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我把王上,交給你了。”葉韶安有些恍惚地笑笑,聲音裡有些寵溺,又有些悲傷,“他啊,還太小了,撐不起來。”“我也要走了,也不能繼續為他撐着了。”“影一,我把他交給你了,護好他。”“屬下……”影一跪在地上,聽着葉韶安那近乎托孤的語氣,心裡一片悲涼,他想起曾經的曾經,影衛營中,一襲白衣的小童走到他身邊,朗聲笑道,“我要這個。”從那時起,他就下定決心,一生隻認這一個主子。當年那個朗笑的小童,已經變成現在的國師。現在,主子在向他托孤。影一重重地行了一個大禮,沉沉道:“……聽令。”屬下聽令,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房間内又歸于寂靜,影一擡起頭來,他的主子不知是暈過去還是睡了過去,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形銷骨立,仿佛下一刻就會離開。但是影一知道,葉韶安還不會離開。祭天儀式還在籌備,不為王上将方方面面籌劃好,他的主子,是不會撒手離開的。他的主子,唯一放心不下的,不過是現在的王上,為了王上,就算真的走進地府,主子也能爬回來。王上他……一定會後悔的。朝堂之上,王上步步緊逼,國師步步退讓,神殿之内,國師越發銷聲匿迹,深居簡出,鮮少有人能找到他。直到,祭天儀式。祭天儀式,國師又一次從幕後走到台前,他立于大殷祭壇之上,一身國師祭祀長袍如仙人降世,鄭重地為二殿下正名,為大殷祈福。葉韶安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席過這種大型祭祀活動了,但是這一次,為了二殿下,他又一次穿上了那身祭祀長袍,白衣若雪,仙人之姿,台上他為天祈福,台下百姓為國師祈禱。即使幾年未出現,他依然是大殷獨一無二的國師。作者有話要說: 影一:我會護好他的,絕不會讓他擾了您的安甯,主子,您放心的去吧。如影随形祭天儀式盛大而莊嚴,這本來就是大殷曆年來最重要的一個儀式,又有享負盛名的國師葉韶安的參與,比起大殷之主殷昱瑾,國師葉韶安的名号在民間更響,但是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席這種盛大的儀式,甚至有敵國猜測葉韶安命不久矣才深居簡出,一度造成大殷子民的恐慌,而現在再一次見到莊嚴肅穆的國師大人時,百姓的期待和喜悅無疑到達一個頂峰。幾年前,葉韶安剛剛即位國師之時,率兵打下“琦君之戰”,琦國與大殷交惡多年,但是琦國大多骁勇善戰,這麼多年下來大殷沒在琦國手下讨到一點便宜,而“琦君之戰”不僅大殷大獲全勝,葉韶安更是活捉琦國三王子,從此打破了大殷不敵琦國的局面,一時間聲名鵲起,在民間的盛名極大。再加上他又十分俊美,班師回朝之時街頭巷尾擠滿了人,京城更是一度流傳非國師不嫁的傳言,國師更是被封為大殷第一美男子等等稱号,當時街頭巷尾,無一不知國師葉韶安的名号。那時候的葉韶安,少年意氣,揮斥方遒,最是耀眼不過。以至于現在他依然無比受人歡迎。即使他這幾年深居簡出,鮮少出現在民間,但一旦出現,就如同當年那般,受萬人迷戀敬仰。牧文靖藏在人群之中,看着天壇上宛若谪仙的男人,不由微微一笑,斂下眼中的癡迷與貪婪,這個男人依如當年。所有人都認為他牧文靖先認識的殷昱瑾,又因為殷昱瑾才與葉韶安有了接觸,其實不然,他先認識的人是葉韶安,他接近殷昱瑾,也是因為葉韶安。那一年也是這般,盛大的祭天儀式,人聲鼎沸的大殷,街頭巷尾都在讨論這一次的祭天儀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時的國師身上,隻有他,百無聊賴之際,望上天壇,一眼便看見了國師身邊的白衣少年。白衣若雪,青絲如瀑,灼灼公子,翩翩若仙,隻一眼,便已入魔,以後無數日夜之間,再也忘不掉。後來,他又看過很多次這個人舉辦祭天儀式,時光仿佛并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留下任何印記,這個人依然如當年一般,隻一眼,便讓他入魔。“國師——國師——!”牧文靖微微晃神,就被身邊女子的叫聲喚醒了神智,他聽着身邊的人喜極而泣地讨論葉韶安,他聽着一句句贊美與愛意從周圍人嘴裡冒出,他可以感受到他們對于葉韶安的敬意與愛戴,也可以從他們的話語中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情意。這世上愛慕葉韶安的人太多,那個男人有着獨特的魅力,隻要一眼,便有無數人争先恐後地戀上他,隻要他一句話,便有無數人心甘情願為他生,為他死。這就是葉韶安啊。