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壯志交代了案發過程。對方叫陳勇,不是本地人,外形條件跟季白的描述完全一緻,看起來二十出頭,背着個黑色單肩包。兩人約昨晚9點在案發點見面。&ldo;但是我一看那個女娃就不行啊。&rdo;張壯志的神情也有些激動,&ldo;陳勇講有22歲,我一看,是十幾歲的女娃娃。還是聾啞人,一直在哭,還給我下跪拼命搖頭,陳勇還扇了她倆巴掌。警察同志,這娃娃比我女兒還小,我想莫是被拐賣的。這種缺德的事,我是做不來的。&rdo;&ldo;這麼說你還有良心了?後來呢?&rdo;&ldo;我是有良心啊……後來我就走了。走的時候聽到陳勇在罵,說死啞巴幾個月還沒賺到錢。後來就聽到在打她,打得很兇。我想莫出人命,就沒走遠,躲在高粱後頭。過了一陣,就看到陳勇跑上了公路,開着他的小轎車走了。我再走過去一看,女娃已經不動了。我就打110了……&rdo;‐‐結束審問前,蘇穆問張壯志:&ldo;為什麼死者衣服淩亂,皮帶也沒扣好。&rdo;張壯志目光微閃,沒吭聲。姚檬捕捉到他的表情,沉着臉厲喝:&ldo;說實話,有任何隐瞞都是違法。這是殺人案,後果非常嚴重!&rdo;&ldo;我什麼都沒做!&rdo;張壯志慌忙擺手,&ldo;我……說沒看上,陳勇就說讓我先驗驗貨再說,把女孩衣服都扒了讓她跪在田裡……&rdo;季白沉着臉,蘇穆臉色也越發難看。姚檬眼眶湧起濕熱,低罵一聲:&ldo;禽~獸!&rdo;‐‐把張壯志帶下去後,蘇穆立刻按照他提供的線索,通知一線幹警,進行有針對性的搜捕。過了一會兒,他帶着兩個年輕刑警回到審訊室,期待而凝重的望着季白。&ldo;季隊,你是怎麼知道,張壯志就是買主的?&rdo;一名年輕刑警問。季白淡淡答:&ldo;案發點位置隐蔽,但距離公路不遠交通便利。從腳印看,嫌疑人和死者又是夜間一起到了案發點,很可能是人販選擇這個位置,與買主交易。&rdo;蘇穆恍然:&ldo;現場除了他們的腳印,隻有張壯志的腳印,所以你懷疑他是買主。&rdo;季白點頭:&ldo;不僅如此,他留下了兩列腳印,說明到了現場兩次。其中一列均勻、沉穩;另一列卻較為淩亂,并且在距離陳屍點十多米外的位置,原地踟蹰了一段時間。&rdo;姚檬接口:&ldo;所以第一次很可能是來跟人販見面;第二次是見到屍體,猶豫慌亂之後報案。&rdo;蘇穆等人隻覺豁然開朗,靜靜回味片刻,蘇穆對另外兩人說:&ldo;咱們今天都跟季隊學了一招。&rdo;季白起身拍拍蘇穆肩膀,跟他們走向屋外。姚檬剛要跟上去,一擡頭,望見他沉靜肅然的容顔,望着衆人看他的崇拜目光,忽然就一怔。她隻覺得心髒仿佛被什麼輕輕扯住,微微的甜,濃濃的澀,隻要看着他的一個側臉,就有種無法說與外人知曉的心疼和驕傲。糙糙吃了午飯,線索就來了‐‐在臨縣,有群衆看到疑似陳勇的男人出沒。蘇穆帶隊,季白指導,一同前往臨縣。馬蓉蓉的死,讓大家都壓抑着一種憤懑的沉重情緒,刑警們根本不會想到季白已經一天一夜沒睡,反而因為大名鼎鼎的神探也加入搜捕,感到振奮和志在必得。隻有姚檬趁沒人,拉拉季白衣袖:&ldo;頭兒,你要不要先休息半天?&rdo;季白說不用,先抓人。‐‐季白離開的頭兩天,許诩并沒有怎麼想起他,也沒産生過打電話發短信的念頭‐‐有案子的時候,一切都靠邊站,這是刑警不可撼動的基本職業cao守,也深深烙在許诩的個人意識和行為準則裡。她更多想的是,如何為他的案子提供幫助。所以主動查看、分析了很多相關案件資料,然後整理彙總給趙寒,季白有需要時,可以随時使用。隻是午休的時候,不經意瞥見被她存放在兇殺案照片裡的加密文件夾,下意識随手點看,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鐘,關掉。過了一會兒,又打開,看了幾秒鐘。這時,趙寒拿着疊資料走進來,對老吳說:&ldo;鑒定科的報告出來了,我先掃描,傳真給頭兒。&rdo;許诩默了片刻,也拿起一疊文件,尾随趙寒進了隔壁的影印室。需要鑒定的是從嫌疑犯足迹裡提取的粉末顆粒,昨天連夜由響川縣警方,送到市局。趙寒站在掃描儀前,一頁一頁仔細檢查。許诩說:&ldo;你去通知響川縣公安局,我幫你掃描,這樣更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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