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白找上門來。媽媽一見他,臉上笑開了花,給他泡茶。我白他一眼,&ldo;你來做什麼?你什麼時候學會喝茶了的?&rdo;&ldo;别這樣!&rdo;他嬉皮笑臉,&ldo;阿姨待我很好呢。&rdo;&ldo;你給她太多好處。&rdo;&ldo;我們不說這個。我把上個月的銷售記錄拿來了,你設計的套裝賣得極好。不少人問這個設計師是否還會設計夏裝。&rdo;我這才高興起來。&ldo;敏蘭和我都很看好你,問你要不要加入我們。&rdo;&ldo;什麼?&rdo;我瞪大眼睛。他一臉溫柔,&ldo;我最愛你臉上孩子般的表情。&rdo;這個二百五,老不正經,時不時就要調戲良家婦女。我切入重點,問:&ldo;你們的意思是,要我入夥?&rdo;&ldo;不是我們,是你們。&rdo;他說,&ldo;我打算出來單幹,你可以将我取而代之。敏蘭那麼賞識你,你也喜歡她。&rdo;我輕喚一聲,&ldo;這是多大一筆投入。&rdo;他輕聲說:&ldo;若是我把我名下的股份轉一半給你,你再自己加點。&rdo;我笑起來,&ldo;你知道我不可能收的。&rdo;&ldo;當作是聘禮呢?&rdo;他滿懷希望地看着我。我拿喬,&ldo;那又未免太少了點。&rdo;他埋下頭,雙手不住揉頭發。喬公子的店開張,名字叫&ldo;花樣年華&rdo;,設計的衣服專門面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我終于做了&ldo;辛德瑞拉&rdo;的半個老闆娘,和喬敏蘭一起,帶着厚禮去祝賀。我人還沒踏進那家店裡,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宛如天籁。喬敏蘭臉色一變,不安地看我一眼。店裡前來祝賀的客人不少,有幾個打扮得仙子一般的少女正将喬敏白團團圍住,那活潑慡朗的笑聲正是從他們中傳出來的。敏蘭解釋說:&ldo;那都是模特。&rdo;唉,老好人敏蘭,真是二十四孝的姐姐。我握握她的手,走去一邊找飲料喝。喬敏白養尊處優,人也善良熱情,但終究失于輕浮。再有載他才有可能安定下來,誰在這之前跟了他,注定要整天提心吊膽,防着丈夫出軌。我與其再去調教一個男人,不如守着已經調教好的男人。喬敏白抽身過來,&ldo;怎麼樣?&rdo;&ldo;祝你生意興隆,财源廣進。&rdo;我對他舉杯子。&ldo;要是你願意,也可以做這裡的老闆娘。&rdo;&ldo;烈女不事二夫。&rdo;他沒好氣,&ldo;你真是蠢女人。我從來沒見到現在還有女人願意做王寶钏的!&rdo;我笑,拍拍他的肩膀,&ldo;老喬,你條件那麼優越,還可以再風流五年,何必貪圖一時新鮮?回頭看看,那裡全都是等着你的女孩子,我是不可能跟你半夜在環城公路上開飛車,或是在花前月下跳舞直到拂曉的。我的花樣年華已經過去了,那些日子裡我已經同别人把浪漫的事都經曆過了一遍。現在我的心已經非常甯靜了,你的誘惑對我起不了作用。你不是來遲一步,你是慢我一拍。&rdo;他聽我洋洋灑灑說了一通,理解了我的意思,臉上一片愁雲。他不平道:&ldo;你這樣挑三揀四,高不成低不就,什麼時候才嫁得出去?&rdo;我嘻嘻笑,&ldo;到了那天,我會拉鈴響警,全球招标。&rdo;&ldo;失去我,你一定會後悔的。&rdo;&ldo;絕對的,人老珠黃時我會對牢白海棠泣血,把你名字寫在天空中。&rdo;我不住點頭。&ldo;他哪裡适合做個丈夫?&rdo;&ldo;喂!&rdo;我叫,&ldo;我沒說要嫁他?&rdo;&ldo;不結婚?&rdo;&ldo;唉,現在談這個問題還太早了,我沒計劃那麼遠。我活這麼多年,從沒好好談過戀愛,不想那麼快就上升到柴米油鹽上去。&rdo;&ldo;那我換個問法。他哪裡好?&rdo;我驚異而笑,&ldo;這是世界上最笨的問題。我愛他,自然覺得他無一不好!&rdo;喬敏白的助理走過來說:&ldo;喬先生,《風華》的記者來采訪。&rdo;那個女記者頗為眼熟。是她,成熟了許多,自信美麗。她是唐彬最初的那個女友。原來她是《風華》旗下的老記,她的服裝評論我拜讀過多篇。當年那個溫順地跟在唐彬身後的小姑娘早已經不在了。她沒認出我,直接和喬敏白進了辦公室進行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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