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你,每一次遇見都是我的精心安排。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不過是有心人多些。
從那天開始,我有刻意地和你保持距離,我會故意和同桌放學早點回家。
悄悄避開你的交友群,不再繞遠路和你假裝碰面。我身上不會再為你準備青檸糖,我開始讓自己忙碌起來,開始主動向老師提出擔任課代表。
我就這樣悄悄地打算退出你的世界……
事實證明白天的忙碌會讓我開始忘記你的存在,可是夜晚卻更想你了。
每天聽同桌講你最近發生的事,講你和莊齊去打球,講又有小姑娘跟你表白。
“桌,你在搞什麼啊?刻意保持距離我真的看不懂。喜歡就去追啊!”
我搖搖頭:“你不會明白的,時間久了就不熟了。”
就這樣過了兩個星期,那天大掃除所有的人走後我在檢查結果。我望向他的桌子,他的桌子并沒有像别人一樣擺滿物件,還是和他的人一樣幹幹淨淨。
我竟坐在那裡對他的桌子發呆。
這裡的冬天非常冷,寒風凜冽,尖銳刺骨。天早早就降下黑幕,沒有星星,隻有風刮着樹枝,那聲音就似人凄涼叫喚。
風聲将我喚醒,伴随而來的是滿滿的恐懼。莊齊嘴裡講的鬼故事的場景大多發生在學校裡。發間發麻,背後冷汗滲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們學校走廊并沒有燈,恰巧今天值班的阿伯把鑰匙給我讓我關門。
偌大的學校不會就我一個人吧。慌張感襲來。我隻能摸黑倚牆走。風叫得更凄涼了……
“李柒染。”黑暗中有人來了,這聲音熟悉到讓我刻骨銘心,是張澤州。
那一刻的激動言難盡。他不是我的蓋世英雄,他也沒有踩着七彩祥雲,但那一刻他又重新占據了我的心。
“張澤州,我在這裡。”聲音帶上些許顫抖,不知為何紅了眼眶,鼻尖發酸。
他打開手機手電,朝我晃一下:“過來。”
我跑過去,心想:“好了,就貪心今晚,就再靠近一點點好了。”
“你怎麼會在這?”我的手拉着他的袖子,這次是故意的。不過他仿佛沒有看到,一點也不介意。我以為他會揮開我的……
張澤州瞥了我一眼,那表情就像是睥睨着我:“還不是在等你,你在裡面磨磨唧唧幹什麼呢?不知道天黑了啊?”
“我不是今天值日嘛!”
“你最近有點怪,為什麼偷偷躲着我?”說着便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第一次盯着他的眼睛看這麼久,然後放下了搭着他袖子上的手:“沒有躲着你。因為最近很忙,你看,我也沒跟莊齊他們玩啊。”
他笑了,再一次沒說什麼。我不知道他在裝傻還是在真的不懂。
“張澤州,謝謝你。”
“哈哈哈,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換了個話題。
“幹淨。”剛巧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消息。
“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不是這樣的人,肮髒的蝼蟻隻會在黑暗的環境生存,遇不得一點陽光。永遠不會向陽,也不敢。”
我那時不理解他的話,“不會的,這個比喻不對,心有光又何必怕黑呢,怕黑的我不也碰巧遇到你嗎。”
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你,這次換你主動。
我走在他的旁邊,琢磨他剛剛說的話。他看起來并不在意,說的時候表情也淡淡的,像是習慣了。今晚的他有點不一樣。
我發現我其實并不了解他,他隻是一個剛剛轉學來這裡的人。
靜谧在此刻延續,想和他多說說話又不知道要從何開始。
南方的冬天的冷跟北方不同,細風鑽心。我攬緊了袖口。
他突然開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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