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學畫畫,自然見過不少人體,在他所見過的男性肉體中,郁嘉木的身體也是極其富有美感的,柔韌健壯的肌肉一看就蘊藏着力量,既不會單薄,肌肉也沒有太誇張硬邦邦了。……他的目光又控制不住地落在郁嘉木的胯間。郁嘉木穿着一件有些貼身的内褲,勾勒出好大一坨,祈南隻敢飛快地睃了一眼,然後就臉上發燒,腦袋發暈,不敢再看了,趕緊把臉藏到畫闆後面去了。“祈南最近總是不讓我牽手,我着急好久,今天才問到原因,真是哭笑不得。祈南身體不好,有輕微哮喘,從不參加體育課,即便是夏天最炎熱的時候他的皮膚也是嫩涼的,但到了冬天就極其難熬了,他特别怕冷,手會凍的像是冰塊,所以他不敢碰我,怕冰着我。多可愛。我并不介意,我願意把他的手放在心口給他焐得暖暖的。偏生他那樣害羞,隻握住他的手,就不知所措了。……今天我去畫室找他,他伏在桌上睡着,我不忍心吵醒他。他枕着一本畫冊,我悄悄抽出來看,裡面畫的都是我,那般溫柔美麗的筆觸。他睡在畫上是否會夢見畫中的我,我并不知曉。但我想,今天晚上,我應當又會在夢中見到祈南了。”郁嘉木絲毫不知羞恥地在祈南面前展示他年輕強壯的肉體,他忽然很慶幸以前參加過校隊,才能鍛煉出這樣一副健美的體魄。郁嘉木忍不住想,祈南會把他畫成什麼樣?……和祈南筆下的傅舟比呢?是會把他畫的更好看,還是傅舟?“你的學生呢?都已經兩點半多了吧,他們遲到了吧。”郁嘉木問。祈南的畫筆頓時停下,過了須臾,才不好意思地說:“他們不來了……”“什麼意思?”“臨時改了時間,他們别的時候再來上課。”郁嘉木裝傻充愣地問:“那我等到時候再做模特嗎?要把衣服穿上嗎?”這具阿波羅神般的肉體動起來,愈加活色生香,祈南不禁感到口幹舌燥起來,頭昏腦漲地說:“不、不用。”郁嘉木挾着幾分笑意:“你要我怎麼樣?祈南,我都聽你的。”祈南的目光又遊弋閃躲開去:“我的、我的畫才畫到一半……讓我畫完吧。”郁嘉木重新坐好,實在無事,他都把祈南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遍,怎麼看怎麼漂亮,不僅僅是他精緻的五官,還有他多年修養出的安靜溫柔的氣質,和常年淫浸在藝術中而煉成的文藝之感,清新幹淨。祈南都隻飛快地看他一眼,每次看到就如被電了一下,飛快地躲到畫闆後面埋頭苦畫。他畫着畫着,似乎想到什麼難題,出神,嘴唇微張,露出編貝般的柚白色牙齒,咬住畫筆的末端。郁嘉木眸光一黯,忍不住想象起來,想象着祈南走到他面前,應當要跪在椅子前面高度才剛剛好,俯身,那兩瓣柔軟紅潤的嘴唇張開……不,他的長發有點礙事,于是他幻想中的祈南舉起左手,挑起鬓邊的黑發,撥到耳後,擡眸看他一眼,左眼角下一顆小小淚痣。光是想想,郁嘉木就覺得快按捺不住了。他深呼吸,硬是把這股沖動給壓下去,快忍不住了。必須找點話說,分散下心神,否則再這樣下去,隻怕真的要在祈南面前丢醜。“我聽文助理說了,他說你現在沒有戀人。”祈南的畫筆又是一停,然後唰唰唰地很快了,他應了一聲嗯,不置可否。要不是郁嘉木豎着耳朵聽怕都要聽不見。郁嘉木問:“祈南,你在害羞嗎?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呢?”祈南畫地很快了:“我沒害羞。”郁嘉木說:“你就是在害羞啊。”祈南說:“沒有。”郁嘉木低低笑了:“祈南,你真可愛。”祈南說:“才不可愛。”從頭到尾都把自己藏在畫闆後面,繼續畫畫,裝作若無其事。他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還被這樣說,真是太丢臉了。祈南一個着急,手上一重,畫筆的筆芯一下子斷了。咔哒一聲。祈南低頭拿一支新筆,有點氣鼓鼓的,他傷到男人的自尊心了。真是個麻煩的老男人,愛害羞不說,還這麼别扭。郁嘉木趕緊說:“好好,不可愛,别生氣好不好,祈南。”祈南悶聲悶氣地說:“我沒有生氣。”郁嘉木哄他說:“是我錯了。”祈南又說:“我說了我沒生氣。”郁嘉木不敢繼續說了。過了好一會兒,祈南才小聲說:“我是很久沒有談戀愛了……我就談過一次戀愛……”真的假的?就隻有和傅舟?郁嘉木半信半疑,循循善誘地問:“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再找了?”祈南沉默下來,畫不下去了,緊緊握着畫筆,臉色蒼白,他很少與别人說自己的戀愛故事。