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辦妥了。你感覺好些了嗎?”秦以書緩緩點頭:“謝謝。”“不用客氣,”夏白路柔聲說,“是我應該做的。”“你為什麼會在這?”秦以書眼中有些遊移不定的光。“我……我跟過來的。”“你跟蹤我?”秦以書的口氣瞬間有些疏遠,盯住了夏白路。“不是不是!“夏白路連連擺手辯解:”是我有點過度擔心,你最近心情不好又不告訴我原因。當然,偷偷跟着你是我不好,對不起……”秦以書聽完這話,默默不語,久久的遲疑着。過了半晌,開口對夏白路說道:“這事你不該管,更不該幫他繳費。”“為什麼?”夏白路很不解。秦以書眉心顫抖,欲言又止,内心似乎在劇烈的掙紮。過了好一會,才輕輕開口道:“别問了,這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夏白路沒想到會被這樣說,有些受傷,一下子感覺跟秦以書的距離好像變得很遙遠。秦以書的世界就像突然對她關閉了大門,她明顯的感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了。“我是為你好。”秦以書又說。“什麼意思?”夏白路無法理解。秦以書閉口不言了。夏白路低低的說:“我隻是想幫你,不願意看你這麼不開心。你就不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秦以書默默的搖頭,眼中都是嚴肅和疏離。這眼神刺傷了夏白路,她很難過,也有幾分火氣沖了上來。“那好吧……”夏白路想了又想,覺得還是應該優先照顧秦以書現在的情緒,畢竟秦以書剛剛幾近崩潰的樣子,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她努力壓住心中的疑惑和委屈,起身說:“那我們先把你爸送回家。”兩人接了秦庚,夏白路開車往秦庚的住處奔去。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秦庚好像讀出了氣氛的異常,也很安靜的沒說話。夏白路按導航來到一個偏遠的小區樓下,停下了車,擡頭一看,是一棟差不多有三十年樓齡的舊樓房,外牆斑駁不堪,從頂樓屋檐流下許多烏黑肮髒的不可名狀的液體,襯着陰沉沉的天空,更顯破敗。秦庚打開車門,秦以書沒有下車攙扶的意思。秦庚看了看她,猶豫着問:“其他的欠款……”“現在暫時沒有。”秦以書合上了眼,似在極力憋住胸中的一口氣。秦庚長歎一聲:“還是得求你盡快想想辦法,他們給我的時間不能再寬限了。”秦以書沒有回答,秦庚自己下了車,一瘸一拐的往樓裡走去,一步三回頭的望向這邊。夏白路雖有些于心不忍,但這樣的氣氛下也不能夠扔下秦以書一個人,便問:“這樓有電梯嗎?”“有。”秦以書簡短的回答。夏白路放心了些,但感覺到秦以書明顯不想說話,便發動車子,往家開去。一路上,還是持續的沉默籠罩了二人。夏白路心裡不可能不好奇不詫異,也不可能對秦以書這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不感到窩心。一下子,她感覺就像回到了兩人在一起之前、因為誤會而互相冷戰時的氣氛,讓她覺得無比的壓抑和難受。回到家中,夏白路見臨走前留下的一桌子菜還在,便問秦以書:“餓了吧?我給你熱熱?”“吃不下。”秦以書确實沒有什麼胃口,脫了鞋,就徑直往卧室走去。剛剛發生的一切,還在她心裡翻騰起伏。但在夏白路眼裡,秦以書卻是在繼續疏遠她、排斥她,心中憋了一路的怨氣,便有些飙升上來。“等等。”夏白路也是有脾氣的,她接二連三的好意被這樣冷處理,不滿也是自然而然了。“什麼事?”秦以書回頭問。“你不告訴我整件事情,是因為不信任我嗎?”夏白路的聲音沉了下來。“不是……”秦以書低聲說,“你就不能别再問了嗎?”“我做不到,”夏白路答道,“老實說,我明顯感覺到你在疏遠我。我沒辦法視而不見。”“并不是疏遠你……”“那是什麼?我不能理解你的态度。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也不希望兩個人的距離變得這麼遙遠。我們之間應該是坦白的,互相信賴,互相分擔煩惱。并且,在這樣的時候也希望你能稍微考慮一下我的心情。”秦以書皺緊了眉,細細凝望着夏白路,思索了很久。夏白路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闆着臉,口氣也變得很生硬。秦以書最終歎了一口氣,讓步了:“你真的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是,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實情。”秦以書深吸了一口氣:“好。”秦以書從卧室門口折回來,坐回客廳的沙發上。她定了定神,猶豫了好久,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直接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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