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第三輪比賽過半,明天就輪到呂揚上台比賽。晚上,房裡吹風機壞了,郁久下樓找前台換,卻看到兩個戴着口罩的人拎着一隻大醫藥箱和他擦肩而過。箱子有點顯眼,而且他們去的三樓,正是呂揚的房間所在。郁久下了樓,拿着新吹風回到房間,和蔺從安說了這件事。“會不會他手傷又嚴重了?那明天可怎麼比啊……”蔺從安沒辦法安慰他,隻道:“隻能盡力了。”這注定是有關傷病的一日。法蒂亞諾也在這一天比賽,并且是第一個。他手掌縫了針,到現在還纏着紗布,上台後記者們全盯着他的手狂拍,就連直播攝像也切了一下他的近景。小胖臉色不好,沒什麼精神,看起來還在受苦。那麼大的口子,幾天内肯定不能愈合,不動還好,一動扯着疼。止疼藥和針就别想了,這畢竟是手部操作的極限考驗,真要這樣做,不如退賽了。哭唧唧的小胖在台上倒是很堅強,隻是演奏足足有五十分鐘,到後來,小胖彈得明顯亂了。郁久心道,隻要評委還有基本的公正,這樣的演奏肯定會被淘汰。演奏結束,法蒂亞諾站起來,眼睛紅了。他開口用英語說話。“謝謝評委,謝謝觀衆。沒能把握好機會,也不再有下一次了。我……我很抱歉。”台下有人哭泣,更多人為他鼓掌,法蒂亞諾宛如一個戰士,悲壯卻令人記憶深刻的下了台。郁久抽空刷了刷微博,果然,看直播的網友們已經将他的發言截下來,看到視頻的很多路人也被感動了。傷病太殘酷了。“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本來彈得很好的吧,鋼琴神童啊!”“下一屆年齡就超過了吧……這個比賽辦的頻率太低了……很多人都隻有一次機會啊……”“通融一下嘛,又不是機器打分”這樣的呼聲自然引來反彈,尤其是平時關注體育圈的人,被這邏輯騷得恨不得自戳雙目。“不是機器打分,長見識了:)”……郁久把手機鎖上,心中不好預感更盛。法蒂亞諾隻是手被劃傷,好歹完成了比賽,可呂揚呢?整整五十分鐘的高強度演奏,他真的完成嗎?呂揚上了台。見他手上沒有纏繃帶。郁久放下了一點心,等待他開始。強光打在舞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呂揚坐在鋼琴前,擡着手,遲遲不往下按。觀衆席漸漸嘈雜。足足半分鐘後,呂揚終于按下了琴鍵。郁久心下一沉。他的左手從一開始就錯音了。果不其然,觀衆席的聲音不僅沒有随着演奏平息,反而更加大起來,很多人問觀賽的同伴:怎麼了?他怎麼了?第一首彈完,立刻進入第二首,時間已經過去七分鐘。台上,呂揚彈奏着,一滴汗落在琴鍵上。又很快被手指抹去。情緒進不去,這是一場失敗的演奏。可就算是失敗的演奏,他也想将它完成。忍受着整個手掌和手腕處陣陣尖銳的痛楚,呂揚不斷地在心底祈禱,祈禱那不聽話的手指,能聽一次指揮,一次就好……啪。琴音斷了。呂揚再聽不見任何聲音,視線内隻剩下黑白琴鍵。這是他曾經熱愛的樂器。每一個鋼琴演奏者,都幻想過自己能夠駕馭這台樂器。可“駕馭”是多麼難的一個詞,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敢說自己做到了呢?小時候的呂揚想得更狂一些,他想“征服”。為了“征服”,他走上了這條尋常人忍受不了寂寞的道路。然而它注定要終止在今天。半晌,呂揚終于平穩了呼吸,他站起來,面帶笑容。“對不起。”他向台下鞠躬。對不起,沒能完成演奏。對不起,沒能走下去。……“對不起。”呂揚面帶遺憾:“說好要看到決賽的。”短短十幾天,郁久第不知道多少次來到機場,一次次地送别。“沒關系。”他把之前去巴黎玩時帶的小禮物遞過去。梁非凡和趙萌走前他也送了,這是最後一個:“有機會再一起玩。”安檢外邊,人來人往,機場裡永遠不缺遠行和分離。趙萌和梁非凡走的時候,郁久尚沒多少傷感,但呂揚卻令他有點失望。因為下台後他跟郁久說,會一直看到決賽結束。結果呂揚他們家公司有點事,他爸和他哥要他幫忙,郁久第三輪都還沒上去比呢,他就要回去了。“認識你真的很高興,你肯定走得比我遠。”呂揚說:“回去我會在直播上看你的比賽的。哦對,我還下載了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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