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位年紀輕輕的禮部侍郎脊背挺直立在門前,眸光淡淡,舉手投足尤顯矜貴,氣勢比之北涼國使臣不遑多讓。北涼國使臣自鼻腔哼了一聲,挺直脊梁道:&ldo;來者何人?&rdo;&ldo;你又是何人?&rdo;不卑不亢卻又輕飄飄的語調當即就激的北涼國使臣狠狠&ldo;嗯&rdo;了一聲。劉越吓得臉色發白,忙拉住慕陽的衣袖,示意她切不可得罪北涼國使臣,慕陽卻是輕輕甩開他的手,自袖中探出兩指,做按低狀,示意他不用擔心。怎麼可能不擔心,劉越剛想代慕陽道歉,那頭一臉怒容的北涼國使臣卻哈哈大笑起來,大手拍着慕陽的肩:&ldo;好,不錯,雖然長得像個娘們一樣,膽色倒是不差。&rdo;慕陽抓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腕緊攥着放下,輕描淡寫道:&ldo;這樣迎接他國使臣,是你們國主教的麼?&rdo;北涼國使臣臉色一變,他如何感覺不到,這個看似單薄的年輕官員方才握住他的手腕自己竟一時掙脫不開,雖然他未盡全力,但難保對方也是如此,國主說玄王朝狡詐,未嘗不是真的,小小的迎接官員就讓人不容小觑,這次國軍勢如破竹攻至帝都難保不是誘敵深入,實在當小心行事。當下,也收了幾分的輕視之心,認真談判起來。走出去時,劉越的心情越發沉重,北涼國使臣的退兵要求很簡單,四個字:割地賠款。北涼國觊觎玄王朝物産豐富,土地豐茂已久,隻是此時是萬萬答應不得的,不論賠償與否,這等顔面卻是丢不得的。慕陽卻仍是那般模樣,安然道:&ldo;劉大人不用擔心,我們隻要據實回報便可,其餘的也不是我們能擔心的。&rdo;她的音色沉穩中帶了奇異的笃定,莫名讓人覺得安撫,劉越雖仍有顧慮,卻竟也放下了幾分心。果不其然,第二日慕陽與劉越将消息帶到,朝堂上頓時吵成一片。應或不應似乎都是個難題。戰,必輸,和,又丢不起這個人。沉吟了一刻,玄帝問李中連首輔該如何,李中連于打仗一途一竅不通,自然給不出意見,隻得道:&ldo;陛下不必憂心,這北蠻一入冬必然是要回國的。&rdo;此話一出,朝堂上一陣沉默。劉越聽得這話兩眼一紅,想發作卻又迫于權勢不敢,反複權衡,剛想開口。有人卻先他一步,邁步拱手道:&ldo;陛下,北涼國軍已經攻入城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斷不可就此放人回去,否則後患無窮。&rdo;這一聲并不大,卻如石破天驚。看着他欽點的年輕侍郎,玄帝掩在十二毓珠簾下的陰沉眸子中閃過一絲贊許,但瞬息又冷了下來:&ldo;可勤王軍還未到……&rdo;他年紀雖小,卻不是傻子,兵部三番四次閃爍其詞已經很明顯的體現出一件事‐‐沒兵,打不過。慕陽直起身,定定吐出了一個字:&ldo;拖!&rdo;&ldo;怎麼拖?&rdo;微笑着,慕陽把早就想好的主意娓娓道來。玄帝面色稍霁,道:&ldo;那此事就交給你了。&rdo;轉而看向李中連的目光卻是冰冷。自正殿出來,官員們三三兩兩擦着額汗退朝,江言江大學士滿面春風迎上慕陽:&ldo;果然不愧是狀元出身,比某些貪生怕死的當真是強上許多。&rdo;李中連自一側路過,官袍帶風。慕陽恭敬應過江言,道:&ldo;陽還要去拜見祭司大人,先稍離了。&rdo;江言絲毫不覺慕陽冒犯,随手放行。去祭司殿時,慕陽還略有些遲疑,到了卻又安下心。她的主意很簡單,應承自然先應承下,可是這交接文書卻不那麼好做,隻要說割地之事事關重大,必須祭司大人祈天後方可決定便可,巧不巧,北涼國也有個世襲薩滿巫師,在國内地位尊崇不亞于國主,如此一來,拖延個十天半個月絕不成問題,到時勤王軍也定然已經到了。耐心等待通傳,得到準許慕陽方在祭徒的引路下入了内殿。慕陽絕少在祭祀大典以外的時間進祭司殿,因而也并不清楚平日祭司大人都在哪裡,做些什麼。不過多時,祭徒引她到了座名為竹殿的宮殿。推開殿門,便看見祭司大人正在削一截竹子,小小一截短刃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飛速的一片片削下。沿着某種節奏,像是在進行表演一般。竹節也越削越光滑,直到最後表面若玉脂般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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