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頹眉眼一擡卻瞧着她的笑靥不動,最終似是看不下去了一般,甩開沈谛遞茶的手。
他想起很久以前,稷下蘭陵院時的沈谛,那樣的意氣風發,坦誠熱烈!和此刻虛與委蛇、笑得僞劣的女子判若兩人,不知為何心下便生了一股氣來。
“自将軍到了南淮也有七日了,将軍這七日來獻的殷勤也夠多了。說吧,沈大将軍到底所求為何?”
“我求娶美人啊。”
申玉頹橫眉,怒氣将發未發。沈谛卻看他的臉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美人,連發火都生動得仿若一盞暴雨中搖曳的紅蓮。沈谛的牙癢得厲害,真想扒在申玉頹那光滑的小臉上咬一口。
自她來長白關的第一晚,她就拿着刀拜訪了太子殿下,半推半就地把申玉頹的胡髭給刮了,這張臉上長胡子真的是有礙觀瞻!
申玉頹冷笑道:“你求的是什麼我很清楚!”
“我求美人。”
見沈谛油鹽不進,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求的不過是太子殿下入贅你沈家,你沈谛借嫁娶之名一步登天,登上那位子!”
“錯了。殿下也不想想,陛下三個皇子,我單單是隻求娶太子殿下為何?三皇子、四皇子那樣的貨色做了太子殿下就未必入得了我沈家的大門,說到底我求的就隻是太子殿下這個美人。”
沈谛笑眯眯的,不知從何時起,美人這個字眼似乎成為兩個人之間罵人的暗語,相當于——長得漂亮的畜生。
營帳外傳來一聲馬嘶鳴,沈谛朝外伸手道:“殿下,請。”
申玉頹縱然再氣,在這大營中也奈何不了沈谛,也隻得系上了大氅出門。
他趕赴長白關也有小半年了,沒想到的是沈谛在軍中的威望竟如此之重,這小半年竟撬不動半數的兵。更何況沈谛此人就是個瘋子,剛回長白關便斬殺百人頭顱,他在軍中收買人心的那些手段比起她這一計全然上不得台面!
沈谛笑得開懷,這男人學乖了。她還指望他像第二日那般反抗一下,她好試試新編的繩子和新學的綁法好不好看,真是可惜。
不光主子學乖了,手下侍從也學乖了。
銀沱這回就牽來了一匹馬,頂着自家殿下殺人般的目光嚅嗫道:
“那馬廄的人不準我多牽嘛,每次我多牽一匹來,另外一匹都是被将軍給斬了蹄子,白白死了好馬。反正殿下你都是要和将軍坐一匹的……何苦要再害了一匹馬嗎?”
第三日白天,沈谛邀請申玉頹跑馬散心,銀沱牽來兩匹馬。沈谛默不作聲地看着申玉頹上了馬,而後手起刀落砍了馬的蹄子,任憑申玉頹摔得皮肉青紫,才笑着扶起他說:
你得跟我騎一匹馬。
瘋子!申玉頹氣得罵她,沈谛作沒聽見,依舊拉着他上馬跑了一下午的馬,自個跑得神清氣爽。那日之後申玉頹氣病了三天,飯都吃不下。
東方的光染了一絲粉,深藍色的夜空逐漸由東方變得淺淡透亮。
“日出很快,不能耽誤這番好景色!殿下上馬!”
申玉頹一低眉眼,翻身利落上馬。他也不多作計較攬住沈谛的腰身,道:“走吧。”
沈谛一抽缰繩:“駕!”
銀沱揮淚看着兩人駕馬離去。在他心中,自家殿下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純潔的殿下!可惡的沈谛!居然殿下病剛好就忍不住了!畜生啊畜生!每回殿下回來不是累得睜不開眼就是腰酸背痛,殿下嗚嗚嗚嗚……為了安撫這個瘋子您的犧牲真的是太大了!
若是申玉頹知道他這般想,恐怕要掀開他的天靈蓋看看裡面到底裝得是不是全是漿糊!
草原白雪将化未化,露出青青嫩草芽。沈谛的馬跑得不快,坐着很舒服。迎面的風涼意清新,沈谛面頰凍得發紅,她未穿大氅,指節凍得發紅。
“瞧啊,太陽出來了。”
沈谛望着東方金光萬道的半截日頭,圓得是那般可愛,溫暖親近。沈谛似乎都能聽見白雪相融,嫩芽抽條的細微簌簌聲,她沉浸在這甯靜中,恍然不覺身後人已經看她許久了。
申玉頹一眼都沒看那新日,他一直在看沈谛。從鼻尖到眉睫,從脖頸間冒着血的白布到牽着缰繩的青白指節,每一寸每一寸都細細地窺視。
這些日子來,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和沈谛如此和平的相處,就好像沈谛口口聲聲說要和他婚嫁是真的……怎麼可能是真的?
他可是殺過她的人啊!
她喝得毒酒是他親手灌下去的,她北上求醫的消息是他放給狄夷的,當初他袖手旁觀她在南淮遭罪,如今他冷眼目睹她的左膀右臂被斬斷……他與沈谛才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啊——全然是真切的血海深仇,不摻一絲水分!
他與她是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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