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液體刺激着血管,我的頭皮似乎都有點麻木。不知過了多久,偌大的病房裡面有一個病人突然死去,整個醫院裡突然忙碌了起來,隻有我呆坐在床上仿佛與一切都格格不入。潔白的屏風把他的屍體給圍了起來,一張白布蓋上了他枯瘦而幹癟的臉,沒有錢看病,隻能過來挂點針,結果就這麼走了,生命是這樣的脆弱,人生又是如此的匆匆。我突然想到了文叔,那個背部已經伛偻的老人,總像個孩子一樣的玩心大,每天阿盛小司令叫的親切,可販賣軍火是多大的罪,不用我說是個人都知道,文叔這要是進去了,還能再等到出來的那一天嗎?他那麼大的年紀,哪能經受的住局子裡的那一套嚴拷,而且霍啟盛知道這件事情嗎?如果霍啟盛知道文叔幫他頂包這件事,他還會跑路嗎?最主要的是,我現在根本找不到霍啟盛的人!我沒有把錢立馬還給沈煜,我隻記得文叔說了一句,錢來的太快不是好事,所以我其實挺想知道,沈煜是哪來的這些錢,或許對于沈煜來說,是否這筆錢也會讓他惹上麻煩呢。夏優給我發短信,說她知道我現在不想接她的電話,但是她隻想知道,我在哪家醫院,她想要來看看我。我看着她這條短信,不禁有些想笑,她怎麼知道我不想接她的電話?我有說嗎?我什麼時候不想接過,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我頭一次覺得夏優說話怎麼這麼讓人别扭,短短幾句話就搞的我一肚子無名的火。但是我不至于打電話過去,跟她争執解釋些什麼,我隻是短信回複她說:沈煜已經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小孩,不要出事,也不要輕易做些讓自己後悔的決定,我沒有事,很好。我發完這條短信過後,就把手機抓在手裡,看着空白的天花闆,心裡面被各種各樣雜亂的情緒塞滿,其中影響最多的,當然是霍啟盛的那件事,我怎麼想也想不通。雖說霍啟盛做事有些沖動,但不代表他不是個謹慎的人,霍啟盛一直以來都留着一份理智,即使是再張狂的決定,他也會給自己留有餘地,他會用最直接也最聰明的方式解決問題。況且還一直有文叔看着,按理說不會這麼容易敗露的,那也就是說,有人在背後故意害他。敢動霍二爺的東西,又和霍啟盛有這麼大的仇的人,我隻能想到一個,那就是久千代!該死的!我早就該想到是這個人!我在心裡惡狠狠的咒罵一句,看天花闆的眼神開始搖晃,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适可而止的,他不會!我的胸腔被起的劇烈起伏,肚子依舊擰着疼,護士小姐朝我走了過來,終于還是開口跟我說了話:“小姑娘,你這一夜還長着呢,你休息休息吧,或許你一覺醒來之後,一切就都會好了,你這樣不是辦法。”是的,這一夜還長着呢,可是醒來之後,一切真的就會這麼容易變好嗎?我有些想微笑,但是嘴角卻疼的扯不起來。事實證明,溫柔的護士小姐沒有騙我,霍啟盛最終還是通過别人,渡過了這一劫,隻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幫他渡過這一劫的人竟然會是它?!我在第二天去了維港的時候,專門去珍姐的休息室去等待景然,但是卻沒有等到,一天,兩天,我在備受煎熬中渡過,幫莫維擺平了幾個場合,她也沒有提前電話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傻到去提。我這幾天做的相當漂亮,莫維雖然滿意,但是卻不表現出來,也一直沒有提落落的事。直到第三天,景然終于又出現了,隻是她的身邊,跟着兩個男保镖,他們叫她景小姐。你們見過有小姐上班還帶保镖的嗎?她穿着一身白裙子,步履翩翩,高貴而不失典雅,然後她告訴我,事情已經解決了,希望我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霍啟盛的面前,給他帶去麻煩。我不解,她有些微微愠怒的說:“你還在裝傻,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幹的?就是你那天出台的那位大d哥!你真他嗎能裝!”