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衆之下,對方就這樣将楊海從不知道哪裡,一直踹到了這裡。楊海的那個樣子顯然不可能起來交待前因後果,楊岚卻是個啞女,估計對方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辱沒楊海,卻讓楊岚看起來挺好,又無從向陌生人求助。金祖峰和天舞峰多年相交,宋玺很清楚楊海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這體修行事如此過分,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時候想要把人順理成章的救下來,又不能動用武力,就必須借點兒外力了。宋玺沒有去說自己和楊海認識,而是将話題往大了引向法修,如此一來,必然很多法修也會站在這邊。果然,人群中立刻就傳來了聲援聲:“就是,殺人也不過頭點地,你們這是多大仇怨,才會要這樣對一名法修?”那體修見狀,便知道是讨不到好了,冷哼了一聲道:“私人恩怨,怎麼,還不興尋仇?”至于是怎樣的私人恩怨,對方卻不願意深說了。又對宋玺道:“難道你還真希望我直接殺了他?那你可就沒有救他的機會了。”宋玺當然希望楊海能活着,金祖峰和天舞峰隔得不遠,自家師父和楊師伯都是喜歡到處亂跑的性格。家中有幼徒自然是不好亂跑的,于是兩峰的師父就将自家的徒弟輪流托付出去。那時候天舞峰還沒有這麼多人,宋玺也還小,楊海幾乎是和她一起長大的。跟倪飛這種交好來的還不同,楊海楊岚和自家的師兄弟也差不多。誰也不欠誰對方這樣狡猾的回答,讓宋玺不好再借勢,便幹脆直白的道:“三十招已過,人我就帶走了。”宋玺說完,便松開了披帛,尖細的高跟鞋“叩叩”響着,踩在北坊的石闆路上,從容不迫的走到了自家師弟們的面前。轉回身,面無表情的看着那群體修。一看似乎就價值不菲的法衣,和六人系出同源的門派弟子服,讓站在一起的天舞門衆人,散發出了形同名門大派的強大氣勢。宋玺行事也是看起來就很有底氣的樣子,讓人根本想不到,她和身後站着的五個人,就是天舞門的全部。天舞門的法衣很有特色,之前并沒有見過。但兩儀山這樣一個不知道有多少門派在的地方,那體修一時之間也拿不準這又是哪個門派。似乎也不敢太過強硬,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在下願賭服輸。”便帶着自己身後的幾個人,轉身鑽出人群走了。宋玺這才有空看向身後的楊海,烏長柳已經說道:“傷勢很重,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長柳的妙手之舞是幾人中學得最好的,宋玺聞言,便也放下了心。楊岚已經抹着眼淚,“啊啊啊”地朝着宋玺比劃起來。圍觀之人這才知道,原來楊岚是個啞女。對剛剛離去的那群體修,印象就更差了。這時候并沒有什麼系統的啞語,楊岚的比劃大多數時候隻有楊海能完全看懂。孟染反正是沒看明白,宋玺似乎也隻是一知半解。楊海還躺在地上,宋玺也沒有心思和楊岚多說,轉而對烏長柳道:“先回去再說。”烏長柳便在孟染和白秋雲的幫助下,将昏迷不醒的楊海給背了起來。看宋玺等人也準備走,圍觀的人群也就開始散去。将楊海帶回了天舞門的駐地,宋玺立刻讓天舞門的師兄弟姐妹一起給楊海來了一套妙手之舞。然而楊海傷勢沉重的,就連幾人合力的妙手之舞也不能讓他馬上清醒,甚至妙手之舞一停下來,楊海的氣息都有些延續不上。一直準備将孟染叫走的倪飛見狀,便隻好先告辭離開了。兩天之後,楊海才在天舞門的帳篷内醒來。楊海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宋玺等人後悔當時就那樣輕易的放走了那群體修。“他們的師父就是當初誘騙師父和師叔之人。”蒼白着臉的楊海對衆人道:“他們本是七星海的散修,七年前不知是何緣由來了兩儀山。當年相識本是因為他們的師父也是煉器同道,師父與師叔不能聊得,與那位‘羅師伯’論道倒是能得以解惑,幾年前金祖峰那次地動,竟然發現了一條小型的碧月石礦脈,大約如此才引來了這樣禍事。”那次金祖峰地動,正是楊岚的及笄之禮,楊師伯請了交好之人,來做觀禮者,除了天舞門的衆人,便有那位“羅師伯”在場。親近如天舞門,對于金祖峰能出現碧月石礦脈,隻覺得高興。哪裡知道以真心相待的人中,會有人生出這樣的不測之心。短短幾語,對略知前情的幾人就交待了清楚,宋玺聽完,心中已有了計較,又問道:“楊師伯呢?”楊海垂頭歎了口氣:“為保我和岚妹性命……”餘下的話楊海沒有再說,幾人卻已經懂了。