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問的男子又打了一個寒顫,僵硬的面部肌肉擠出一個難看到家的笑容,開口道:“莊先生,我,我是想請你幫忙啊。我無怨無故被人關了兩天,醒過來就覺得自己殺了人,可,可我不能做那種事的。”他輕聲歎氣,随後直截了當的建議劉部長:“你可以去自首了。”“不,不可能,我不能做那種事!”面對劉部長的搶白,他不明意義地笑着,這讓對面的人更加急切,肥胖的臀部蹭到沙發邊緣。“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莊先生。“劉部長急切地說,“我不能去警察局啊,萬一我真的殺了人怎麼辦?您想想,那可是要被判死刑的事啊。”“與我何幹?”“我知道這不關您的事。可除了警察,我隻能找私家偵探。您就看在您哥哥我們董事長的面子上幫幫我吧。”“你是卓然的員工,有事也該去找他。”“拜托了啊莊先生。”劉部長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肚子上的贅肉晃了晃,看上去有些令人發笑。他很巧妙地把手抽出來,笑問:“為什麼找我呢?私家偵探不止我一個。”“我知道您在年初還破獲一起連環殺人案,同行們都尊稱您一聲‘逸公子’,您就當我是越次了,委托費您開什麼價位都可以。”峰眉一挑:“你覺得我莊卓逸缺錢?”“不不不。”劉部長趕忙改口,“不是這個意思。做什麼事不都得講究個名正言順嘛,我這也是求着你呢。”不願再跟此人啰嗦,他垂下眼簾,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一副漠然的态度。這種反應即便是傻瓜都能看明白,他是鐵了心不會幫忙。但劉部長仍不死心,口沫橫飛地說了很多足夠讓人牙根發酸的奉承話。可任憑他把嘴上的肉磨薄幾層對方也不動心。“莊先生啊,你也太鐵石心腸了。”“怎麼,你才知道?”他笑問着。劉部長狠狠心:“我也不奢望您能幫我了,但是您必須幫我搞清楚,我到底是殺人了還是沒殺人?我在那個小倉庫裡……”“我知道。”他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在8月6号下午被人打暈,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子裡。沒人給你食物和水沒人出現。然後,你的大腦裡就有了一段在海邊将一個男孩掐死的記憶。但是這段記憶很模糊,不完整。你隻是覺得自己殺了人。到了8月8号早上05:00點,有一個裝卸工幫你打開了大門,你出去才知道是荒郊的一個廢舊車庫。”“對對對。”劉部長拼命地點頭。唉……他無可奈何地歎息,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你看我身上哪一塊地方像心理學家?你殺沒殺人,我根本沒法給你答案。“說着,歪歪頭,笑得人畜無害,“但是我可以給你建議。”“什麼?”“報警。”我能掐死這破孩子嗎?劉部長咬牙切齒地想。就在跟這胖子僵持不下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他看也不看便拿來接聽,說:“喂?”“卓逸,我是藤律師。莊董出事了,今早市警察局的人來說有起謀殺案要他協助調查,被帶去警局,結果到現在都不放人,就連我也不準跟莊董見面。”“早上什麼時候?”“九點走的。”“你現在……好吧,你等着,别走開,我這就過去。”電話那端的律師似乎有話沒說完,但他立刻挂了電話。擡起頭瞥了眼神色窘迫的胖子。笑問:“劉剛,你……”“是劉鐵。”他歉意地點點頭:“劉部長,你先回家,今晚或者明早我會聯系你。”“這麼說,你肯幫我了?”劉部長露出驚喜的表情,恨不得現在就讓莊卓逸說出個子午卯酉來。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說:“我剛才的話不是跟你開玩笑。不管你殺沒殺人,遇襲被監禁了兩天這事的确需要報警。如果你不敢,那就等我的聯系吧。”“我等,我等!”劉部長激動了,“我肯定等!”好不容易打發了如獲大赦的劉部長,他掏出純白色的手機撥了一個号碼出去,很快便有人接聽,他口氣堅定不容反駁似地說:“二十分鐘後,車牌abcxx會通過鶴鄉路從北至南的街口,開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你跟着他,直到我再聯系你為止。另外,讓你手下的小弟在郊區找一間廢舊的車庫。車庫大門應該是敞開半扇的,”對方似乎是個很爽快的人,這一點從他滿意的表情便能分析出這若幹個要求已經被接納。安排好這一切後,他急着拿了車鑰匙,直奔警察局。到了警察局,他走向刑警大隊的辦公區。