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卓逸似冷靜了下來,齊俊陽見他神色萎靡,隻當是酒精作祟導緻這人性格突變。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放他自由。轉身面朝巷子口:“回去再說。”不等話音落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身體自衛的本能反應讓他揮手握住了帶電的細棒!眉峰緊了緊,面色白了幾分。齊俊陽竟然沒有倒下,甚至連眼睛都沒眨動。他看着滿面怒氣的莊卓逸:“你還想怎樣?”莊卓逸眼神一暗,低聲道:“你心知肚明!”說罷,撤身後退,蓄勢待發再次發起攻擊!齊俊陽看到電擊棒尖端閃出了藍色的火花,想必這一次的電流要強過之前的那一擊。身體緊繃起來,連同一如死水的脾氣都被緊繃起來,怒火就這麼決堤。實力懸殊的較量,後果顯而易見。哪知,莊卓逸剛沖到他面前忽然掉了電擊棒,面部緊張的肌肉放松下來,弄得嚴陣以待的齊俊陽又是一愣。随即,剛才還怒氣沖沖的人好像團棉花似地跌落在他的懷裡。無奈之下抱着昏迷不醒的莊卓逸回到車上。夜路之上,路燈晃過車内昏沉的人,俊美的臉上沒了眼鏡,一張素顔不再是奸猾狡詐的,平靜的如同孩子一般。莊卓逸的目光收了回來,注視着前方。須臾……“很久沒這樣了,最後一次還是在五年前。”莊卓逸仍閉着眼睛,呐呐地嘀咕着,“抱歉,有時候我無法控制自己,這點力氣折騰完了,也就沒事了。”“與我無關。”齊俊陽冷漠以對。“這算什麼?無欲則剛嗎?”莊卓逸眯眼看着他,随即看向窗外,“算了,帶我回家。”換做以前的他不會問這話,但話到了嘴邊就這麼說了出去。究竟是什麼在作祟,齊俊陽也不清楚,隻是腦子裡想說,便說了。“剛才那幾個人,是你找的吧?”車窗上映出莊卓逸的苦笑……原來,他早就知道。到了家門口,齊俊陽把車停進車庫内,轉頭看了眼仍舊是昏昏沉沉的莊卓逸,隻好把他抱出車内。懷裡的人實在輕得很,好像隻剩下一把骨頭似的。齊俊陽輕輕松松把人送上二樓的主卧室,放在床上,轉身要走。“你沒有底線嗎?”床上的人撐着坐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門口那人。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所以當一方結束一輪遊戲的時候,另一方不再追問。然而,莊卓逸這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在齊俊陽聽來是又一輪遊戲的開始。齊俊陽沒有吭聲,繼續朝外走。床上的莊卓逸又說:“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自然是好,喜怒不形于色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是,一味的等着别人踏進你的雷區,其結果你會失去更多。”腦子裡閃過槍林彈雨下的畫面,飛濺的血肉,嘶啞的呐喊,絕望不舍的揪扯。心就這樣痛了起來,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身體僵硬了,不知殺過多少人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俊陽……”莊卓逸再度開口“你在想什麼?”“我沒有失去任何東西。”“下一句話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擁有過’吧?”見鬼!他看穿了自己。不等齊俊陽反擊,莊卓逸已經打斷了他這個念頭,懶洋洋地躺回床上,裹着被子:“每次喝完酒我都會發燒,去樓下那些藥給我,順便接杯溫水。”“你還沒到動不了的地步,自己去拿。”“喂,你是我的助手,你有義務照顧我。而且,我現在是個病人!”不管莊卓逸說什麼,齊俊陽都沒再理睬他,自顧自地回到房間,關了門。無奈之下,莊卓逸隻好拖着酸軟的身子自己下樓找藥喝水。客廳裡,沒有開燈。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号碼。很久,對方才接聽,且語氣不善:“你有毛病?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幹什麼?”莊卓逸窩在沙發上哼哼地笑着:“别裝糊塗了,你知道我肯定會聯系你。你我雖有些敵意,但殊途同歸,目的是一緻的。至少,你沒有讓鑒證組的人移動現場任何東西就足以表明你的誠意。”走出辦公室,雷彬朝左右看了看,确定無人後壓低聲音說:“你好像過于自戀了,誰說那是我為你準備的?再者說,你堂堂的逸公子還需要别人幫忙嗎?”“當然需要。”莊卓逸笑道“我一向堅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方針。對你,我大可不必講究什麼涵養。所以,雷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察覺到袁華的死不是我哥做的,所以才保持現場的原貌等我過去調查。