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抽空往陣法外補了一張靈符,看倪飛勉強以攻為守怼住陣外的攻擊,才以雙手執住了符筆。孟染感覺到身後,兩儀和剛才不太一樣的元氣運轉,忙警告道:“兩儀,你不要又給我自殘。”兩儀的筆尖都跟着孟染的話頓了一下,才辯駁道:“這次不自殘。”似乎說完了又覺得不妥,還是補充了一句:“頂多有點虛脫。”“你……”孟染想要呵斥,卻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神。兩儀看他住了嘴,還以為孟染是同意了,立刻說道:“所以,一會兒我要是虛脫了,你要保護好我。”“我……”孟染能說什麼?難道要說不保護?兩儀手中的筆尖已經行雲流水般畫出了一個一看就極為繁複的靈符,靈符将成,其上的耀耀靈光已經讓那些黑影都往陣外多退了半尺。而兩儀愈往後勾畫,筆尖的運轉就開始越慢,到最後一個銀鈎被全力勾畫而出,兩儀身上的元力已經僅夠他将這道靈符推出陣外。靈符一出甲盾之陣,那些之前還勇猛無匹的黑影就仿佛見了什麼虎狼一樣開始逃竄。那道靈符眼看着似乎都要墜地了,接觸到其中一個黑影的尾巴時,像感受到磁力一樣,猝然加速朝着那道黑影一撲而去。隻頃刻間,那些黑影就被靈符吞噬了大半,靈符以飛快的速度繼續往其他黑影飛撲。與宋玺、喬永等人纏鬥隻一起的幾隻黑影,毫不戀戰已經朝着谷外飛遁。很快,谷中的孟染等人就聽到谷外傳來了兩聲慘叫。宋玺和喬永對視一眼,暗道不好,隻怕這幾隻幡魂受了精血,又要更強大幾分。進谷山道的白霧中,卻忽然亮出了一柄帶着浩然正氣的巨劍,巨劍一斬而下,那幾道幡魂也終于從衆人的感知中消散于無。“谷内何方魔修,報上名來!”一道呼喝從谷外傳來,竟震得谷内餘下的白霧也終于散開。一名背着一把與人近等高,寬約尺餘巨劍的築基後期劍修,邁着方步踱進了谷中。跟在這名劍修身後的,則還有兩名築基初期,及諸多煉氣期的修者,甚至法修體修都有。看到那名魂幡法修的屍體,和倒在幹屍旁的魂幡,似乎有點明白了谷内之前的情形。那名築基後期的中箭劍修看到并肩而立的宋玺和喬永,再看一眼甲盾之陣内與宋玺服色相同的孟染等人,問道:“你們一起的?”宋玺看了一眼喬永,喬永已經點頭道:“是。”那名重劍劍修已經轉頭望後面的那個白衣雙劍劍修問道:“向珏,這又是你們境内的人?”“咦?”一身白衣身背一對粉色雙劍的向珏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到宋玺,面上含笑聲音溫柔的問道:“可是天舞門的宋前輩姐姐?”還盤腿托着古琴坐在後面的倪飛已經嗆聲道:“前輩就前輩,誰是你姐姐,你比人家還大,害不害臊?”“咦,小倪你也在?”向珏聽到聲音,才目光微轉,看到後面陣法内的倪飛。“倪飛就倪飛,誰是你小妮?向珏你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倪飛火氣非常大的将古琴往背後一撸,從地上站起了身,大有再不注意點他就要撸袖子開幹的架勢。向珏對倪飛這怒發沖冠的态度全然不理,嘻嘻一笑轉向那名重劍劍修道:“那位姐姐是天舞門的宋掌門,那個爆脾氣的是五音門的九弟子。”最後指向喬永:“至于這位,我就不認識了。”“無影宮,喬永。”喬永言簡意赅的自我介紹道。重劍劍修聽到前面兩派的名字都沒什麼反應,到喬永說完,則皺了皺眉,似乎對無影宮略有耳聞。向珏把宋玺等人介紹完畢,又指向重劍劍修道:“這位是舟國的程七王爺,也是天劍門的弟子。”天劍門三個字一出,喬永也同樣皺了皺眉。看向宋玺的神色便多了點兒擔憂。天劍門這個名頭不要太好用,又是舟國的七王爺,但看向珏等人的跟從模樣,就知道此地隻怕是對方說了算話。如此一來,宋玺等人想要将餘音谷内的東西帶回,就算能順利取出,隻怕也不一定能順利帶回了。那位程七王爺卻大手一揮道:“既然是在境外,這些不提也罷。這餘音谷上次來咱們就已經商量好了,不能因為你們新來的就破壞規矩。”說完,程七王爺便示意向珏。向珏見狀,轉向宋玺道:“宋前輩既然走在了前面,大約也見過餘音谷石門了,這石門之内應當是某位前輩的坐化之地。幼時我随師父來過一次,所以此次水月宮由我前來。簡單來說,這石門上是一段舞蹈,跟着石門内的樂聲把舞蹈跳對了,便有希望将石門打開。”