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處可靠。祈南往前跨了一步,仿佛一腳踩空,直直跌倒在地上,再也支撐不住,昏迷過去。郁嘉木三點半下課回寝室,室長汪濤拉了他說:“今晚我們寝室促進感情兄弟會,一起去吃晚飯吧,你小子這次别想溜了。”郁嘉木是個十足十見色忘友的,明早沒課,他還想去找祈南呢,昨晚太不盡興了,他打了個電話給祈南,卻沒有人接聽。應該已經下課了啊?是有事嗎?郁嘉木納悶地想。“還把不把我們當兄弟的了?走了走了。”另外一個室友鄒康說。要幹什麼?郁嘉木下意識覺得沒好事,但因為聯系不上祈南,暫時也沒事做,就被推着走了。到了半路,汪濤才松口說:“倩倩同寝室的妹子說今晚願意和我們一起吃飯。給個面子,去吧。”“是字面意思的吃飯,還是有别的意思?”郁嘉木問。“這個……大家都懂的嘛。你當成一般的聚餐也行嘛。”郁嘉木看看其他幾個室友,實在拂不過面子,算了,去就去吧。幾個女生都已經在美院的後門等着他們了,都換了一身衣服,畫着精緻的淡妝,青春靓麗。郁嘉木走在最後,看着手機上祈南的号碼,他再撥了兩遍,依然沒有接通,他皺起眉。“你很懂花嗎?”身旁,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郁嘉木轉過頭:“你在問我?”“對,不是你還是誰?今天看你叫出了那株茶花的名字。”女生把鬓邊落下的一绺長發撥到耳後,“我很少見到懂花的男生。還是理科生,你不是化學系的嗎?”“我不懂。”郁嘉木如實回答,他想起祈南,眼神和語氣就變得溫柔了,“是我的……一個朋友很喜歡花。”女生愣了愣:“你的那個朋友是女的嗎?”郁嘉木輕聲回答:“男的。”“我叫蘇菡,菡萏的菡,你呢?”郁嘉木看了她一眼,正要回答,前方忽然掀起一陣喧阗聲。“怎麼了?”“怎麼都圍在那裡?”“好像有人昏倒了。”郁嘉木并不關心,隻随着人流前行,等接近了些,他聽到圍在那的人在說:“祈老師?祈南老師?”“快叫救護車!”郁嘉木聽到“祈南”兩個字瞬時腦袋一空,在意識出現之前,身體已經擅自動了起來,朝着人群的中心擠了過去,他撥開人群,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像是心髒被瞬間緊攥住,手腳都變得冰涼。郁嘉木的腳自己擡了起來就要走過去,旁邊有人擠過來,撞到郁嘉木,他踉跄了一下,終于站穩。郁嘉木這才停下來,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又不是醫生,他上去能做什麼?他現在上去了,等到祈南醒過來他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正好在這裡?祈南會知道他的欺騙。你不能上前。郁嘉木在心底對自己說。他們叫了救護車了,祈南會沒事的……祈南會沒事的。郁嘉木看到祈南的嘴唇蠕動了下,他曾見過許多次,大多是祈南微笑着目光明亮地望着他時——整個世界的噪聲仿佛退潮般從他耳邊消失,祈南溫柔甜蜜的聲音好似依偎在他耳畔:“嘉木。”傅舟久久等不到郁嘉木回來,隻得返身。到了校門口時,看到一輛救護車經過,他沒有多注意,光在想着什麼時候再來看兒子,這次是正好來這邊出差才多待了幾天,今晚他就得回s市了。救護車呼嘯而至,擡了擔架下來,郁嘉木人高又強壯,幫忙把祈南抱上擔架,醫院的人把擔架擡上車。校方的一名工作人員上了車,剛坐穩,聽到關門的聲音,轉頭就看到剛才幫忙的男學生居然在旁邊:“诶,同學,你怎麼也上來了?你認識祈老師。”“不認識。”郁嘉木裝作茫然地說:“對啊,我怎麼也上來了?啊,我不小心地就跟上來了。”這位老師愣了愣說:“你還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啊。”郁嘉木都不敢讓他發現自己在關心祈南,連多看祈南幾眼都要小心翼翼。明明他是世上與祈南最親近的人,卻偏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送到醫院本來也該走了,可郁嘉木就是狠不下心,鬼鬼祟祟地徘徊在外面,一直在門外,偷看到祈南醒過來,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最後留戀地往門裡忘了一眼,蹑手蹑腳地離開的。本來在大庭廣衆之下送祈南去醫院就很危險了,送到醫院就已經很過了,他害怕祈南出什麼事,一直磨蹭到看祈南轉醒平安無事……必須離開了。祈南為什麼會暈倒?是生病了嗎?生了什麼病?嚴重嗎?他很想留在這裡,好好問問祈南,可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在這裡?