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意識到,蕭熠也許用的就是這樣陣舊的,不易被人發現的土方法。這比在辦公室裡堂而皇之地安裝監控器招人懷疑要安全多。一間辦公室罷了,指紋識别的房門還不夠?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防範?從紅外線到隐蔽的監控器,每一點發現都令厲行的心情低落幾分。憑心而論,他非常不願意蕭熠牽涉其中。說到底,他不希望賀熹難過。所以他才會按耐不住親自來了天池,深怕特警的轉述誤導他。然而現在,厲行有點說服不了自己了。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再持續下去未必會有收獲。在蕭熠的辦公室門緊閉之時,厲行用與先前同樣的方法避過監控迅速撤離了天池。就在與古勵碰頭後去公安局時,蕭熠與沈明悉依舊呆在五樓的辦公室裡。長久的沉默之後,沈明悉不解地問:&ldo;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賀小姐要查我們?&rdo;停頓了下,他又否決了自己,喃喃道:&ldo;不應該啊。&rdo;颀長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萬家燈火,蕭熠否定:&ldo;與她無關。&rdo;沈明悉皺眉:&ldo;那是怎麼回事?到底他們是真的要抓陳彪還是借口查天池?&rdo;這次,蕭熠沒有回答。接下來又是一陣靜寂。良久以後,蕭熠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吩咐道:&ldo;如果陳彪再出現在天池,送他一程!&rdo;沈明悉面如平湖地點了點頭,&ldo;明白!&rdo;……a市公安局副局長辦公室,燈火通明。古勵詳細地向牧岩彙報了在天池的每一步進展和情況,他建議成立專案組,哪怕并不确定蕭熠是否與案件有關,依然可以天池為突破口進行調查。畢竟,蕭熠與陳彪有過兩次不同尋常的沖突。牧岩贊成。與此同時他決定這個案子由特警隊負責。另外,鑒于刑警隊對案件的了解,不撤出行動,包括卓堯、賀熹在内的所有刑警隊員,均由古勵調譴。古勵領受任務,然後問:&ldo;如果陳彪出現在天池以外的地方,要不要抓?&rdo;牧岩斟酌間,始終一言不發的厲行沉聲擲出一個字:&ldo;抓!&rdo;接到牧岩詢問的眼神,他解釋:&ldo;如果陳彪還有腦袋,他不可能再去天池自投羅網。所以必須撒網全力抓捕,否則很可能錯過時機讓他潛出a城。真是那樣的話,再想抓他就是大海撈針了。&rdo;牧岩眼中燃起火焰,他一字一句地說:&ldo;你的意思是,打糙驚蛇?&rdo;厲行點頭。領會到兩位老大的意思,古勵又問:&ldo;賀熹的任務是否還要繼續?&rdo;牧岩看向厲行,似乎把決定權交給了他。接到牧岩遞過來的眼神,厲行說:&ldo;暫時不要讓小七撤出行動,一方面太敏感,依她的脾氣肯定會追問原因;一方面也避免蕭熠起疑,穩住他的同時可以讓警隊的人名正言順地出入天池。等調查有了頭緒,而陳彪又持續不出現時,再讓小七順理成章地結束任務,比較自然。&rdo;如果蕭熠真的牽涉其中,紙包不住火,賀熹遲早會知道。如果與他無關,就更不必擔心什麼。厲行如是想。牧岩斟酌了下,點頭。接着他布置近期工作,然後古勵先離開。見厲行神色凝重,牧岩問:&ldo;怎麼,有什麼顧慮?&rdo;聞言,厲行抹了把臉:&ldo;忽然擔心一旦幹戈動得太大,不好收場。&rdo;自嘲地笑了笑,他難得地有點小尴尬。牧岩何其敏感,莫名就感覺到了什麼。思索了下,他問:&ldo;或許你有别的發現?&rdo;厲行取出手機遞過去,要讓牧岩看看他從蕭熠坐駕上發現的那件不同尋常的東西。手機解鎖後,牧岩看到屏幕上顯示出一張照片,他的眉心聚得更緊了。&ldo;不要急,再查一查,也……&rdo;停頓了幾秒,厲行才說完整句:&ldo;讓我再想想!&rdo;并不了解厲行,确切地說還比較陌生。但他敏銳的直覺和行事風格令牧岩極為欣賞,忽升一種相見恨晚的情緒,牧岩挑眉笑了,打破略顯沉重的氣氛,他前言不搭後語地說:&ldo;我想挖賀泓勳牆角了。&rdo;厲行先是一怔,随即偏過頭輕笑,然後以一種勢在必得的口吻道:&ldo;我已經先你一步有了決定要把小七挖回家了,牧副局有個心理準備吧。&rdo;牧岩朗聲笑,笑夠了他說:&ldo;從知道你們是戀人關系,我就有預感留不住她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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