說到此處,那位程七王爺便接過話頭道:“既然大家都來了,就人人都有機會,此門打開,其中所得七成歸開門之人,剩下的大家就各憑本事,但是,這開門之前,大家就不要起什麼沖突了。萬一把有希望開門的人給錯手殺了,那就大家都沒希望了。”說着,這位程七王爺又一招手:“這是我帶的人。”一排十二個穿着粉色宮裝的少女,從他身後婷婷袅袅的走了出來,修為都隻在煉氣初期,卻舉手投足一看就是會跳舞的樣子。向珏則一抱拳道:“水月宮向珏。”“如意宮魏蕤。”一名女修也出來行了個萬福之禮。“李氏學雷。”這人隻道姓名,似乎并無門派,而是屬于家族傳承。“沉氏玉春。”後面的這人這隻通報了姓名。另有幾人也各自通報了自己的門派或姓名。在有兩儀山境那樣一個存在,并且有納新會的情況下,堅持在境外傳承的修真世家是少之又少的,而能以氏族相稱的,在舟國之内則非富即貴。這也是為何這些人都老老實實跟在程七王爺身後的原因。孟染懷疑自己聽錯了。為什麼就變成了鬥舞?我仿佛穿了個假的修真界?明明剛才畫風還挺正常的啊,雖然又是幡魂又似乎是魔修的,至少我們不是在打架嗎?孟染耳旁忽然亮起一道聲音:“我跟你說,這門内除了我,啥都沒有。”孟染這才發現,之前跟着他們共同禦敵的虛影,已經不知何時從他們身前消失了。孟染聽着這道聲音,頗有些緊張的往其他人看去。那道聲音又道:“他們聽不到的,隻有你能聽到。”“……所以?”你跟我說話是想怎樣?“你跳舞好看,一會兒我開了門,就跟你走。”那道虛影的聲音裡甚至帶着一絲頑皮,末了又頗為不愉快的道:“上次為了把他們打發走,我才提了這麼個建議,沒想到他們當真了,還又來了。那群蠢物,好多個站都站不穩,還跳舞?!”孟染想說,那你幹嘛不直接跟我走,别比了啊!大庭廣衆之下,跳妙手舞什麼的,很羞恥好不好?最重要的是,長柳師兄沒來,這行人裡妙手之舞跳得最好的就是他自己。你看,大師姐已經在看我了!“跳舞而已,有什麼好羞恥的?”那道虛影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解。初學者教程孟染被這一問,倒有些愣住了。跳舞這種事,古來有之,最初也不過是人們用來表示歡慶或頌揚某事,亦或者用來表示尊敬或敬仰。天舞門的舞蹈與靈氣相通,不管跳什麼舞都會産生相應的效果。反而是他自己,帶入了另一界的審美,将這件事情複雜化了。孟染愣神間,那位舟國的程七王爺已經又發話了:“規矩大家都懂了,那就準備開始吧。”又對孟染等人道:“你們都讓開,不要擋住了石門。”孟染扶着元力透支的兩儀,和白秋雲、倪飛等人從石門前讓開。如意宮的魏蕤見孟染等人走開,已經說道:“不如就讓我先試吧。”程七王爺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多說,魏蕤攏了攏自己一身煙青色的外袍,走到了石門正對着的那塊空地上。然而站了好一會,石門之上卻全無動靜,魏蕤開口問道:“莫不是今年還不到時候?”話音剛落,石門之内樂聲已經響起,石門之上的某個火柴小人也被靈力描繪成白色,從石門上跳了出來。随着這一變化,石門之上的那一圈火柴小人,仿佛活了一般,開始圍着那個凹圓轉動,轉到正下方的那個小人,則會從石門中跳出,在空中變大再一閃即逝。但是來的這些人,卻似乎很清楚該怎麼配合。穿着煙灰色寬大法袍的魏蕤,随着樂聲和火柴人,很自然的銜接上了動作。若不是孟染早就修習過妙手之舞,也會覺得魏蕤的姿勢挺好看的。但是一旦知道這其實就是妙手之舞,魏蕤相當婉轉的身姿,就顯得不夠給力了。随着固定在石門上的那一圈小人轉過一整圈,石門上的火柴小人發生了變化,接着從石門上跳出來的火柴小人,姿勢就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魏蕤之前的動作并不慢,看起來卻相當舒緩,大約是因為那些動作是已經跟着火柴小人演練過得。到火柴小人的動作發生變化,每一個跳出來的火柴小人,都要先看過之後再跟着動作時,魏蕤的動作就顯得僵硬和忙亂了,終于,在火柴小人開始兩個兩個往外跳,變成三個三個往外跳,最後變成四個四個往外跳時,魏蕤的一個動作錯了,樂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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