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帝避而不答,反問:&ldo;聽說你和初晨的關系不是很好?&rdo;綠绮夫人目光如炬:&ldo;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會讓你後悔的。&rdo;瑞帝哈哈一笑:&ldo;阿绮,果然還是和我翻臉了麼?這個女兒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rdo;綠绮夫人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ldo;我拼死也會護得她周全的。&rdo;瑞帝道:&ldo;唉!你還是這個性子,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咱們兩個,你就不要裝了。再說,你死了倒沒什麼關系,可是你那兩個稚子和你的親親好郎君呢?還有你藏起來的那個寶貝,你舍得麼?在你心中,是初晨要重要些呢,還是他們要重要些?&rdo;他說到&ldo;親親好郎君&rdo;時,幾乎是咬着牙說的。綠绮夫人失神的望着那搖曳的燭火,澀聲道:&ldo;你到底想怎樣?&rdo;瑞帝沉默片刻,起身去扶她的肩頭:&ldo;你還是這麼瘦。&rdo;綠绮夫人閃身躲過,堅決的道:&ldo;使君有婦,羅敷有夫。陛下還是離妾身遠些的好。&rdo;瑞帝的手停在空中,&ldo;阿绮,初晨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她會不會恨你?&rdo;&ldo;她早已恨了,我不在乎她再多恨些。&rdo;綠绮夫人決絕的道。既然瑞帝和她彼此都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也就索性不再裝。瑞帝搖搖頭,&ldo;阿绮,你總是這樣決絕。我就奇怪了,難道她不是你親生的嗎?&rdo;綠绮夫人冷笑:&ldo;這個問題你不該來問我,你做得比我狠絕多了。為了大局犧牲局部,我原本就是跟你學的。&rdo;瑞帝笑道:&ldo;你這是答應合作了?那今後她的死活你就不要過問了。你還是怨我當時放棄你嗎?經過這些年,我發現我們始終是最像的啊!你這個女兒,性子和你夫婦二人都不太像,沉靜得很,多虧身體不太好,否則朕還真不放心呢。&rdo;綠绮夫人透過窗看着天上的一彎冷月,幾點殘星,夜已很深,她無意再跟他繞圈子,&ldo;陛下,還是長話短說吧。&rdo;&ldo;阿绮,你糊塗些不好嗎?&rdo;瑞帝歎口氣,&ldo;那個東西呢?&rdo;&ldo;什麼?&rdo;&ldo;上次你給我的隻是上半部,下半部呢?&rdo;瑞帝有些生氣。&ldo;我有的都給你了。你是為了這個才來的?&rdo;&ldo;當然不是,我是專門來看你的。隻是順便問問,怕你忘了。&rdo;瑞帝溫柔的道,一雙眼睛暗色沉沉,緊緊盯着綠绮夫人,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綠绮夫人自如的笑笑,眼神清亮的望着瑞帝,&ldo;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敢忘了?我們一大家子人的命都捏在陛下手裡呢。&rdo;瑞帝陰沉沉的道:&ldo;但願你這次足夠聰明。&rdo;&ldo;這幾日中,到我這裡來的訪客不少,是陛下放出去的風吧?年歲漸長,你的手段越發高明了。即隐藏了事實,又有人幫你找東西。所有人都以為東西還在我手裡,我夜夜不得安穩,你倒好,高枕無憂。&rdo;&ldo;你可是怨我?阿绮,我們好好的相處不好麼?我已經老了,隻想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你不想嗎?&rdo;瑞帝帶了一絲懇求的意味。綠绮夫人沉默了片刻,長長的歎了口氣,不是她不想,是不能。&ldo;阿绮,隻要這件事一完,以後我不會再為難你,不會再為難風氏。&rdo;三日後,風氏家主甯國公風天茗‐‐綠绮夫人的公公逝世的消息突然傳入京城,沒了風天茗的風家立時亂成一鍋粥。風家自景帝年間被逐離京城到了荒涼的北地之後,朝廷年年逼索,特别是瑞帝登基後更甚。在這樣的光景下,曾經聞名天下,權傾朝野的世家早沒有了當初的風光,人心渙散,全靠風天茗一人嘔心瀝血,苦苦支撐。眼見他全力培養的接班人‐‐嫡子風子瑛(風初晨的父親)好不容易成了才,正想松口氣,風子瑛卻被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投毒,雖僥幸未死,卻長期卧c黃不起,成了半個廢人。這中間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推動,眼看孫子輩還未成才,他雖殚精竭慮,卻無力回天。最終帶着滿腹的心事和不甘,風老爺子閉上了眼睛。他一死,一直得他庇護風初晨一家立刻成了各房的眼中釘,ròu中刺,群起而攻之,綠绮夫人再厲害,也鞭長莫及,無法确保家中重病的丈夫和兩個稚子的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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