她的話擲地有聲,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我措手不及。“你把自己賣了去賺出賣啟盛的錢,草你要一百二十萬?鬼信?陳桑,你真的好了不起,你敢說,這件事和你沒有一點點的關系?”她冷笑,一如既往。我仍然被震驚的說不出話,為什麼我從沈煜身上卻看不到一點點的征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清楚。”她走到了我的身邊,微微側身在我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身家幹淨的那個人是我,與他的家族有聯系的那個人也是我,最主要,那個能真正在背後推他一把的人,隻能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如果你自己呆在髒髒的泥淖裡,那麼不要因為向往光明,而将光明也一同拉入泥淖。”她說完這句話後,偏過了頭,眼角冷冰冰的看着我:“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話畢,她踩着潔白的高跟鞋,離開了我的附近。景然要退出維港。作為珍姐的搖錢樹,在聽到景然要退行的時候,她竟然連勸都沒有勸,場子裡面的女孩都驚住了,一直都知道景然背後有神秘勢力,卻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厲害。怪不得景然從來不為錢去拼死拼活,再誘人的金錢條件都誘惑不了她,那是因為,她自己就是個有錢人,而且身上的那股氣質,一定是從小長在優渥的家庭中的人才會有的。可是這麼一個富家千金,為什麼來混夜場,她的家庭背景到底是什麼,大家都一概不知。景然把她在夜場收到的禮物全都拿了出來,然後分給了那些手比樹枝還長的小姐手裡,每個人都有份,拿上禮物的時候,嘴巴笑的都樂開了花,發着發着,輪到我的時候,她倒了倒箱子,對我笑着說:“真對不起,禮物發完了。”其實我根本不想要,我隻是忘了走。“要不這樣吧。”她伸出了手,摘下小拇指的尾戒,對我意有所指的說:“尾戒代表着單身,反正我得已經不需要,送給你好了。”冰冷的戒指忽然高傲的落在我手裡,她的頭發像幹草一樣,甩過我的臉……------------289桑桑我真愛你景然就這麼突然離開了維港,離開之前,讓那些曾經嘲笑過她的人都啞口無言,甚至還假心假意的笑着謝謝她。而景然就像是的一隻高傲的藍孔雀,走出了維港這個金絲籠,不管她曾經有多紅,用不了多久人們都會忘記她存在過的證據。我捏着那個戒指,捏的手心冰涼,轉身就把它丢入了垃圾桶。她們都在八卦,景然到底為什麼走,是不是扒上哪個金主了。其中有個人扯着嗓門說:“還能有誰,我那天看到他跟霍家那個小爺在一起,好像是在接吻,肯定是兩人在一起了呗。”“景然好像比霍小爺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霍小爺撿到寶了。”“是啊,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不少人随後附和着,我心想人心真的很好買通,前一陣子還張口閉口罵景然是個婊子的她們,今天竟然因為一個皮包,一個項鍊,就高高興興的誇她好到不得了。真的是好到不得了。我拿着那張金卡,站在維港的玻璃窗前往下看,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人潮擁擠,我突然很想給霍啟盛打一個電話。我很少很少給他打電話,而這一個,他沒有接。當電話提示忙音的時候,我的手也無力的從耳邊垂了下來,卡從指縫中滑到了地上。我不知道霍啟盛他是否對我心寒了,或者,再也不想和我有任何關系?很好,就這樣吧,都離開我吧,反正我,早已習慣一個人。我低頭,看向地闆上那枚閃着光的金卡,隻覺得一陣諷刺,這就是我不願傷害每個人的下場嗎。我一個人背負了所有的委屈,到頭來,成了惡人,被每個人傷害,被每個人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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