我有興趣知道的是你雷隊長在忌諱什麼,為什麼不敢公開調查?”雷彬粗狂的眉幾乎擰成了一團疙瘩,幾步走向角落處,把聲音壓得更低:“我不知道在這裡還有誰敢對你們莊家下挑戰書,但既然這事已經出來了,就表明對方絕對不是簡單人物。上面已經決定工商法三司會審你昊天集團,并嚴令針對莊卓然進行全面調查。估計,不出三天,昊天集團就會湧進去各路人馬。換做是你,在這個明顯有人做手腳的節骨眼上能明目張膽的翻案嗎?”“注意你的措辭!現在還沒定案,也就能說什麼‘翻案’”言罷,他開出條件“交換線索,怎麼樣?”“你想知道什麼?”“一,我要知道袁華最近半年之間的顧客名單;二,我要看袁華和文臣的屍體。”“第一點沒問題,第二點不可能。除非,你能隐身來警察局的法醫室。”很明顯的暗示。莊卓逸又露出了狡猾的笑,并問:“那就要看你們什麼不忙了。”“明天晚上有個會,大概從十點到十二點吧。那段時間很忙,你最好不要打擾我們。”“ok,等我看過屍體,會給你同等價值的回報。”準備電話,忽聽雷彬問:“喂,你身邊那個白頭翁什麼來路?今晚在小巷子的事是誰指使的?”莊卓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告訴雷彬:“别打他的主意,那是我的玩具。”“惡習不改。”“多謝誇獎。”挂斷了電話,莊卓逸看了眼齊俊陽的房門,不知作何感想。轉回頭仰視着窗外的月亮,彎彎的月牙挂在天上,看上去好像一張吊床。莊卓逸在小的時候就把月牙想像成一張很舒服的吊床,可以躺在上面,讓腳懸起來搖搖晃晃。那是孩提時的幻想,六歲之前諸如此類的幻想還有很多很多,但今天能記得的隻有這一件。在那個中秋之夜,他失去了太多的幻想,其中也包括了快樂、親情和無憂無慮。殘缺的記憶在事後留下了後遺症,偶爾發作起來就如同今晚一樣,充滿了暴力、陰冷和無邊的殺意。滿以為随着年齡的增長這後遺症已經好了,不料想,今晚齊俊陽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勾起他體内隐藏已久的負面因子。抹了一把臉,懶得爬樓梯去卧室,就這麼窩在沙發上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卓然的律師把睡在客廳的莊卓逸敲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齊俊陽光着腳走到門前,打開門,把律師讓了進來。律師拿着調查結果而來,莊卓逸讓他跑一趟老宅,告訴爺爺昊天集團這幾天可能會有麻煩。詳細情況律師在聽過之後,屁股還沒坐熱就急火火地跑了。轉回頭,莊卓逸神智還沒清醒,含糊地說着:“俊陽,給我杯咖啡。”咖啡熱騰騰的,喝下一口後才算是清明過來。齊俊陽瞄了眼材料,似有些不解。莊卓逸喝着咖啡,跟他說明:“這兩起案子不會是獨立的,相關性很多,所以,我麼必須在涉案人之間找到些線索,方便查出作案動機。目前為止,我們的涉案人并不多,算上死者的話,一共有五個人。文臣、劉鐵、郭笙、袁華、bobby。我讓律師調查了他們每個人之間的聯系,就像是故事樹一樣,環環相扣,根葉相連。”聽罷他的說明,齊俊陽拿起一份材料,打開後問他:“你覺得他們之間都有關系?”“當然。”莊卓逸又給自己續了杯咖啡“首先說劉鐵,昊天集團裡的幹部很多,為什麼對手偏偏挑中他?再者是bobby,不過是個b而已,為什麼會被選中做文臣的替身?對手是随機性選擇,還是說bobby與文臣之間有什麼瓜葛?另外,郭笙若是沒有做賊心虛,為什麼要把bobby的資料抹去?”說着話的時候,莊卓逸的眼睛也沒閑着。雖然沒了眼鏡有些吃力,但還是看的很認真,還不時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哦呀。這個文臣很有趣嘛。”說完,他把手中的材料遞給齊俊陽“你看,文臣的家世其實很好,他爸爸文濤是家金融公司的經理還開了一個運輸公司。但是在一年前他的金融公司破産還不起巨額債務跳樓了。而他的母親好像一直住在外地,跟他父親的關系僵持了有三年多。文臣自己獨居,不親近父親,也不親近母親。”手裡的電話已經接通了昊天集團,卓然的秘書接聽了電話。莊卓逸問她:“昊天有沒有跟一個永興的公司合作過?”“永興?啊,我知道這個。”“别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快說。”在莊卓逸不耐煩的催促下,秘書好像謹小慎微地回答着:“一年前永興的文經理主動找我們合作做海外運輸項目。因為,當時莊董買下了海岸那兩個貨櫃碼頭,想跟咱們合作的有很多家。後來,是文經理的企劃書獨占鳌頭競标成功,莊董真準備跟他們合作了。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莊董把生意交給了其他公司,而且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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