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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狗兒談得上什麼乖巧聰明？陳氏倒是真的被他們倆給逗笑了，掩嘴笑道：&ldo;好好好，我等着它給我作揖做恭喜。&rdo;又囑咐明菲：&ldo;想必你哥哥同你說了，這狗品種珍貴難得，你要好好養，别辜負了人家一片熱心。&rdo;明菲自是好生應下不提。待明菲兄妹走了，陳氏揮退屋裡的幾個丫頭，若有所思的和餘婆子說道：&ldo;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周到懂事會看臉色的孩子，這還不算，偏生還過目不忘。&rdo;這要是個男孩子，還不知何等厲害。餘婆子道：&ldo;可不是。周到懂事會看臉色那是第一，隻可惜到底是在鄉下長大，年齡又太小了些。&rdo;陳氏道：&ldo;不知為何，我看到她那雙眼睛和那笑容，就想起我小時候來。那時候我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千方百計的讨好嫡母，就連嫡母無心的一個眼神和一個笑，我也要揣度半日，整夜的睡不着覺。得了爹爹的賞也不敢拿出來給其他人看見，隻能在夜深的時候偷偷拿出來看幾眼，就怕招了她們的恨。家宴時，從來不敢吃飽，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嫡小姐們喜歡吃什麼，就給她們留着。寫字不敢比她們寫得好，背書不敢比她們背得快，就連繡花也得故意繡錯幾針。多虧她們的喜好不在讀書上，否則我真要憋出病來。&rdo;餘婆子憐惜的看着她：&ldo;是啊，您自小就比别的孩子聰慧。奴婢記着，那一年你才五歲，就知道拿樹枝在地上學寫字，還是老爺親眼見到了，才知您聰敏好學，心中喜歡，這才讓您跟着大小姐她們一道上學。後來跟在夫人身邊，更是從無半點行差踏錯，姨娘總背着您和奴婢說，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生了您這個女兒。&rdo;陳氏歎了口氣：&ldo;再怎麼聰慧，再怎麼刻苦，再怎麼小心，到底也敵不過一個嫡字！一個命字！&rdo;天知道，她有多痛恨蔡府這個寵妾滅妻，無規無距，整日上演鬧劇的爛攤子。自家小姐整日為蔡老爺打點官場中的交往和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務，蔡老爺那個貪色的老東西卻連她這裡都不肯多來，就連嫡妻該有的臉面都不給，放縱得那幾個低賤的小妾和她們的崽子們不把正室夫人放在眼睛裡，僅僅隻是敷衍，誰能不恨？餘婆子頓時沉默了。陳氏好一歇才收拾了心情，緩緩道：&ldo;我是真心想與這丫頭結個善緣，可又怕她是那種見利忘義，吃裡扒外，不懂知恩圖報，争強鬥狠，不知好歹的，這些日子你好生盯着她些，有什麼記得速速報來。&rdo;餘婆子點頭應下：&ldo;奴婢定然不會誤了您的事。等過了二小姐的親事，還是得把她送回去的？&rdo;陳氏揉着眉頭道：&ldo;那是肯定的。這些日子我事多，你看着點，遇事既要她長記性，可又不能讓她吃了暗虧。&rdo;人有種劣根性，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珍惜，不讓明菲知道她在這個家中的真實地位，她又如何會珍惜自己給她的一切？既然不珍惜，不知貴重，又怎會真心的感激自己，将自己給她的這份恩情牢牢記在心上？那自己又何必這麼護着她？卻說明菲一夜都被喜福吵得沒有辦法，小狗剛離了狗娘，一整夜直哼哼，明菲害怕它吵着陳氏和其他人，隻得和嬌桃不睡覺換着陪它。嬌桃直打呵欠：&ldo;明日奴婢回禀了大公子，請他派個人将喜福帶出去，養過這段時間再帶回來如何？&rdo;明菲同樣在打呵欠：&ldo;你不知道，這狗兒就和人是一樣的，都是從小養在身邊的最親近。不然就是落難的時候，誰對他最好，他就最感激誰。&rdo;明菲這話本來是有感而發，聽在嬌桃耳朵裡卻有别樣的滋味，不由同情的安慰她：&ldo;夫人也說了，老爺一定是太忙了，等過幾日他閑下來了，自然會來瞧您的。&rdo;明菲淡淡一笑，換了個話題：&ldo;你回來後見着嬌杏了嗎？&rdo;嬌桃的臉色就有些異樣，勉強笑道：&ldo;沒見着，聽說她被撥到二姨娘院子裡當差了，忙得很。你若是想見她，改日和公子說說，讓她有空的時候來拜見您？&rdo;明菲一揮手：&ldo;我就是記着當初她照顧我的情分，想問問她好不好，既然她忙，還是不要給她添麻煩了吧。&rdo;嬌桃抿嘴笑笑：&ldo;那是，在二姨娘院子裡當差，可不比在夫人這裡當差。&rdo;明菲好奇的睜大眼睛：&ldo;怎麼說？&rdo;嬌桃便按着蔡光庭的指示，把這家中的一些事情慢慢說給明菲聽：&ldo;二姨娘的院子裡規矩是府裡最嚴的，丫頭婆子們從來都不敢随便外出，也不敢亂說話，當然，賞賜也是最豐厚的。三姨娘那裡最松懈，四姨娘那裡的人嘴巴最兇，心思也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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