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答案,林遙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外面的院子,繼而問道:“培育房的門經常上鎖嗎?”“不,幾乎不上鎖。我們這裡沒什麼需要上鎖的東西,除了花就是工具。”說着,女人朝着林遙走過去。“靠邊!”林遙忽然大聲說道:“貼着牆根走。”女人愣了愣,怯步不前。林遙沒再說其他,繼續低下頭觀察地面。微量的土屑,就像灰塵一樣。從花田邊緣開始,分布在西北側、正東的房門處、窗戶下面倒是幹淨許多。在林遙專注于地面的時候,唐朔拿着尺子急急忙忙跑了回來,花房的拉合式房門打不開,唐朔扣住把手,使了使勁。門嚴絲合縫,顯然是在裡面被上了鎖。唐朔拍打着房門:“林哥,門怎麼鎖上了?幫我開一下吧。”林遙忽然站了起來,大步朝對面的窗戶走去。如此一來,他必須經過正門,唐朔見林遙朝自己走來,笑眯眯地悄悄玻璃門,“林哥,謝謝你啊。”誰會讨厭好話呢?多說幾句又不會死人。豈料,林遙快速地經過正門,看也不看唐朔。女人有些局促,不知道該不該幫忙給外面那個警官開門。她一直看着林遙,似乎想在林遙的背影上端詳出一些他的意見,毫無收獲之後,尴尬地看了眼玻璃門外面焦急的小警官。“林哥?給我開門啊。”唐朔使勁拍打着玻璃門,他認為,林遙應該不是耳背。拐過花田的一角,林遙快步走到窗戶前面,好像急刹車一樣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的眼神格外專注,眉頭蹙起,拳頭下意識地抵在嘴上。這是林遙在思考時的招牌動作。蹲下,站起、再蹲下,再站起、林遙的動作緩而不斷,就像慢鏡頭似的,讓人看了一頭霧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整個世界仿佛都靜了下來,隻有林遙清淺的呼吸聲。“找什麼呢?我幫你啊。”忽然聽見前面有人說話,林遙一擡頭就見唐朔趴在敞開的窗戶上,笑嘻嘻地跟他搭話。活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動物。“林哥,你要的卷尺。”說着,唐朔将手裡的尺子遞了過去。林遙的目光落在尺子上,看了很久,仿佛有一個小時,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接過卷尺。唐朔還是笑眯眯地說:“我給你打下手,有什麼需要盡管說。”林遙不耐煩地輕歎了一聲,“走門。”終于被正視了!唐朔激動的差點高喊一聲,急忙跑向正門。林遙轉了身走過去,把鎖住的房門打開。唐朔一進門就盯着林遙,隻是笑着,不說話。事實上,被某個人一直笑眯眯地盯着看并不是件舒服的事,如果這個人是個陌生人,膽子小點的,就會選擇跑開了唉……玫瑰、頭骨、案件聽說那頭骨是真的,一直被無視的女人跑到林遙面前,“你說,說那個是,是啥?”林遙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顆頭骨上,說:“一般情況下,頭骨在空氣中放置長久,會變成微黃色;頭骨發紅,是因為在有特殊條件的土裡埋了很長時間。假的人頭骨也會做成黃色或者是其他顔色,但内行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雖然林遙是在回答女人的問題,但這番話明顯是說給唐朔聽的。唐朔看向那頭骨,這一看才發現頭骨真的有些發紅,隻是距離有點遠,看得不真切。他朝着花田深處走去,林遙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給組長打電話,叫鑒證組和法醫組過來。”于是,唐朔又愣了。不過,唐朔恢複的很快,表情嚴肅的好像換了個人。問道:“林哥,就算頭骨是真的,但未必有命案吧?”“你剛才仔細聽我說了嗎?”林遙有些不悅地說:“人骨發紅,表明在某種特殊的土壤中埋了很久。”