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莊重的承諾:“我會對你很好。”溫爾點點頭,笑了一下,很有幾分古靈精怪,從眉眼能看出來和溫雅是一家人。“你今晚可以好好寫篇小作文,這種話,攢着明天多說一點。”他歪了歪頭,眼裡夾着揶揄:“你應該還算擅長吧?靜愔太太?或者遊有方,遊——大——作——家——”33第二天,三人一同來到墓園。墓園的夏天相比起其他季節要更為清淨,也許因為沒有凄風苦雨,也沒有蒼涼肅殺,一切都太鮮活,像沒有什麼已經逝去似的,不太适合生者緬懷。但溫爾很喜歡夏天來祭奠。他會在清晨帶露時來到墓前,直到日光把碑燒得燙手後離開。每次他都要絮絮叨叨很久,關于生活,關于自己,關于溫雅。也許以後還要加一個别緒。今天溫爾也來得很早,和别緒并肩走在前方,溫雅稍稍落後一步,跟在後面。對于别緒和他們同行,溫雅有些疑惑。畢竟不客氣地說,别緒還算是個外人。但溫爾沒有解釋,溫雅好幾次欲言又止,從斜後方來回打量着他倆,還是沒有開口問。兄妹兩人都是兩手空空,按溫爾的話說,家人見面,不用刻意準備什麼,況且父母同在那邊,也會互相關照,輪不到他們這些小輩操心。别緒倒是不敢怠慢,穿着自己最工整的襯衫,最頂端的紐扣也系得嚴絲合縫,頭發精心打理過,臉上完美的微笑弧度是出門前對着鏡子練習了一小時的成果。他手裡還拎着一個很商務的公文包,看上去不像是來掃墓的,更像是準備去上班的社會精英。出門前溫爾倒是提醒過他,收拾得利落點可以理解,這包就不必帶了。别緒立馬握緊提帶,把包摟在懷裡:“這裡面可裝着我的聘禮,用來讨嶽父嶽母歡心的!”溫爾聽他這用詞,忍不住糾正:“見公公婆婆要什麼禮物?攢着給自己當嫁妝吧。”“那我要怎麼叫?”别緒不承認也不反駁,認真探讨似的,“爸……媽?”溫爾定定地看了别緒一會兒,接着扭過臉去。他沒贊同,也沒反對,一顆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外頭點了火,那兩個稱呼就是添了把柴,燒得内裡又幹又澀,但沒過多久,那層澀意漸漸熔化,又品出點甜來。戀愛時兩人都義不容辭地分享自己,但走到最後,卻免不了要分享他人。分享朋友,同學甚至是工作夥伴,而最後的一步,便是分享父母。隻有打心底裡喜歡的人,才舍得将自己從出生以來便習慣的最親密的稱呼,與之共享。别緒見溫爾這默認一般的姿态,難得的沒有得寸進尺。畢竟該不該叫,該怎麼叫,還得看他今天的表現。于是别緒輕飄飄地轉移話題,讓溫爾看看自己後腦勺的頭發是不是有些塌了,要不要重新做個定型。溫爾把他鬓邊一縷不合群的頭發重新别回耳後,退後一步,上下打量片刻:“别緊張,挺好的。”别緒自認當時并不緊張,隻是有點疑神疑鬼,總覺得身上某個地方有點不對勁。現在他站在墓園前,把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從領口到衣角全撫了個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打理了兩小時的頭發,十分後悔聽信了溫爾敷衍的安慰,沒有重新做個造型。他經過入口處的玻璃門都要戀戀不舍地瞥一眼,檢查自己此刻的形象是否得體,可惜玻璃上隻能映出個模糊的影子,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别緒掃了一眼身邊的溫雅,甚至盤算着怎樣開口向小姑娘借個鏡子照照才不顯得突兀,隻是沒等他想出說辭,就走到了溫爾父母的墓碑前。“爸,媽,我來了。”溫爾把墓碑的四角擦了擦,凝視着碑上的照片。溫雅上前一步:“爸爸媽媽,我也來了。”“溫雅考上了a大,八月底就要去讀書了。”溫爾摸摸妹妹的頭頂,“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嗯。”溫雅輕聲應着,抓住溫爾的衣角揪了一下,眨眨眼,把眼眶的濕意逼回去。她掏出手機,把截屏的錄取通知擺到照片面前,軟軟地喚道:“爸爸媽媽,給你們看我的錄取通知。”“等紙質版的寄到了,我們再帶過來給你們看看。”兄妹兩人圍在前面說着話,别緒在後面聽,又酸澀又驕傲。他望着照片上的兩人,男人俊朗帥氣,看着溫和又斯文,溫爾的氣質與他如出一轍。女人長得更開朗些,笑得甜蜜,眼睛十分明亮,溫雅與她更像。如果他們還在世,按照溫爾的描述,應該會是特别開明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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