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舞門諸位已經化為器靈的前輩可以知道,生而為器,想要凝而不散便需要借生氣維持,這便是有器靈之靈器為何要與人結契。這浩天軸靈智初生,便将北天境一地生氣吸納一淨,如今受創其想要恢複自身,必然會需要更多的生氣。而且從它的情形來看,作為天生器靈,他與天舞門前輩所化的器靈還不同,有着自行吸納生氣的能力。以往它被立在天極之地,且有着陣法将之作為陣心,也算是一種鎮壓,尚且能在幾千年的時間裡将北天境變成如今的模樣。幾位前輩自曝元身,未曾将它毀去也必然重創于它。現在失去了浩天大陣作為掣肘,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那道柱形的黑影在前方竄的飛快,所過之處,孟染都能感受到空中多了北天境那種徹骨寒意。“這浩天軸不是由你們制成的嗎?怎麼會出現靈智?”跟着甯司元緊墜在那道黑影之後,孟染忍不住開口問道。甯司元應道:“當年隻為陣法計,才将這浩天軸煉制出來做了陣心。支撐一陸之陣法,要經過多少靈氣的沖刷洗煉?”甯司元這反問,讓孟染也意識到:“這麼說來,會生出靈智似乎也不奇怪?”忽然就被說服了的孟染,看着前方遁得飛快的浩天軸,在甯司元的牽扯下,手中捏了一決,拍在了甯司元肩頭。甯司元隻覺得周身靈氣阻力頓減,兩人在空中直追而去的身影,已隻剩下兩團光影,往浩天軸那金黑色的身影又近了一步。被抛在北天境的烏長柳等人,随着浩天軸的離去,沒了生氣随時被吸納的壓迫,隻覺得周身一輕。見孟染與甯司元已經化光而去,思考了片刻,烏長柳道:“我們回天極之地看看。”從北天境往确西洲去的北辰海的海空之中,一道金黑色的身影周身,忽然有兩張靈符,在空中宛如大門閉合一般,攔住了它的去路。被阻攔了去路的浩天軸,卻半點都沒有要停下的痕迹,甚至周身靈光一轉,便往那兩道靈符撞去。北辰海的上空,被這一撞,轟出了巨大的靈氣波動。駭浪滔天,靈波滾滾。巨大的動靜從北辰海傳到碧西海,隻如雷鳴。碧西海上,嚴陣以待的修者們,聽着這巨大的轟鳴聲,都轉向了北辰海的方向,同時還防備着已經出現了人影的山海陸方向。浩天大陣撤去,碧西海與望元海上的靈元兩息,在空中交融碰撞,交織成一片靈源閃電。兩方修者隔網相望,誰都不敢擅動。豈料,這鬥法的動靜,卻從北辰海的方向忽然傳了過來。很快,一道周身浮着金色靈光的梭形黑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黑影甫一出現,兩張靈符便如長舌吐信一般,朝着這黑影咬了過來。宋玺隻覺得周身靈息,在一瞬間被那黑影抽去,随同消失的還有她身上的生氣。不待宋玺下令,冷衡雲身側的長劍已然出鞘,冷衡雲身側其他修者的靈器,也在那個瞬間浮在了空中。七尺劍身一擺,數道劍影便擺出了一道陣法,青峰随勢而往,陣法在瞬間被加持擴大,往碧西海所在的修者護持而去。宋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身姿一轉,固元舞陣出,道道生氣從四周被舞陣牽扯了回來,并往固元舞陣修者身上回饋。人修這邊的生氣被斬斷了,妖修那邊的卻沒有。甯司元一個眼神剛剛擺過去,孟染已經秒懂:“我去。”下一瞬,孟染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衆人眼中。他的去向卻并非碧西海的修者,而是朝着山海陸妖修的方向一遁而去。山海陸的望元海上,如今也立着重重身影,還有不少身影,從夔彌境的方向,正往望元海的方向飛遁。隻是山海陸這些妖修,除了立在最前方的數百人是人形之外,他們身後的其他妖修,都還是半人半妖,甚至幹脆就還是獸形。妖修一般要進入圓融期,相當于人修的出竅期,才會完整的化為人形。有天賦較高的妖修,可以在元嬰期便看起來與人修相差無幾,但某些細處卻依然保持着妖修的特質。此時,妖修看孟染一遁而來,雖然都各自嚴陣以待,卻并未有人立刻出手。此人雖是人修,卻并無惡意。他們在山海陸安居樂業近萬年,仙魔之戰早已是傳說中的事情。當年山海陸前往滄源陸的那些獸首妖王,在滄源陸全軍覆沒,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他們也不打算輕易出手。