郁嘉木滿腹心事地走出大樓。“你好,我可以問一下住院部怎麼走嗎?”有人問。郁嘉木回過神,擡頭看到一個兩鬓斑白的中年男人,也是滿面焦急,莫名地看着有點眼熟,但是郁嘉木滿心惦念着祈南生病的事,沒有細想。郁嘉木說:“從右邊這條路過去,左邊第二座樓就是了。”問路人謝過郁嘉木,匆匆走了,進了大樓,到護士服務台問:“我想問一下祈南的病房在哪,對,祈禱的祈,南方的南……我是他哥哥。”祈南剛轉醒:“嘉木……?”“您說什麼?祈老師?”祈南眼前的視線逐漸清晰,他看到守在床邊的人,是學校的人:“程先生呢?”“什麼程先生?您找哪位程先生?”祈南皺了皺眉,他好像是看到了程先生送他去的醫院,隻是他做夢嗎?真是糊塗了,祈南想揉揉額角,伸出手,看到手背上還紮着吊針在輸液。“祈南!”祈南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看到大哥氣喘籲籲地站在門邊,眼裡寫滿了擔心。祈東大步走到祈南床邊,先謝謝了學校的人幫忙把祈南送到醫院還墊了醫藥費:“謝謝你們了,這裡有我照顧,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校方的人一離開。祈東瞬間變臉,闆着臉劈頭蓋臉就一通大罵:“你最近是怎麼了,三天兩頭進醫院!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又熬夜通宵畫畫了是不是?别每次一畫起來就不知道天昏地暗!你要是敢在我前面先死你看我給不給你收屍!”祈南乖乖挨罵,低着頭,都不敢大口喘氣。祈東看他這麼可憐巴巴的,歎了口氣:“給我好好做個全身檢查。”祈南又乖乖地把全身上下通通檢查了一遍,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又是抽血,又是照x光,拿到檢查結果,各項指标都正常。——沒病。這家醫院的洛院長正好是他們的熟人,現在出差不在,但是他兒子洛寒在,繼承家學,也是個年少有為的年輕醫生。祈東因為不放心弟弟,非要找人家幫忙看,要再檢查一遍,怕出差錯。洛寒把祈南的病例和檢查結果看了好幾遍,說:“沒事。”“沒病怎麼會暈倒?都兩回了。這次卻什麼都沒檢查出來。”祈東不信。洛寒沉吟了片刻,像是有什麼想法但是不确定,說:“祈伯伯,有些病在早期儀器不一定檢查的出來……讓我爺爺看看吧。”洛寒的爺爺是有名的老中醫,這位老教授已經退休好些年了,在郊區有個小别墅,和老伴種菜養鳥。他們和洛家熟悉也是因為洛家的爺爺,祈南小時候身體不好,都是吃這位老爺爺給開的藥方子調理,一直持續到祈南成年,才不怎麼吃藥了。每年祈家都還是會給他送禮物,探望他兩三回的。祈東火急火燎地把弟弟送回去的時候,他正在門口的菜地裡,和一個小夥子一起拔草澆水。“你們是誰?”青年先擡起頭,他帶着一定普通的草帽,穿着白背心、迷彩褲和靴子,迷彩外套被他随意地系在腰間,淺小麥色的膚色看上去健康而有活力,臉頰和脖子都是汗珠,像是一隻生機勃勃的獵豹,那張臉是真的好看。祈南忽然記起來了,他說上次祈月給他看那個薛沂春的照片怎麼有點眼熟,好幾年前有次他來洛家拜年,就在洛家見過薛沂春,當時他還是個少年,沒現在這麼高大,但也很漂亮,當時驚鴻一瞥,他到現在都有個印象。“啊,是祈南啊。”洛爺爺笑了,和他那個不苟言笑的酷酷的孫子不同,他是個親切愛笑的老爺爺。祈東腆着臉說:“最近祈南身體不好,暈倒了好幾回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老毛病犯了,請您幫着給看看。”老爺爺開玩笑說:“我就知道,你們沒病沒災的,都不會來看我這糟老頭子。”回頭對薛沂春說,“花花啊,你繼續澆水,我給人看個病,很快就回去。”說完,洛爺爺去洗了手。細細給祈南把了脈,看了看祈南,又看了看祈東:“嗯……這個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到底是什麼病?”祈東急得不得了,“為什麼會昏倒?”老爺爺慢條斯理地說:“祈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是娘胎裡帶出的不足,就算細心補了,底子也比一般人薄,本來就得多注意保養。這回是短時間内縱欲過度,損耗精血,導緻精神不振、頭昏腦漲、疲憊不适。不是什麼大毛病,節制房事就可以了,禁欲一段時間,我開兩個藥膳方子,回去照着燒,補回來就好了。但是要注意,等病好了以後絕對不能這麼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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