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略一思忖,忽然從空中失去了身形。反而是正在激鬥中的三人,感覺自己周身,多了一道護持生機的屏障。“阿染?”甯司元驚詫輕呼。孟染神念循着星種,飄在甯司元額前,并應道:“吾之靈體可煉化靈息,護持在你們周身隔絕他吸納生機。”道道靈符從三人的靈筆之端,如光影般快速往浩天軸壓去,沒了生機的補足,浩天軸不僅周身靈息黯淡,在這三人的數道靈符層層疊疊壓制過來時,浩天軸黝黑的柱身上,終于裂開了條條細縫,柱身上的靈符金紋,也開始出現斷續不繼之狀。宋玺等人在固元舞陣中,維持着陣法,眼中隻能見到離衆人百丈之地的空中,金耀耀閃成一團,浩天軸與三人的身影都淹沒在這靈氣翻湧劇烈的金團之中,根本無法分辨到底哪方現在占了上風。七尺同為器靈,卻能從空中屬于器靈的生機中,分辨出那浩天軸上所附的神念,沒了生機補足,開始有了器隕之象。七尺正要微微放心時,卻感覺這壓制在衆人頭頂的浩天大陣,正在緩緩撤去。碧西海所在的這處,正好臨近望元山。浩天軸肯定是不願與人結契,才會先挑選此處,同時吸納靈元兩氣,并補足生機。此時陣法開始收縮并有撤去之象,七尺立刻想到,滄源陸其他各處諸如南賢洲、東元洲,雖不如此地靈元兩氣豐沛,卻亦有大批修者,因浩天大陣撤去之時,均聚集在如今的防護線上。七尺當即示警道:“它想逃跑!”甯司元周身金光化紫,一道紫色的定元符,穿透金光直擊在浩天軸柱身之上。浩天軸柱身被定住了一息,柱身之上符文閃耀,下一息就将這紫色靈符,震得粉碎。空中金色靈氣團,甚至被激蕩出數條紫色瑞光,刺破金團往空中四溢。空中靈息震蕩不休,早已引得這些人腳下的海水又如沸騰,此時紫氣溢出,海水立刻被擊打的往空中那團金光,揚起滔天巨浪。卻根本侵入不了如今已經彙聚的極為細密的金色靈氣團,甚至被靈氣壓迫成密集的水劍,往四周如劍氣般散開。固元舞陣之内,各式靈符劍氣靈盾,層層疊疊地冒了出來,這水劍将這些防護手段都消耗的險些要刺破固元舞陣時,才堪堪化為水流,再次回返大海。浩天大陣内的海水,卻不知何時,比陣外的海水要高出了數十丈。海水之中的生物,都倉皇的往位于固元舞陣的修者下方聚集,卻不斷有深海中的生物,被浩天大陣中的吸力,往碧西海所在的方圓百裡彙聚過來,又在失去生機後往大海中沉沒。浩天軸上的金色靈光,似乎又稍微明亮了些許,浩天大陣想要撤去的速度,也悄然變快。就在孟染以為這浩天大陣要被撤去之時,北辰海的方向,呼嘯着遁過來一道黑影。臨近浩天大陣,這道黑影迅速化為十二道黑影,“嗡”一聲落在了浩天大陣之上。想要被撤去的浩天大陣,立刻被凝固了陣型。就連位于大陣中心的浩天軸,周身靈紋都是一閃,險些熄滅。“這是什麼?”宋玺等人看着落在浩天大陣之上,并激得浩天大陣上亮起符文的十二道黑影。待這黑影在浩天大陣上落定,衆人才發現這是十二塊刻着符文的事物。看他們的形狀,連在一起應該恰好形成一個圓。“是陣盤。”諸子太看着這十二塊形狀并不規則的陣盤,又補充道:“是碎了的陣盤。”“咦。”七尺一頓,疑惑道:“那浩天軸上的生氣在迅速減少。”随着一道靈符再次擊打在浩天軸上,浩天軸黝黑的柱身,終于徹底失去了金色符文的護持,又兩道靈符往浩天軸上壓下,浩天軸的柱身立刻化作粉屑,往四周散開。巨大的沖擊力,從金團中爆出,金色靈氣帶着爆炸般的威力,往四周炸開。浩天大陣沒了陣心,也在這金色靈氣的沖擊下,如泡沫般消散。孟染受此一擊,隻覺神念震蕩。甯司元筆端一道靈符揚起,往金色靈光中毫不顯眼的一道微藍的光芒壓去。這浩天軸中的神念,竟然還想逃逸。與此同時,混血妖修筆端也是同樣的一道靈符,往那想要逃遁的神念壓去。兩道靈符一左一右同時壓向那道神念,神念立時被靈符消磨殆盡,隻有一聲從神念中傳出的不甘哀嚎,在望元海的上空,一閃而逝。兩道靈符的餘威,卻在空中撞擊,并“嘭”一聲炸開。就算是化虛修為,與這浩天軸一戰,亦是生機、元識、靈息俱損,此時塵埃落定,甯司元都懶得護持自身,直直往望元海上墜去。混血妖修與他的星見,也同樣是一副力竭之狀。與甯司元等人一般往海面上墜去的,還有方才忽然出現的十二塊陣盤碎片。烏長柳等人的身形,這才姗姗來遲的出現在望元海上。看着空中的情形,烏長柳已經一閃身,肩上的披帛一甩,滑出一道靈氣,将甯司元托在了海面上。