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播還調皮地把他在車裡的問話剪出來了。電視裡,郁久扒着車座問:“我們老闆問,能不能拍店招牌啊?”工作人員笑成一堆:“不行哦,但你可以自己發微博。”“啊,那好吧,我可問過了!希望他不要怪我……”咖啡館的最後部分是小妹稚嫩的一筆一畫,是樸實卻動人的贊美。也許因為小妹是個殘疾人,而這一幕也太過難得,鏡頭給了那本本子和字句很長時間,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下一秒,畫面一轉,便到了他們家的琴房裡。郁久坐在落地窗前,白紗窗簾被風吹起。工作人員問他:“你學琴多久了呢?為什麼沒有把它當成專業呢?”郁久認真答道:“二十年了,但中間有兩年沒怎麼練。為什麼沒當成專業,是因為當時家裡情況不允許。”事先溝通過,工作人員并沒有繼續問他有關家庭的問題,而是換了個八卦兮兮的語氣:“剛才我們看到,你家超級大,還特地裝了這麼大的琴房,擺了施坦威……你為什麼還要去咖啡廳工作呢?”郁久在廚房遲遲不回來,蔺從安知道他害羞了,也沒叫他,把注意力放回了電視。電視裡的郁久露出了個甜甜的笑:“都是我先生給我弄的,我自己很窮的,還是得工作。”“啊,這麼說你結婚了是嗎?”“是的……我先生,他是個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人。”工作人員笑了:“很帥嗎?”“很帥啊!”郁久也不知道在高興個什麼,傻乎乎地笑了好幾秒,才道:“我很愛他。”說罷他頓了頓,又道:“我和愛鋼琴一樣愛他。”“我和愛鋼琴一樣愛他。”vcr的後面還有一小段,蔺從安幾乎是放空着大腦看完的。他杵在電視前,心裡什麼滋味都一齊湧上來,久違地感到鼻腔裡一陣酸意。姜天一直說他這個人冷情。他很難動心,也很少被身體欲望支配,真心假意又看得特别清楚。以前生意場上的人一起吃飯,一群青春靓麗的男孩女孩來作陪,都是最鮮嫩最好的年紀。歡聲笑語不斷,場面是堆砌起來的喧嚣熱鬧。即便是姜天,也會被那種氛圍感染,還談過一兩個情人。他不能理解蔺從安為什麼不動心。人啊,感官動物,有幾個能抗拒年輕漂亮的外表,和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的順從讨好呢?蔺從安能。他不給人面子,更不需要委屈自己,漸漸地,他成了他人口中極難讨好的對象。後來因為一些巧合,或真或假的流言滿天飛,來撞他這塊鐵闆的人更少了。他無意改變這樣的局面,更坐實了他恐怖的,不近人情的形象。郁久一開始也是怕他的。蔺從安記得那天晚上,衣服濕了一大片的青年,硬撐着站在他面前,眼裡有恐懼,和别人也沒什麼不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郁久在他心裡漸漸不一樣了?而郁久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喜歡到甚至能這樣從容坦蕩地,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一聲“愛”?蔺從安下意識地掐了自己的左手拇指關節,直到掐出一點血印子才驚覺,而後迅速松了手。他記得,這個短片拍攝的時候,他們搬進來還沒多久。郁久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秘密。現在呢?知道了一些事情,他還像當初那樣喜歡我嗎?可有些事,自己還瞞着他……蔺從安捏了捏眉心,心裡翻湧的柔軟情緒怎麼也壓不下去,索性站起來去廚房找郁久。他的腳步聲不輕,郁久卻像沒聽到一樣背對着門發呆,手上似乎拿着手機。“郁久。”蔺從安喊了一聲,卻見對方像燙了手似的一抖,手機差點沒抓牢。“蔺先生!”他面色不像在害羞,反倒有些發白:“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吧?”蔺從安的粉紅泡沫一下子被戳破,他嚴肅了神情問道:“怎麼了?”郁久的心髒還在怦怦跳。剛才藏手機實在是下意識的反應,這會兒回過神也知道很蠢。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他放緩了語氣說道:“我們……先出去再說。”郁久剛才确實是怕看自己的短片才躲到廚房裡的,正想着再削個蘋果還是剝個橙子,手機就提示了一條短信。本以為是什麼淘寶廣告,随意打開,卻是讓他心驚的内容。發信人叫張隆,是郁久的債主之一。當初他把蔺先生給他的五十萬彙出去後,債主們如同消失了一般,沒有再來堵他。郁久以為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了,是真沒想到,人還能這樣的沒臉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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