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男裝的許櫻哥牽着馬,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雙子身後默默沿着山間小道朝着前方而行。青玉打扮成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厮,狼狽而安靜地緊随其後,隻偶爾看着最前方的那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背影時,面上多少有幾分迷惑與擔憂。這陌生的中年男人在那日夜裡突然出現,話不多,身手矯捷,聲音卻陰柔得很。青玉自問雖是個丫頭,見識卻不差,觀其言行猜是個内監,但在她的認知裡,從未見過許櫻哥與這樣的人有過什麼來往,又見其神神秘秘的,本就驚惶的心裡少不得多了幾分擔憂與迷惑。她不知這一行人是要往哪裡去,更不知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但從許櫻哥這兩日與雙子等人的隻言片語中,她曉得自己與許櫻哥經過那一夜後在衆人眼裡是真的死在了亂中。如今她與許櫻哥二人真正成了見不得光的人,聊城再也去不了,甚至于這大華也沒了她們的容身之所。許櫻哥許久不曾聽見青玉的聲音,擔心她沒吃過這苦頭不能堅持,少不得多加關照:&ldo;再忍忍,很快就要走出這片大山了。&rdo;青玉擠出一個笑:&ldo;難道公子能走,小人就不能走?&rdo;話音未落,腳下便是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許櫻哥手疾眼快将她拉住了,笑道:&ldo;抓着我走吧,咱們互相攙扶着。&rdo;青玉也不客氣,扶住了許櫻哥的胳膊輕聲問道:&ldo;公子,我們這是要往哪裡去?&rdo;即便是在樹木繁茂不辨方向的深山裡,即便走的是與來前完全不同的道路,她也能看出路線是改變了的,之前是向着東方而去,如今卻是折回去了。許櫻哥倒也不瞞她:&ldo;難為你憋了這麼久才問,我們這是要往西南去。&rdo;她們要去巴蜀,那人許諾的,許扶就在前方途中等着她。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了近兩個月,等她再繞路折回去,怎麼也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想必那時許扶已經傷愈,可以前行了。想到兄妹二人将要團聚,再想到那男人給她帶來的那封許扶的親筆信,許櫻哥頗有些歡欣鼓舞,酸疼的腳便也跟着松快了許多。知道了目的地,青玉輕松了許多,卻又有了其他問題,指着那中年内監輕聲道:&ldo;他是誰?&rdo;&ldo;不知。&rdo;許櫻哥抿了抿唇,說來慚愧,與這人見了幾次面,又一起在這大圍山中轉悠了這些天,她竟連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日常隻與雙子等人一樣以&ldo;先生&rdo;相稱。也不是沒問過,但他總一副不願說的樣子,她總不能為了人家不肯說名字就與人翻臉夾了生。青玉有些牙疼,既然不知,何故如此信任?許櫻哥沒法兒和青玉說得太清楚,當初是病急亂投醫,所以信了這人的話,畢竟她就同這人所述一般,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後來見了許扶的親筆信便有些信了,再經過這些天的經曆就更信了些。她閑下來的時候也會仔細思考關于這個人和這件事,但想來想去沒答案,便隻能告訴自己,且信他的确是為了多年前自己生父的救助之恩,如若不是,他也遲早會提出他的要求。那人似是知道她們主仆二人在談論他,頓住腳回頭目光炯炯地看過來,青玉吓得一縮脖子,許櫻哥卻是朝着他微微一笑,那人也就回了頭。張儀正安排了來領路的人對這一片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地步,在許櫻哥等人的腳即将被雨水泡爛之前終于把衆人領出了大圍山。此後又換了許家安排的領路人,帶着沿着另一條路向着西南方向而去。這是許衡與張儀正早就商量好的,領路的和行路的互相不知彼此的身份,領路的隻管按主人的吩咐把身後的人領到要去的地方并替他們清掃幹淨障礙,行路的則隻管埋頭趕路,非是不得已,雙方不打交道。雖是人少馬快,一切從簡,但因了要避人耳目的緣故,衆人走得并不快,出了大圍山的第七日,衆人到了離上京城二百裡外的朱雀鎮附近的一個小集鎮。彼時已是傍晚,待得吃了晚飯天便已經全黑。雙子前去打探消息,許櫻哥則與青玉關在房裡洗浴及替彼此因騎馬磨破了皮的雙腿搽藥,主仆二人才剛收拾妥當門便被人敲響。開了門卻是那中年内監站在外頭,這還是從逃出來之後那人第一次單獨來尋她,許櫻哥心中由不得的生起幾分雀躍與期待來,微笑道:&ldo;先生是要來領我去見我兄長的麼?&rdo;那人點點頭:&ldo;他就在這附近的一戶農家休養。&rdo;因見青玉立在門前滿臉警惕地看着他,便淡淡地道:&ldo;小丫頭要是不放心,也可跟了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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