牧文靖緩緩地笑了起來,遮住眼底近乎瘋狂的迷戀,他是瑰寶,受無數人觊觎與迷戀的瑰寶。阿瑾,你守不住這樣的瑰寶的。牧文靖嘴角蕩漾出一分笑意,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各種情緒在心中膨脹,他的眼前出現葉韶安那一張精緻的臉,他緩緩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把洶湧的貪婪盡數遮掩,隻有我,才可以守住這份瑰寶。祭天儀式非常盛大,而因為二殿下又流落于民間十幾年,所以祭天儀式時他幾乎全程跟在葉韶安身邊,很是混了個臉熟,殷昱瑾倒是在中途就離開了,到後期完全是葉韶安撐下來。但是隻有影一知道,葉韶安是在怎麼樣的苦苦支撐。影一甚至覺得十分諷刺,無論是眼前這個黏着主子作出一副溫和乖巧的羞澀少年二殿下,還是那個難掩陰沉嫉恨而拂袖而去的王上,甚至于那個藏于百姓中而觊觎主子的牧文靖,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主子的不适。主子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還是為了大殷苦苦支撐,而這些人,這些對主子心懷迷戀的人,卻沒有一個看出主子的不适。真是諷刺。影一不動聲色地撐在葉韶安身後,這種場合中,他是作為國師的侍衛随從跟一直跟在葉韶安身邊的,在第一時間看出葉韶安的不适後,他無聲地給予葉韶安力量,讓葉韶安得以有片刻的休息,倒是葉韶安身邊的二殿下很是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影一完全不關心殷昱錦,他的主子向來隻有一個,王上他都不關心,更何況一個二殿下?如果不是怕有人打擾主子日後的安甯,影一更想要跟主子一起走,起碼日後在陰間,他也能多多少少保護主子一分。不過現在也好,主子為大殷鞠躬盡瘁,實在是太過疲累,既然日後主子想要享受安甯,他定然會為主子守好這份安甯的。任何人,都不要想要破壞主子的安甯!影一暗暗在心中發誓。祭天儀式讓葉韶安在民間又刷了一波存在感,一連幾天京城百姓津津樂道地就是祭天儀式和國師葉韶安,葉韶安早年的故事又一次被翻出來大談特談,京城百分之八十的說書人都在講國師葉韶安曾經的豐功偉績,一時間京城很是興起了一陣“國師熱”。作為一個王權與神權并立的國家,在民間百姓心中,神殿神權甚至還高于王權,再加上葉韶安實在是無限接近于他們心中對于仙人的幻想,早年的“琦君之戰”也被人翻出來津津樂道,算無遺漏用兵如神等等名号也都加在葉韶安的頭上,很快,葉韶安在民間的盛名又一次複蘇。但與此相對的,卻是國師在朝堂之上的舉步維艱。殷昱瑾已經完全不掩飾架空葉韶安的目的,他下手越來越幹脆利落,一批又一批的國師心腹被革職,各個要部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今年的科舉已過,但是殷昱瑾對于今年科舉所選出來的才子并不滿意,無外乎今年的科舉是由葉韶安一手操持,他不想要任用葉韶安看好的人,所以,他打算重新舉行今年的科舉,葉韶安極力抗拒,也依然無法改變殷昱瑾重舉科舉的決心。而早前定下來的一些由國師提出的改革方案和措施,也都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被擱置或者取消,國師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一度降至最低。而後,葉韶安又因為重舉科舉的事情多次找殷昱瑾,都被殷昱瑾拒見,重舉科舉之事似乎已成定居,葉韶安萬般無奈之下,請來了牧文靖。“安安有事求我?”牧文靖笑眯眯地坐在葉韶安的床榻上,一點也不見外地把手搭在葉韶安的肩頭,笑眯眯道,“唔,讓我想想,是什麼事讓安安求到我身上呢?”“是科舉對不對?”牧文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重舉科舉啊,拿這麼大的事情折騰着玩,阿瑾真是太不該了。”牧文靖故作乖巧地搖了搖頭,歎息道:“朝令夕改,這下阿瑾的名聲在讀書人那裡就一落千丈了,說不定還會被套上昏君的名号呢,啧啧啧。”葉韶安平靜而冷淡地看着牧文靖自我表演。牧文靖最愛的就是葉韶安這副冷淡的樣子,縱然心裡有點小不滿,更多的卻是騷動,他笑了笑,大大方方道:“安安讓我幫你勸阿瑾,沒問題啊。”“但是……”牧文靖拖長了調子,懶洋洋道,“我有什麼好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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