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打雄望着人漸漸隐入黑夜當中,才一揮衣袖大步回府。他端坐太師椅上,全無一點恭謹模樣,面色陰沉怖人。
“大人!”一官兵匆匆上前,在秦打雄耳邊言語。
秦打雄臉色漸漸緩和,反問道:“人皮面具?”
“千真萬确!書姨說是人皮面具,撕下來還是個姑娘。”
黑夜漸濃,方才提溜下去的鹦鹉又被放回了原處。官兵猜不透上頭人所想,低着頭跪在地上,良久才能見一聲不懷好意的笑。
秦打雄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既然是個女人那便不可能是什麼大人物,落在大花樓還不如被他那毒藥毒死!至于種雪劍,看他的神情也并不知道尋找之人是個女人,不然聽聞去逛了花樓恐怕他當下就會把人給抓回來!
秦打雄逗弄着鹦鹉,問道:“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官兵立刻答道:“說是叫什麼沈……沈……”
秦打雄手下一抖拽掉了鹦鹉一根羽毛,驚得眼睛都瞪圓,連連問道:“沈谛?”
“對,沈娣!招娣的娣!”
夜風吹過,秦打雄這才清醒過來。
“千真萬确是個女人?”
“千真萬确!”
秦打雄松了一口氣。他的心徹徹底底地放了下來,怪他多慮,一個女人絕不可能是他所想那人,是他自己慌了陣腳。反應過來,秦打雄看向自己被鹦鹉啄了一口的手指,伸手輕輕拍了下鹦鹉的腦袋,笑罵道:
“調皮的小東西!”
沈娣此名不曾聽聞,大京沈家那般的高門貴族更不可能有小姐叫這種名字,聽起來倒是個農家白丁起的名。加之種雪劍不甚在乎的态度來看,應當是個不入流的角色罷了。
這南淮城天高皇帝遠,就算真的是沈家小姐死在這兒,她也得認栽!
“來人,把這綠毛禽獸給拿下去。”秦打雄咧開嘴露出殘忍的笑意,“拔了毛烤來吃罷。再給老子上壺好酒!”
大花樓,依舊是莺歌燕舞、歡聲笑語的一夜,直到天明人才漸漸散去。
今夜,秦洗書早早就歇下了,燈一吹,屋中隻剩下缥缈的月光。
“啊!”
一盞茶的功夫還沒到她便從夢中驚醒了,捂着自己的心口,驚出了滿額頭的汗水。隻要她一閉眼就全都是那雙洞窖中的血眼,令她心驚肉跳。
秦洗書喚來門外的小厮,又問了一遍道:“你親眼看見那女人被綁結實了嗎?”
“書姨您放心,小人親自綁了一遍,連手指頭都繞了一圈!綁得死死的!”
秦洗書這才放下心來,道:“我知曉了,出去吧。”待到小厮走後,她飲了盞熱茶才躺下。
連秦打雄那邊都傳入來說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她還擔心什麼!等到養個年月,就憑那張臉,下一個花魁還得出在她大花樓裡!
今夜月亮極亮,月色如水緩緩從流淌下來,順着飛檐,順着牆壁,順着縫隙,向下流過推杯換盞的素手,流過尋歡作樂的床幔,流過面紅耳赤、酒氣沖天的衆生,最後落在了地闆底下最潮濕的馬廄泥地上。
從此地挖出百斤腥臭污穢的泥,再掘透三層青石闆,再向下落十尺便是埋葬了無數女子冤魂的洞窟地窖。
棺材大小的空間被塞進了兩個人,準确的說是一具死透了的屍體和一個半死不活的沈谛。沈谛大口呼吸着,仍是頭暈眼花,喉嚨裡像是哽了團棉花,頭更是痛得人死去活來。
有人把她唯一的出氣孔給堵上了!這群畜生!
肉體上的苦痛越是劇烈,情緒越是沸騰,越是能在暴躁燃燒殆盡後留下無盡的悲哀。縱然心性堅毅,她還是疑惑。她開始回想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想到最後,沈谛反問——她有錯嗎?
從她知道冬苗被用來喂馬,不!是更早之前!從她出生身為女人,從她原來的世界一點點支離破碎,她妄圖掙紮出一點點生機時!她有錯嗎!
從沈谛女扮男裝上戰場,從沈谛被喂下毒酒,從沈谛被這時代死死咬在利齒間磋磨,她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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