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之背脊繃直,下颔收緊,呼吸都微微屏住。
商枝看了他一眼,“你别緊張,不會痛。”
薛慎之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沒有說話,她靠得近了,身上淡淡的藥香萦繞在鼻息間,原來就不鎮定的心緒愈發的絮亂了。
“我自己來。”薛慎之後仰,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商枝退開,去拿藥酒,并沒有發覺薛慎之的異樣。等熱敷一刻鐘,藥酒倒在掌心搓了搓,“你忍着點,會有點痛。”話音一落,稍用力摩擦他的手臂,薛慎之咬緊牙關隐忍,直到手臂發熱,商枝才停下來,用麻布給他吊着手。
薛慎之靠在竹榻上,臉色蒼白,滿頭冷汗,望着吊在胸前的手,擰眉。
“這樣防止走路時手臂搖擺,不利于筋骨恢複。”商枝語氣嚴厲的叮囑他,“傷筋動骨一百天,恢複之前,不要用力,最好不亂動!”稍作停頓,“測考……你問問老師,能不能找人代筆。”
薛慎之靜靜躺在竹榻上,呼吸均勻之後,咳嗽了幾聲,淡笑道:“不必,我應該能行。”見商枝臉色沉下來,安撫道:“我不會勉強自己,不行便放棄測考。”
“這還差不多。”在商枝看來,面子不如身體重要。
商枝建議薛慎之與她一起回家休養,薛慎之拒絕了,他說念書不用動手,好之前他不會用筆。
薛慎之态度堅定,商枝也便不勉強他,送他去書院便回杏花村。
劉喬在号舍遇見薛慎之,看着他手綁着繃帶,嘲諷道:“薛童生,你這是幹什麼?我怎麼看不懂?”他走到薛慎之面前,聞到藥酒味,似笑非笑道:“你想要認輸直接說就是了,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麼慘?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不如這樣,你當着書院同窗的面認輸,承認名不副實,我高擡貴手,放你一馬?”劉喬認定是薛慎之弄的幺蛾子,哪會這般巧,剛剛定下賭約,他就傷着手,且還是右手!
薛慎之淡漠的說道:“不勞劉兄費心。你想笑便多笑一笑,這樣開懷的日子不多了。”
“也對!等你離開書院,我上哪找樂子?”劉喬狠狠撞着薛慎之的肩膀離開。
薛慎之眉心緊皺,眼底一片濃郁的墨色。
這幾日,除了去講堂聽課,其餘的時間,薛慎之便關在号舍裡用左手練字。
起初艱難,不順手,幾日下來,勉強過得去。
轉眼,測考的日子到了。
救命恩人?
薛慎之行動不便,早早的起身收拾,等一切準備就緒,王春芳與文曲星、李明禮方才起身洗漱。
幾個人收拾妥帖,文曲星替薛慎之提着竹籃子,一同往講堂走去。
“你的字我看過,應付測考綽綽有餘。你的右手不便,老師會寬容一些。”
“是啊!慎之,你的學問老師在講堂點名誇贊,測考必然難不倒你!”王春芳故作輕松給薛慎之打氣。
薛慎之淡笑道:“我盡力為之。”
一直沉默寡言的李明禮,忽而開口道:“你們的賭約在書院鬧得沸沸揚揚,隻怕傳到邱院長耳中,他不喜自負自傲的學生,你最好心中有數。”
王春芳怒了,“李明禮,你是什麼意思?”
文曲星稍微冷靜,拽住王春芳,“别胡鬧!”
王春芳委屈的癟了癟嘴,李明禮狗嘴吐不出象牙,還不許他說了?
薛慎之對邱令元有所了解,在應下賭約之時,便有預料到,他仍舊冒進,選擇劍走偏鋒。
他耽誤太長的時間,想要盡快功成名就。商枝說想要得他庇護,他唯有走仕途。并且心中清楚,隻要給商枝一個機會,她定能一飛沖天,若他仍舊籍籍無名,如何還能留在她的身側?
尤其是遇見商枝被打劫,兩個惡棍扭去送官,他們家中往官府送了銀子,便以犯罪未遂而釋放,他更堅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若是沒有人護着,她想要實現的目标,更為艱難罷?
所以,他從一開始來清河書院,便是為了邱令元而來。雖然會惹他不喜,卻也會引起他的注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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