以前是提起就難過,不想觸及傷心事,他努力去忘記,漸漸的,那麼多年過去,好像也真的忘了。他十六歲那年認識了傅舟,同校大他三歲的學長,彼時他們都還是學生……交往了一年之後,傅舟高中畢業後入伍當兵,一兩個月才能寄一封信給他,在信裡說是駐守在一座雪山上。祈南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就那樣過了一年多,直到整整三個月過去,都沒有收到信。祈南腆着臉上傅家去問,才知道傅舟死了。可在世俗世界中,他連傅舟的什麼都不算,甚至沒有資格參加他的葬禮。連愛人是死在哪座雪山上也不知道。傅舟死後,祈南還一個人偷偷跑去北方,爬了一座雪山,他那時候身體還沒調養好,差點死在半山上,被大哥找到,撿了一條命回去。祈南想起那些年少輕狂的事,恍如隔世,既懷念,也陌生。好像是别個人的故事。郁嘉木看着祈南陷入回憶、明顯是在惦記着傅舟的模樣,不禁煩躁了起來,一股郁氣猛的在心頭騰起,把他的胸口緊緊塞住。呵,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世界上就沒有比傅舟更惡心卑劣的渣滓了,他對父母不孝,對妻子不忠,和你私奔,最後卻依然迫于世俗壓力抛棄了你不是嗎?你還記着他做什麼!郁嘉木猛的站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利索地套上,轉身就要走。祈南怔忡了下,才反應過來,追上去:“怎麼了嗎?”郁嘉木駐足,回首,冷冷反問:“你說呢?”祈南被他盯得直心慌,低下頭。郁嘉木眼神漸漸變冰,心生惡意,把手貼上他的臉頰,以拇指摩挲祈南眼角畔的那顆淚痣,俯下身,逼近過去:“祈南。”“我在這裡,你卻想着别人。”“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祈南。”“既然學生們都不來了,為什麼還要留我下來當你的模特呢?”祈南動容,咬了咬嘴唇,沒有馬上回答。郁嘉木收回手,轉身又要走。祈南這才慌張地去抓住他的手,大聲說:“你、你聽說過jcleyendecker嗎?”郁嘉木不解地回望着他。祈南兩隻手都握着他的手腕,并不使勁兒,一直在發抖,他渾身都在微微發抖,頭低的埋到胸前,耳珠和後勁都是绯紅的:“他有個專屬的模特,叫做charles。”“我希望,希望你能當我的charles。”時間仿佛被拉長,細小的浮塵在陽光下飄浮湧動,郁嘉木沒有馬上回答,他低垂視線看祈南,祈南的睫毛都在發顫,手也抖得越來越厲害。像是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郁嘉木才說:“我聽說過。”“但是,祈南,為什麼要對我說這樣的話呢?”郁嘉木佯作深情地問,“我們認識了還不到一個月吧。”祈南終于擡起頭,鼓足了全部的勇氣,那雙眼眸完全不像是個三十多歲的人,這個年紀的人應當是世故成熟的,而祈南的眼睛又清又亮,仿佛少年人,純淨而天真,又充滿了一往無前的誠摯和認真:“你相信一見鐘情嗎?”郁嘉木覺得心口好像被小鹿撞了一下,瞬時熾熱,又慢慢地冷靜下來。藤井樹第一次和渡邊博子見面時也問:“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或許這世上有一見鐘情,但并不屬于他們倆。說的可真浪漫啊。呵。如果他不是知道爸爸和祈南的事,他現在可能已經被祈南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南北東西了。偏偏他知道。郁嘉木握住祈南的手,一片虛情假意的溫柔:“我相信。”然後他看到祈南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祈南的嘴角微微彎起,可是又覺得這樣太張揚,隻含蓄地抿着嘴笑,連身邊的陽光都仿佛更亮了幾分,身邊的浮塵也顯得那般愉快。“嘉、嘉木。”祈南第一次鼓起勇氣,這樣稱呼郁嘉木。郁嘉木笑了笑,眸光閃爍,沒有回答,隻握緊了祈南的手。送走郁嘉木之後,祈南回到書房。壁燈照出孤獨明亮的光,祈南取出書架上的一本畫集,那是他十年前出版的第一本作品集,已經絕版,他翻開到第一頁,印着他的成名作——這是一幅人物畫,畫的是一個英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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