望元海下,随着一陣海水翻湧,一條巨龍從海中躍起,也馱住了混血妖修和他的星見。浩天軸的碎屑從空中飄散,還有生機不斷從這碎屑中散出,補足着之前被竊取了生機的修者。此前金色靈氣炸開,浩天大陣散,固元舞陣也被擊得潰去。護持舞陣的數名天舞門修者,此時也受了傷。見勢不妙以力相護的諸位出竅期修者,亦是身受重傷。宋玺唇角溢出血色,虛弱的伏在謝成霜懷中。謝成霜的情形也沒有好多少,臉色煞白,唇色青烏。固元舞陣中的修者,修為最高者也不過出竅期,受化虛修者拼死一鬥的餘波,又是在這麼有限的範圍内。不管人修妖修,還好着的高階修者,都沒幾個。反倒是修為低的,被自家長輩全力護持,如今還算有餘力。烏長柳與魏憶曉迅速遁到了人群中,招呼未受重創的天舞門弟子,跳起妙手之舞。而能相應号召的,也俱是天舞門的結丹期修者。待妙手之舞的道道白色治愈靈光,在人群中亮起,受到重創後引起的此起彼伏的喘息聲,才慢慢在人群中低下去。碧西海岸,人修妖修混作一團,找了落腳點,沐浴在天舞門結丹修者的妙手舞陣下,抓緊療傷。烏長柳等人雖姗姗來遲,情況也并不見得好多少。杵着長劍挪到烏長柳身側的印妝風看着烏長柳煞白的容色,問道:“你怎麼也受傷了?”烏長柳盤坐在地,捏着舞訣吸納周身靈氣,應道:“為了幫幾位前輩,與那十二塊陣盤融合,耗費了不少生機。”印妝風在烏長柳身側盤坐下來,往烏長柳肩上一靠,歎了口氣,應道:“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直到看到烏長柳出現時,才心中一松。“隻是受了傷,真好。”印妝風喃喃笑道。望元海上,甯司元振衣而起,往碧西海岸上混作一團的人群遁來。目光和神念都在人群中掃過一朝後,甯司元遁到烏長柳身側,問道:“阿染呢?”仙夢之緣起孟染在神念受震後,眼前一黑,再一亮時,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一間病房裡。打着點滴的輕微滴水聲,清晰的落在孟染耳中,床榻之上,一頭短發的他自己,緊閉雙目躺在床上。但他靠不過去,雖近在咫尺,他與病床上的那個人影,卻隔着一道符文所成的金色圓形符陣。而且病床上的那個人,情形并不算好,否則病房裡根本無需放置這麼多監測儀器。孟染還在驚疑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來,還輕聲打着電話的一道人影走了進來。那人看着床榻上的人,在床邊坐下來,并輕聲應道:“醫生說沒什麼問題,隻是疲勞過度…但不該出現衰竭,現在隻能先觀察情況…對,你晚點将他們接過來吧……好,那就先這樣。”孟染看着那依稀熟悉的面容,卻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對。是劉坊姐,但老了許多。病床上的他看起來,似乎停留在他二十六歲時。盤發的劉坊将耳側的頭發往耳後别了别,将床上人的被子往上牽了牽,歎了口氣,對病床上一無所知的人自語道:“年輕時候懶成那樣,年紀大了反而拼起來,别以為長得年輕,身體就不會老!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說完了,便也沒有再說什麼。隔了大約一刻鐘,劉坊的手機在皮包裡震動起來。劉坊将手機取出來看了看,沒有接,而是打開門出去了。隔着那道符陣,孟染哪裡都去不了。趁着劉坊出去的這會兒,孟染轉身往他自己所處的空間看了看。他所在的是一大塊深灰色的空間,遠處隐約似有星子閃動,卻太過高遠。他浮在空中,又似乎是被符陣緊緊牽引着,離開符陣十多米的距離,便會被再次牽扯回來。一覽無餘的灰色空間,也沒有太多東西給孟染研究。病房的門已經再次打開,他原來的助手車潺,牽着一個小女孩兒走進了病房。小女孩兒身後,還跟着一個女性。柔和的面容,溫婉的神情,知性的氣質。女人走進病房,先看了看病床上的“孟染”,才對劉坊姐道:“謝謝劉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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