按照他對警察局的了解,兇殺案歸屬刑警大隊負責。隊長雷彬是個不講情面的家夥,但也是個很有點“品質”的全能型選手。跟這人打過幾次交道,彼此的關系隻用一句“兩看兩相厭”足已形容了。正在審訊室跟莊卓然較勁的雷彬一聽說“逸公子”來訪,詫異地瞄了眼神态自若的莊卓然。冷冷一笑,道:“你那個偵探弟弟來了。”說罷,不等對方有什麼表示,便起身離開。刑警大隊的辦公區裡,莊卓逸看到很多人都在忙碌着。開窗戶的位置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一臉的焦急,手中捧着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是嫌疑人嗎?莊卓逸腦子裡閃過與自己無關的猜想。“難得你能來我這個小廟啊,莊卓逸。”雷彬大嗓門,遠遠的就吵嚷着不冷不熱的招呼聲。他露出一點笑容,等到雷彬走到面前,才說:“你把我哥扣下了,我怎麼會不來?”“ok。”雷彬聳聳肩,“但是關于案子的事最好不要問。”“你覺得可能嗎?”他的笑容很真誠很陽光,但看見他的人卻沒覺得溫暖,順着後脖頸子嗖嗖地冒冷風。再看看雷彬,笑得比莊卓逸還坦承,可看見的人同樣覺得冷,那是順着脊椎骨呼呼地寒氣。一衆警員紛紛退避,各自找到掩體觀察着雙方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暗箭暗槍。雷彬那笑容是經過千錘百煉的,莊卓逸的表情也是爐火純青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技高一籌,反正先開口的人是雷彬。他指着莊卓逸先前看到的那個人,說:“報案人。今早在海灘上發現屍體。我們在死者的衣服裡找到莊卓然的名片和大量帶有他指紋的現金。經過法醫初步堅定,死者死前有同性性行為,周身布滿被毆打的傷痕。我們請莊卓然回來協助調查,他承認了昨晚跟死者在一起發生關系,而且,通過化驗堅定……”當衆警員幾乎要沖過去捂住雷彬嘴的時候,這位洩露了案情的隊長忽然閉口,醍醐灌頂的表情相當誇張,拍拍額頭:“逸公子啊,往下我就不能說了。”“足夠了。”他無所謂地應了一句。無視了還在做戲的雷彬,徑直朝兩名報案人走去。雷彬一個眼神飛到跟班身上,小跟班屁颠屁颠地随着莊卓逸,見他蹲在老婦人面前,先是笑給人家看。這笑的摸樣有點晃眼,一旁的小警員覺得這種笑足夠收複任何一種帶有母性情結的生物。“您好。”莊卓逸開口打招呼,“别急,家裡的老人不會有事。”婦人一愣,随即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有老人要照顧?”他指着婦人手中的白色袋子,道:“裡面裝着南北杏和雪梨,據我所知這是輔治老年哮喘的食物。而您身上還有中藥的味道,我想您家裡有一位年紀在六十五到七十歲之間的老人。“說着,瞟了眼身邊的小警察,又道:“位于城北海灣區有一個早市批發市場。周邊沒有什麼住宅小區,最近的就是城北的丁香鎮,騎腳踏車到早市需要一個小時。從早市開行的時間來推算,我想,您一定是在淩晨三點就出門了,丁香到市場的路很偏,如果您家裡還有閑人應該不會讓您在半夜出去。所以,我覺得家中隻有您和那位老人。”夫人驚呆地看着他:“是,是的。我母親有哮喘病,我趕個早市就是想給她買點新鮮的南北杏。這東西不适應季的,價格也貴,就早市那邊還能便宜點。”他笑着拍拍婦人的手,俊美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别擔心,警方會安排人照顧好您的母親。”末了,話鋒一轉,“丁香到批發市場途經海岸的北面,也就是說屍體是在那一道被發現的。您手裡拿着已經賣到的東西,按時間推算,您發現屍體的時間應該在淩晨06:00——06:30,對嗎?”一旁的小警察眨眨眼,心說:“這哥們牛啊!”這時候,站在後面的雷彬不悅地走過去,杵在一邊,口氣不善地說:“你這是妨礙我的工作。”“雷隊長,言重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想要瞞過我的眼睛并不容易。”觀戰的小警察撇嘴,貌似看不上他這樣自負的人。沒料到,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卻被看到了,莊卓逸一轉臉,笑問:“你覺得我很自負嗎?菜鳥?”小警員剛要開口反駁,卻被雷彬狠瞪了一眼,怏怏地閉了嘴。“雷隊長管教有方。”莊卓逸笑道“我想想,你以協助的名義把我哥找來,到現在也不放人,也不讓律師介入,你是有了某些比較重要的證據。比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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