孟染立在離他們還有百丈之地,也不再繼續靠近,身形一轉,已經與宋玺一樣,跳起了固元之舞。雖僅一人之力,孟染到底已經是化虛修者,想要成陣也是易如反掌。兩道固元舞陣在碧西海和望元海的上空煌煌耀耀的鋪開,那梭形黑影來勢在空中一頓,被兩道靈符瞬間裹住了柱體。——望元山頂,那道清峻的人影身側,多了一個看着十二三歲的嬌小身影。看着望元海上的情形,抱着一支和她人差不多高靈筆的小人影,仰頭問道:“爹爹,你不去嗎?”看着還是青年人的清峻人影,聞言,摸了摸身側小女孩兒的頭,道:“若他們不傷害妖修,我又何必出手。”話音剛落,望元海上,那黑色梭影周身符文一震,将甯司元的符文炸成片片靈光。甯司元的身形這才從北辰海的方向遁了過來,靈筆一揮,數道靈符圍繞在他身側,遏止了他自身的生息流逝。天青色的人影與金色的符光,早已與金黑色的梭影戰成一團。那刻滿符文的黑色梭影便是浩天軸,甫出浩天大陣陣心,按理該是初生靈智,這浩天軸卻像是久經沙場,連甯司元這樣一位化虛修者的靈符,都不能輕易将其制住。人修方向,七尺和青峰等器靈已經發現了端倪。對宋玺等人道:“此物似乎正是缺乏生息之機,爾等現在守在此處,倒不如将此地暫時設下封禁大陣,斷其生息反而能相助甯上人。”此言七尺并未遮掩,不僅用上了靈力,還特意将其傳的很遠。而此言一出,首先發難的竟是浩天軸。一道符文從浩天軸身上浮出,帶着殺氣往七尺的方向咄來。七尺看着這符文,一聲冷哼,全不上當,道道劍影從周身浮起。“咄”一聲,那靈符撞在劍影大陣之上,碎做煙塵。随着這道符文散開,一道頗為隐晦的靈氣波動,在空中也散開。“咦?”七尺略為驚疑,總覺得這靈氣波動,似曾相識。而随着甯司元與那浩天軸的戰況更為激烈,浩天軸之上的數道符影,在浩天軸之上竟被靈氣法訣給激活,并朝着甯司元反撲而來。甯司元一怔,數道靈符直對而上,身形卻在一瞬間急退,與浩天軸拉開了距離。數道靈符與這符文撞在一處,靈符碎裂,符文卻化為了一種帶有隐晦波動的靈氣,在空中袅袅散開。甯司元目光一凝,對那浩天軸道:“還請前輩報上名姓。”望元山頂,那清峻的人影也在這個瞬間,周身氣息凝滞殺氣似要透體而出。“爹爹?”抱着靈筆的女孩兒怯生生的看向青年人。青年人似乎被驚醒,輕柔的撫了撫女孩兒的頭頂,沉沉的應了聲“嗯”,道:“可能,我們要下山了。”孤啟星之秘甯司元看着那周身金色符文翻湧的浩天軸,心中有了不太好的猜想。當年滄源陸與山海陸之戰,便是事起元司府,那時他身為元司府中小輩,對某些事情略有耳聞,也正是因此,元司府才會集一府之力,最終鑄成浩天軸。當年滄源一陸,最大的符修宗門便是元司府。星見天位居滄源陸各派之首,亦是符修宗門。但能讓星見天成為榜首的,卻不是他們的星元之符,而是其趨吉避兇的預見之力。也正是因為兩者都是符修門派,他廢去元司府的修為,轉修星見天功法,才會觸類旁通。就算近萬年過去了,他作為一個元司府當年已經修到元嬰弟子,也絕不可能認錯,浩天軸運轉符文的手法,屬于元司府。就在甯司元還未确定這浩天軸的靈智來處時,望元海邊的妖修往兩旁讓開,從妖修群的身後,緩緩走出來一個清峻的人影。那青年人一樣的修者,手中還牽着一名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女孩兒。女孩兒單手抱着一支巨大的靈筆,高有如她的身高,看起來似乎比她的腰還要粗上一寸。看到這道人影從妖修群中走出來,浩天軸周身忽然彈出了密密麻麻的防護符文,将身上的黑色本質都掩蓋住,隻剩了金燦燦的一個光柱立在空中。此人穿過了妖修的所在,并未停下腳步,而是一步一步,繼續穩穩朝浩天軸的所在走去。他落在望元海上的腳步,在并不平靜的海面上,踏出一圈圈漣漪。每往前踏出一步,他周身的威壓便更盛一層,殺氣也在這威壓四溢的情況下,更勝一籌。這一人,與他身側抱着靈筆的幼女。甯司元立刻意識到對方就是傳說中那位引起了兩陸大戰的孤啟星。但此人與甯司元心中所想完全不同,不僅容色清俊,甚至周身正氣凜然。讓甯司元更為詫異的,是對方那一身白色繡金紋的服飾。他已經近萬年沒見過這套弟子服了,自他轉修星見天功法,便連從鏡中也再沒見過這種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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