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完了是吧?”卓北瞪了沈唯一眼,又轉向淩少丞:“下次我說說她。”“哎算了,說什麼啊,女孩子就應該刁蠻點兒才不會被人欺負,權當給她練手了。”卓北無奈地笑:“難怪她喜歡你,敢情你是由着她胡鬧。”淩少丞畫好了點餐單,放下筆,拉開椅子往衛生間走去:“我今晚給她發短信告訴她我周六過去,你們看看還要什麼,沒有就叫人進來下單吧。”卓北直接按了點餐鈴,一個穿着白襯衣,看起來年齡不大的人走了進來:“點好了嗎?”沈唯擡頭,恍然覺得眼前的人有點面善,可是名字到了嘴邊卻偏偏叫不出來。那人看見沈唯也是一愣,然後很和善地笑了。“你是……”沈唯驚訝地問:“你跟我一個系的吧?還是我認錯人了?”服務生挺腼腆,抿了抿唇才說:“許甯,我記得你叫沈唯。”“哈,沒錯兒,我記人名兒不大在行。你在這兒打工?”“也不算打工,我舅舅是這裡的老闆,沒事兒我就過來幫忙。”許甯接過了沈唯手裡的點餐單,确認了一遍,然後沖他們幾個笑笑就出去了。剛出來坐下的淩少丞橫了沈唯一眼:“同學?怎麼不給介紹介紹?”“介紹什麼呀,跟他又不熟。”沈唯不以為然地搖頭:“你猜他今年多少歲?”“……十八?”“那還用你猜麼。”沈唯說:“十六,可能還不到,整一小屁孩兒就上大學了。”“跳級上來的?”“不是,”沈唯臉上有一絲鄙夷:“聽人說是體育生,特招的,讀完小學就進遊泳隊了,屁文化也沒有。”“哦。”淩少丞摸摸下巴:“不像搞體育的啊,玩兒什麼項目的?”“遊泳。”卓北在旁邊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你别看不起人家,你高考成績也沒有很值得你驕傲,運動員腦子都聰明,指不定人家比你還強。”“嘿,至少現在我是坐着吃飯的,他是站着端盤子的。”淩少丞皺皺眉:“行了,别說了,被人家聽見多不好。”沈唯在這點上跟兩個發小兒很難達成共識,淩少丞和卓北是跟什麼人都能玩到一塊兒去,對自己的家庭背景恨不得再低調一點兒,可是沈唯正好相反,在他眼裡人就得分三六九等,有權有勢的身份就是當他朋友的通行證。卓北說過很多次,沈唯遲早在這兒吃大虧,可惜人家從來聽不進去,照樣每天挂着市公安局局長兒子的頭銜在外頭縱橫聲色。此時的沈唯決計不會想到,那個并沒有被他放在眼裡的男孩兒,在以後的幾年裡,會和他産生那樣盤根錯節的糾葛,讓他的生活,甚至讓他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後來的他想起這一天常常懊惱,當初怎麼就沒聽見命運的齒輪轉動的聲音呢?媽的,老天好歹提醒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啊。1313、act13朋友還是情敵,這是一個問題“霖子。”懶懶的聲音從手機裡飄出來:“下樓。”施映霖剛從床上爬下來,腦子還有點懵,乍一聽還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段昀昨晚跟程若一起回了家,早上沒人叫大家起床,他和陸斐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夏冉?你在樓下?”“你個豬,不在我叫你下樓幹嘛,趕緊的,我早飯都沒吃,快餓死了。”“啊好!你等我十分鐘,我才起床。”施映霖清醒了大半,一隻手開始急急忙忙地脫睡衣睡褲,夏冉最不喜歡等人,慢了幾分鐘都能被他念叨上半天。“懶鬼,不跟你說了,你動作快點兒。”夏冉幹淨利落地挂了電話,施映霖扔下手機,沖進衛生間飛快地洗漱。“喂喂喂,你耍流氓呢!”陸斐正刷着牙,突然被隻穿了一條内褲的施映霖擠到一邊,滿嘴泡泡含糊地抗議。“急事兒急事兒。”施映霖迅速地擠牙膏,跟他平時悠閑自若,連牙膏的形狀都要擠得整齊漂亮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陸斐把嘴巴漱幹淨,不懷好意地問:“約會?”施映霖懶得解釋,連連點頭。“跟唐安宇?”陸斐吃驚地問:“不會吧?這麼快?你給人家灌了什麼迷魂湯啊?”“不是他。”“你還一腳踏兩船?”施映霖嗆了一口牙膏,咳了半天說:“老大,你能等我刷了牙再問麼?我都不知道吞了多少碳酸鈣下去了。”“行行行,你刷着,我先出去。”陸斐這才想起兩個人還詭異地擠在衛生間裡,連忙放下杯子出去了。洗漱完畢,施映霖出來換衣服,陸斐又八卦地湊過來:“說吧,是誰啊?你不要那大個子啦?”“是我的好朋友,最好最好那種,純朋友。”施映霖往身上套着t恤,唾棄陸斐:“你以為誰都會像你似的對窩邊草下手?”