“這幾人又是如何遇上的?”宋玺便轉了話題。楊海應道:“我那時也身受重傷,岚妹好不容易将我帶到了北坊,剛入北坊沒多久,就在路上遇到了他們。”七星海那群散修自己沒本事搶奪駐地,倒把自家師父死了的事情怪罪到了金祖門身上。接下來,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楊海傷勢未愈,根本動不得手。再後來便是陸子期一眼瞥到了楊海。楊海聽宋玺說了他昏迷後的事情,搖了搖頭道:“若不是兩儀坊如今不允許鬧出性命,倒仿佛他們真能饒過我命一般。”因财起意,謀人性命家财,孟染估計,這群散修會從七星海跑到兩儀山來,隻怕也是做下了這樣惡事,才不得不走。隻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不勝防。這邊楊海剛剛說完,帳篷自帶的法陣便被觸動了。倪飛拿着個陶埙走了進來,對孟染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孟染隻是說了說,沒想到倪飛比他還要上心,竟然已經尋來了。“我特地去了趟凡人的坊市,果然找到了呢。”倪飛說着,便自顧自的吹了兩下,陶埙發出了悠遠空靈的聲音:“這個音色果然與衆不同。”到目前為止,孟染已經将甲盾之舞和姑射之舞的曲子都敲定了,隻剩下妙手之舞的曲子。孟染想要弱化舞蹈的豔,強調妙手之舞的治療色彩,在五音門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樂器,最後孟染想起了埙。孟染以為倪飛接着兩日沒來,是因為楊海受傷,這邊一直都在為了楊海妙手之舞。沒想到倪飛竟然抽空就去了趟凡人的坊市。“呐,呐,我們是不是可以接着往下繼續了?”倪飛一臉期待的看着孟染。“阿染你先把曲子的事情确定好。”宋玺一直沒有詢問孟染的進度,既然幫忙的倪飛這麼說,顯然是還沒弄完。楊海已經醒了,療傷的事情便可以慢慢來,反倒是現在距離戊字峰這邊開始收徒,隻剩下十多天,是該抓緊了。孟染便點了點頭,從帳篷内柔·軟的地毯上站起來,對倪飛道:“那我們走吧。”孟染跟着倪飛走了之後,宋玺對楊海楊岚二人道:“如今門派争奪戰已經結束,再想争奪靈峰也不可能。楊師兄和師妹若是不嫌棄,待納新會結束,不如以客卿的身份,和我們一同回天舞峰。也好少收兩個不知根底的徒弟。”楊海楊岚到兩儀坊來,一來是這裡還是納新會,不允許出現性命之争,對兩人來說是安全之地;二來,大約本來就是來找天舞門等人的。宋玺這樣說,給楊海留足了餘地,也給足了尊重。楊海看着宋玺,微微歎了口氣,便擡頭面帶微笑略開玩笑地道:“那以後就承蒙宋掌門多多關照了。”宋玺看楊海又沒了正行,松了口氣之餘,也忍不住給了個白眼:“我倒是希望楊掌門傷好了之後,能給我們天舞峰也炸出一條礦脈來才好。”金祖一門,雖修煉器之法,卻是個法修門派。與目前确西洲主流的煉器門派,都是體修的錘錘打打大不一樣,反倒和丹修一樣有個煉器鼎。楊海開始修習煉器之後,動不動就炸爐,炸得金祖峰天翻地動,那煉器鼎倒是一直都毫發無損,不愧是金祖門祖傳的法器。當初那條碧月石礦脈出現時,包括楊師伯在内,都開玩笑說,是楊海炸爐給炸出來的。宋玺這麼說了之後,楊海果然頗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咳咳了兩聲,便佯裝休息躺下了。動不動就炸爐什麼的,這也不能怪他啊,誰還不是從新手開始練起的。像她妹妹那樣兒心細如發,慢工出細活的另計。幾日之後,孟染和天舞門的衆人,總算将妙手之舞的曲子也完全搞定。當晚,孟染回來之後便對天舞門的衆人道:“曲子已經全部敲定,明天開始,我們也要開始排練了。”于是第二日一大早,不僅倪飛來了,跟倪飛一輩兒的五音門弟子都出現在了天舞門的帳篷内。人多了,這帳篷竟然又大了一倍兒。孟染總覺得這個帳篷看起來不僅僅是一個帳篷這麼簡單。五音門的諸位弟子,一水兒的青藍色長衣,帶着自己擅長的樂器,沿着天舞門的帳篷内沿兒坐了一整圈,把中間的空地留給天舞門的衆人活動。宋玺把孟染一把拉到了帳篷外:“你怎麼把所有人都請來了?”叫來倪飛一個,還能算作私交,以後把人情還給倪飛也就夠了。如今這情況,宋玺都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才能把這人情給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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