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求您了……”
沈谛眼中是一位為了孩子瘋魔的母親,她能遊刃有餘地經營花樓,在官府裡左右逢源,卻在孩子面前一敗塗地。
無論秦洗書的情緒多麼激烈,她卻始終壓抑着嗓音,不敢大聲說話。連沈谛懷裡的秦蒼蒼都沒驚動。
“好。”
良久,沈谛答應。秦洗書終于力竭跌坐在身後的凳子上,喃喃道:“謝謝……謝謝您……沈小姐……”
待到沈谛走後,秦洗書撐着坐到了床邊。她看向兩條床柱上的凹嵌,終于眼前浮現的不再是那兩具屍體了。她得到了一句承諾,今夜能入睡了。
沈谛抱着秦蒼蒼下樓,腳步聲極輕。
隻有她知道,秦洗書吃得那顆根本不是毒藥。那日她從地窖裡爬出來就直奔秦洗書的房間,從遲新意那裡讨來的毒藥都放在了馬匹身上,根本沒拿。
秦洗書吃的,是沈谛從自己腳底摳的泥丸子。
她故意的,因為火大。
真正的毒藥……沈谛看向懷裡熟睡的秦蒼,真正的毒藥被她喂給了這小家夥。
沈谛的确疑心重,能用秦洗書是因為她抓住長恨作為弱點,可是今夜長恨回到了大花樓。她不得不試探一下秦洗書。所以将秦蒼——這秦太守的死穴交到了秦洗書的手裡。
若是秦洗書将秦蒼放了回去,那秦蒼沒了沈谛給的解藥,第二日必死無疑。屆時無論秦洗書如何解釋,她與秦打雄都生了天大的嫌隙。
沈谛摸出瓷瓶倒了枚解藥塞進秦蒼蒼的喉嚨眼裡。秦蒼蒼咂吧咂吧嘴,連眼皮都不掀一下。
啧,這孩子睡得跟頭小豬一樣,死沉死沉。
回了地窖,腐屍已經被重新塞進了洞窖裡,地窖裡氣味也好聞了些。種雪劍挑亮了燭火,将稻草墊起來的床又鋪了一遍,蓋上了厚厚的被子。
“将軍回來了?”種雪劍十分熟練地接過她懷裡的秦蒼蒼放上床,又道,“這地窖實在是冷了些,我方才出去拿了兩床厚被子,将床重新鋪了一番。”
沈谛眨了眨眼,不知為何,她在種雪劍臉上看見了賢妻良母四個大字。如此狹窄陰暗的地窖和他的臉甚至是不相匹配,沈谛陡然生出了一種罪惡感。她好像是那些無腦情愛故事裡把大帥哥囚禁起來給她生孩子的惡人!
“方才鋪床的時候,我無意翻出了些書信,我見将軍都沒拆,就放在了燭火旁。”
沈谛看向簡陋的小木桌,桌上堆着厚厚一沓書信。她看都沒看一眼,略過小桌蹦上了床,道:“先睡覺,困死爺了。”
“将軍脫了外衣再睡吧。”
“不脫。”
笑死,脫了他倆估計就真成一家人了。
種雪劍睡了七日,眼下連床都不願意躺。他蜷坐在小桌子邊,燭火微微,看向床上入睡的兩人。
将軍眼下的青黑很重,這幾日肯定吃了不少苦。鼻尖翹翹的,像蝴蝶。唇色卻是紅潤的,像山林溪間的紅果。将軍的臉上像是落了一層薄紗般,霧蒙蒙的,柔和的。
将軍……像是個女人。
這念頭一出,被種雪劍很快的否定了。他見過沈谛在沙場上殺人不眨眼的模樣,這世間是沒有一個女人能同将軍一樣英勇無敵。
種雪劍移開的目光落在了秦蒼蒼的臉上。
嗯,白嫩嫩的小豬崽子。
看着看着他竟生出了一家三口的妄念,一刹那慌得他将目光亂移。
種雪劍出生貧寒,窮到什麼地步。别人是被朝廷強迫征兵,而他為了吃口飽飯參軍賣命,不去就餓死,兩頭都是死索性做個飽死鬼。他本該死在北方大雪裡,卻因為走運跟對了人一路高升,連窮了一輩子的父族叔舅十方親戚也跟着享起了福。
他沒念過什麼書,在遇到沈谛之前是個粗人。封了軍功之後,也屢屢因為口舌粗笨得罪人。但将軍告訴他那叫真性情,亦是一種為人處世之道。他教他讀書識字,排兵布陣,揣度人心,他嫌煩,念了兵書就去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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