脫掉卓然短褲的行為隻有一個解釋。”說實在的,這個問題卓然始終沒有再想過,短褲在與不在在他眼中也不是該糾結的問題。此刻被卓逸這麼一提,才恍然察覺出裡面隐藏着的疑惑。所以,他也想知道,那時候他已經睡得很沉并把錢給了我文臣,文臣為什麼還要脫自己的短褲?對此,卓逸笑道:“這還是另外一個b的遭遇給我提了醒。文臣脫掉了卓然的短褲是為了拍照,拍下莊董的不雅照片做威脅之用。現在我要你們記住這是第一個前提。”第一個?難道說還有第二第三個?卓然歎着氣,也看出一時半會走不出去,索性把外衣往地上一扔,坐了下去。卓逸繼續說着:“第二個前提,就是出現在房間裡的哪杯水。水在房間裡出現是很自然的事,但那杯水就是不自然,因為它含有砂糖成分。這種砂糖不是酒店提供來放進咖啡的那種,而是超市裡幾元錢一大袋的廉價貨。我不相信自己一向學養尊處優的哥哥會随身攜帶廉價砂糖,而通過走廊裡的監視錄像來看,也沒有可疑人物進入房間。剩下的可能性隻有文臣。是他,把廉價砂糖放進了水裡,又把水杯放在了卓然的床頭櫃上。”始終保持安靜的齊俊陽錯不開落在莊卓逸身上的視線,此時的狐狸好像變了一個人,又好像仍舊是他。究竟是哪裡讓自己覺得他不同以往?是臉上淡淡的自信?還是侃侃而談的灑脫摸樣?一時間,齊俊陽不知道該如何消化仿佛把所有一切掌握手中的莊卓逸,除了看着他,聽着他,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給出兩個前提的莊卓逸很自然低轉回身,不經意間看到了深色漠然的助手。那一眼隻是飛快地瞥過,不留心,不留意。繼而玩味地看着地面上的董偉笑了笑,又道:“最後一個前提。文臣離開酒店房間的時間是八月八号淩晨01:30,他的死亡時間是04:30,期間有三個小時的空白期。”三個前提都擺在了桌面上,最終,卓然還是分析不出其中的真相。他掏出口袋裡的煙點上吸了一口,雙臂圈着膝蓋,仰頭看着卓逸:“别繞彎子,天亮我還要去處理工作。盡快吧。”“好吧。”卓逸拿哥哥沒辦法,隻好加快語速,“死者的三個小時空白期很重要,他去了哪裡?做過什麼?他身上被毆打的傷痕還有脖子上的缢痕是怎麼來的?白癡都能明白,那不可能是文臣自己留下的。我曾經想過,也許有那麼一個人,指使文臣去拍卓然的不雅照片,然後毆打他并唆使他上吊,在沒吊死之前把人放下,目的是造成一種文臣被卓然虐待的假象。”“虐待?誰?我虐待文臣?”面對哥哥的驚訝卓逸隻是笑笑而已,他說:“别忘了,你剛跟文臣做過,文臣身上還有你留下的一些痕迹。那麼,歡愛狀态的痕迹與毆打的痕迹結合在一起,任誰都會想到是你虐待了文臣。如果,文臣手中再有你的不雅照片,哥,你就是百口莫辯。”“該死!”卓然低聲咒罵了一句,又大口吸着煙,“然後呢?那個人準備告我什麼?文臣脖子上那個繩子印,代表我蓄意謀殺嗎?”“不會這麼簡單。”卓逸搖搖頭,“如果對方想告你身敗名裂的話,就會徹底讓問文臣死在酒店的房間裡。但是那個人卻沒有,因為文臣隻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文臣隻是棋子,還是一個必須要死的棋子。跟你上床也好,偷偷投入砂糖也好,甘願被毆打也好,這些都是那個人為後期行動布下的陷阱,同樣是針對文臣的陷阱。”卓然不解地看着弟弟,見他走來走去的摸樣似乎有些不穩,忽然覺得當哥哥的似乎始終在乎真相而忽略了弟弟的健康情況。他一直為案子東奔西走的,也是辛苦的很了。“卓逸,你坐下說吧。”“是有點累了。“卓逸歎着氣,卻沒有找可以坐下的東西。他直接走到齊俊陽的身邊,眯眼看着他,“累了。”…………“腿疼。”…………“給找個地方坐坐嘛。”…………“你知道的,要坐在很低的地方我這腿撐不住力氣。”齊俊陽終于被他看的穩不住氣,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扶着他的腰,慢慢地把人放在了董偉的背上。卓然腦袋上頂着烏雲一朵朵,覺着弟弟這個助手比弟弟還不正常。有點擔心地囑咐一句:“你别把他壓死了。”“你還有心情擔心這個白癡?”卓逸損了哥哥一句,并大力地往下一坐,隻聽董偉沉悶地一聲呼痛,徹底昏過去了。得,這倒省事了。卓然哭笑不得地搖着頭,催着卓逸繼續說下去。“其實,在文臣離開房間之後,就去了附近一個住宅小區,那個小區裡有人提早租用了一套鬼屋公寓。在那個公寓裡,有人早早等着文臣,他們照着商量好的步驟行事。毆打文臣,并協助他上吊。”“文臣傻嗎?”終于開口反問的李鐵看上去有些後悔問了這麼一句,顯然,聽過他這話的卓逸貌似興奮起來。就像是盯準了獵物的狡猾狐狸一般!他看着劉鐵:“你不是已經說過文臣這麼做的理由麼?他的父親文凱等于被卓然逼着跳樓自殺,作為兒子,文臣當然會仇恨卓然。所以,隻要不丢了自己的小命,文臣百分百願意付出一些代價整死卓然。隻是,他也同樣被騙了。那個人告訴他,跟卓然床上,拍攝卓然的不雅照片,然後回到鬼屋公寓被毆打,甚至還上演了一幕上吊的戲碼。也許作為異性戀的劉部長不知道,同性歡愛的時候也會有些過激的行為,上吊時獲得快、感,就是其中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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