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谛細細看了看手中的香囊,摩挲着香囊上繡出來的“平安”小篆。昨日她還收到了種雪劍的一封信,大抵是因為得知沈谛要來邊關,所以信寫得很短,隻有一句話。
“将軍,雪劍念你。”
寫得太過肉麻,沈谛隻看了一眼就折了起來。如今她掏出那封信塞進了平安香囊中,安安穩穩地放在了心口。
她仰頭看着天光,笑了下。去了還得叫雪劍練一練字,這寫得什麼東西,雞爪都扒得比他整齊些。
二十萬大軍歇了半日再次啟程。天色逐漸陰了起來,空中陸陸續續飄起了小雪。臨近天黑時,雪越來越大,走兩步幾乎就要埋住半身,馬匹也是難行。
“将軍,要不要就地紮營?”風雪聲太大,禀告的人幾乎是吼着傳話。
沈谛擡手示意他安靜,她神色古怪地凝視着前方的風雪,眯上了眼。
“将軍?”禀告的人順着她的指尖看去,前方一片漆黑,風雪飄忽,根本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再說這裡距離長白關還有四十裡,還是屬于我軍勢力,根本不可能有埋伏。
但大将軍的神情過于肅穆,手下的人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
“将軍,待我去探查一番。”靖華英一勒缰繩。
沈谛準許。她又叮囑道:“應當是一截繩帶,挂在了沿路的枯樹枝上,看重量有些古怪。你去帶回來看看,萬事小心!”
“放心,将軍!我還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成。”靖華英一轉身,騎馬飛馳而去。
沈谛又将目光落在那一截飄飛的繩帶上,準确來說不是飄飛,應當是搖動。那繩帶很沉,似乎浸透了雪水,這麼大的風雪隻能吹動它的的下端。那繩帶是很古怪的顔色,黑紅黑紅的,但有的地方又是潔白的。
正是揣測間,靖華英已經到了枯樹邊。她用劍挑起一看,又湊近了一些,而後猛地後退,連胯下的馬都驚了一下。
隔着很遠,沈谛與靖華英對視了一下,看清楚了她眼中的驚愕。那絕不是繩帶!
“帶回來!”沈谛高聲喝道。
不消片刻,靖華英用劍鞘攙着那繩帶奔回了沈谛面前。那東西很長,靖華英坐在馬上劍鞘舉高也拖了大半截在馬後。
“将軍!”
靖華英神色冷肅,将手中的東西遞到沈谛面前道:“将軍,莫要湊近了。”
沈谛卻一伸手接過了那東西——觸手是冰涼的,柔軟但是有韌性,黏糊糊的一搓掉下來些許猩紅的冰碴,指甲縫裡瞬間就浸了冰涼粘稠的血液。
這不是繩帶……而是一個人的腸子。
沈谛握在手中,身後的火把一明一暗,所有人都被她的臉色吓得不敢大聲喘氣。
“有人想讓我知難而退,在警告我呢……”
沈谛知道她這一次回邊關,軍中定然有人不喜!太子那家夥還在軍中,軍中不知有多少人被他策反!任誰都不可能輕易放棄掌權五十萬大軍的機會!
“方才我去看時,還冒着熱氣。”靖華英擦拭幹淨劍鞘上的血迹,“将軍,我現在帶人去追定能抓住那些狂徒!”
“不用你追。”沈谛将腸子包進了一個靛藍包裹,面覆寒霜道,“不知道敵人是誰才是最好的,正好借此機會除掉所有的異己。此行長白甯可錯殺,不可放過!”
靖華英愣了下。她感覺到沈谛身上的氣勢變了,白日裡還溫和的一個人此時此刻淩厲得吓人,幾乎是好不掩飾身上的戾氣,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刀砍了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是什麼讓将軍如此的……暴躁不安?
“将軍,你想到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問。
沈谛卻不說話,隻是攥着那靛藍包裹的手越來越緊,指甲發青。她的聲音似乎是從牙後跟發出來的,沉得要人命。
“連夜挑一伍輕騎,要各營帳最頂尖的人物,徹夜行軍趕赴鎮北城!”
鎮北城便是如今的前線,是狄夷和邗朝大軍正在交戰的地方。
“是!将軍!”靖華英不敢多問,立刻去辦。
待到挑選的輕騎營随沈谛消失在夜色中時,大雪已經掩埋住了千山,他們的馬蹄印很快消失在雪地上,唯獨沈谛的一杆紅纓長槍在雪夜裡如一盞紅火,指引衆人。
靖華英懷裡抱着沈谛留下的靛藍包裹,在黑夜中竟顯出些許的不知所措來。
“華英,将軍器重你,你不可能讓将軍失望。”謝全站立她身側,接過她手中沉重包裹,換成了暖爐。
“你太小瞧我了。”靖華英長長舒出一口氣,“将軍辦事有将軍的道理,而我靖華英也自有我靖華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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