陸斐哼了一聲,說:“難怪唐安宇看不上你,發育不良嘴還這麼賤。”“喂!我怎麼發育不良了!”施映霖被戳中了痛處氣得直跳腳:“我不就瘦點兒嗎!你别人身攻擊!”“隻是瘦的問題嗎?你往唐安宇旁邊兒一站,誰還看得見你啊?别的就不說了,光是外在條件你就配不上人家。”施映霖不爽:“我一米七五也不算矮啊,是你們太高了!”陸斐繼續刺激施映霖:“我堂姐都有一米七六。”“你!等我回來跟你算賬的。”施映霖對着陸斐比了個中指,匆忙收拾好就走了。所謂生不逢時就是他這樣的,本來嘛,南方的男孩子長個一米七幾就差不多了,這都水土決定的問題,偏偏這個專業的男生都不認輸似的,一個比一個高,施映霖往中間一站,果然隻有當小矮人的份兒,也就隻有跟淩少丞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找到優越感,那小子比他還矮上一厘米。真是的,長得高就可以鄙視他嗎?長頸鹿夠高了,還不是每天吃樹葉。夏冉坐在宿舍樓前的花壇邊上玩手機,聽見砰砰砰下樓的動靜回頭,施映霖大步跳下最後四級台階,沖他直奔而來。“你慢點兒,當心摔個狗啃泥。”夏冉收起手機站起來,笑着張開手臂,施映霖一下子撲了上去給他一個熊抱:“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你又不是特務查你還不簡單,給你媽打個電話就行了,就是過來找你路途有點兒遙遠。”“我聽說你學校在郊區?得換車吧?”“換了四趟……太不公平了,憑什麼你們學校就離市中心這麼近。”夏冉使勁兒揉了一通施映霖的腦袋,然後摟着他往校門口帶:“走走走,帶哥吃飯去,順便到附近逛逛商場,媽的郊區憋久了都快認不得大馬路長什麼樣兒了。”“沒問題,哎,往下走個幾百米有個很大型的數碼港,東西特便宜,你肯定喜歡。”“啧啧,還是弟弟了解我,親一口。”施映霖縮了縮脖子:“不要,我怕你把持不住。”“靠,你把持不住還差不多。”“哈哈哈……”唐安宇從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剛回到宿舍區,就看見施映霖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和一個男生勾肩搭背往外走,隔了十來米的距離而已,他居然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隻顧着全神貫注地跟那男的咬耳朵,那男的動作也親密,摟着就摟着吧,還時不時在豆芽背上摸一把。唐安宇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陰得都快滴出水來,同性戀果然都他媽沒節操,自己拒絕死豆芽就是對的,平時看着挺陽光一人,沒想到背地裡這麼缺德。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說的就是他!唐安宇自己也不想想,他算是人家碗裡的還是鍋裡的?這氣生得完全沒道理嘛。“弟弟,在學校沒人欺負你吧?”施映霖在竄身高以前個頭特别矮小,總是被欺負,身為鄰居兼朋友的夏冉為了他沒少打架,後來雖然這種事情越來越少,可是夏冉還是習慣性要問一句,大概是從小養成的保護欲在作怪。反正施映霖從來就不是個省心的孩子,幾年前他鄭重其事地告訴夏冉自己是同性戀的時候,夏冉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厥死過去,從那時候開始夏冉就隔三差五地強調自己荷爾蒙絕對正常,隻對女人有反應,讓施映霖千萬不要愛上他。施映霖特别鄙視,說我才看不上你,告訴你就是因為你看着安全,不會對我産生非分之想,你想跟我發生點兒什麼我還不願意呢。夏冉很冤,說你又不是國色天香,我對你有非分之想幹嘛。施映霖老神在在地回答那就隻有你自己知道了,把夏冉氣個半死。“沒,我都多少歲了還被欺負。”施映霖揚手秀了秀自己的肱二頭肌,不過效果不明顯……夏冉嗤笑一聲,說:“幸好你是gay,要不以後誰嫁給你誰倒黴。”“什麼意思啊?”施映霖斜眼瞪着夏冉。“你看你細胳膊細腿的,怎麼保護老婆?”“怎麼今天每個人都要數落我身材一遍!”施映霖很恨地說:“細胳膊細腿照樣有人愛,你等着吧,我的春天就要到了。”夏冉一聽這話不對味兒了,問:“談戀愛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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