言罷微微低頭,看着唐朔的眼睛,“廢除土葬多久了?誰家死了人不去火葬,偏偏要埋在山上?你仔細看看頭骨,至少在土裡埋了六七年。”而且……林遙指着唐朔的腳下,“地面看似很幹淨,如果你仔細觀察會發現很多類似于灰塵狀的土屑,這些土屑從花田東南角開始,與圓桌成水平線,朝着窗戶那邊去。這段路上,土屑是月牙形。”唐朔像隻兔子一樣蹦了過去,林遙的眉頭又蹙了起來,當他看到唐朔貼着牆根走,完全避開了地面的痕迹,緊蹙的眉頭才舒展開。唐朔邊走邊看,到了窗戶邊,擡起頭大聲道:“真的是月牙形。”随着唐朔的話音落地,林遙指着那些打掃的工具,“簸箕、拖把、鐵鍁、這一堆的打掃工具裡為什麼沒有掃把?”這時候,女人才恍然地跟着說了一句:“對啊,掃把哪去了?”林遙低下頭,似在自言自語似地說:“放置頭骨的人在東南角拿了大掃把,後退着走步,邊走邊掃。”林遙的自言自語好像撥響了唐朔腦子裡的某根弦,他迫不及待地說:“足迹!那個人掃掉自己的足迹了。”林遙沒有任何表示,唐朔知道,他沒有表示是因為還有更難解的問題在後面等着。雖然唐朔是個菜鳥,可他也知道足迹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完全清除掉的。所以,林遙接下來打算怎麼查?林遙戴好了手套,目光鎖定花田中間的頭骨,沉聲道:“人在行動中會掉落很多東西,肉眼可見的、不可見的、不管你怎麼處理,都不可能處理幹淨。就像下海遊泳,你永遠不會一次性擦幹身體。”正中靶心的比喻啊。唐朔再看林遙時的眼神,亮晶晶的,顯然是非常的興奮,連忙拿電話聯系組長。林遙盡量避開有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走到被破壞的花田附近,拿起兩朵被鏟斷的玫瑰花回到水泥地上。“組長說三十分鐘後就到。”唐朔走到林遙身邊低聲說着,眼睛瞄着林遙手裡的玫瑰花。林遙說:“這裡就留給鑒證組和法醫吧。”“不去看看頭骨嗎?”“你想破壞現場?”這時候,唐朔才明白最開始林遙為什麼把他扯了一個屁股蹲兒。好險好險,差點壞事。唐朔讪讪地笑着:“林哥,謝謝你啊。”對于唐朔的謝意,林遙的反應已經算的是很冷漠了。不過,離開花房的時候,倒是慢了些,似乎是在等着唐朔趕上來。那個女人還沒緩過神來,被唐朔叫了一聲才緊跟上去,“兩位警官,你們就這麼走了?”“去抓那個人。”林遙理所當然地說。“誰?”“放頭骨的家夥。”女人和唐朔一起愣住。這一次,換成是唐朔抓住林遙,“林哥,求解釋。”林遙的臉上又露出一點不耐煩的神情,唐朔低下頭,啪的一聲雙手合十,“林哥,求解釋啊!”或許是唐朔的态度非常誠懇,又或許是林遙不想耽誤時間。最後,林遙把帶出來的兩朵玫瑰花放在唐朔的手裡,問道:“能看出什麼?”唐朔摸摸根部,又聞了聞氣味,捏了捏花瓣,“放進水裡還能開幾天吧?”林遙搖搖頭,說:“你忽略了重點。根部微濕,花瓣前端枯萎迹象不嚴重。這些花被鏟出來隻有兩個小時。”“嗯……然後?”“現在是六點二十分,花被鏟出的時間應該在四點到四點二十分之間。”林遙瞥了眼唐朔褲子的右邊口袋,“用你自己的手機查查,今天日出時間是多少。”唐朔立刻照辦,很快說:“日出時間04:30”“将玫瑰花鏟出來擺上圓桌把頭骨圍起來,再用工具掃除足迹,離開花房。需要多少時間?”唐朔想了想,“少說也要二十分鐘吧”“算上這二十分鐘,那個人真正離開花房的時間是04:40那時候,天已經亮了。”唐朔和女人歪着頭看着林遙,臉上寫滿了——不明白!林遙微微搖了搖頭。說:“邊走邊說吧。”三個人走出花房沒走幾步,林遙指着圍牆,說:“四面圍牆,三面上都有高壓電網,隻有北面的沒有。”唐朔掃了一眼,“對啊,北面牆上種了爬山虎,好多!”北面圍牆,整整的一面都是爬山虎,就像一道綠色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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