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珠早早就在廟門前候着,這會子見人來,止不住啼哭。“幸得王爺來了,不然咱們郡主怕是要不好了。”陸迢晔眸色清冷一掃,冠珠渾身一凜,趕緊止住啼哭,在前頭帶路。院内,白玉清磚,兩三房舍。穿過石子甬路進門,一明兩暗。右手邊一裡間,有一扇支摘窗,屋内皆是合着地步打就床幾椅案的寝室,側邊糊着紗窗,室内書架上摞滿書籍,置古琴、書案、筆墨等物。榻上,蔫蔫躺着一人,面色慘白,眼底泛青,一看就知精神極不好。陸迢晔立在屋門口未動,身旁冠珠急趕進去,“郡主,王爺來了。”城陽郡主精神一凜,下意識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她未梳妝,也未換衣。“快,伺候我洗漱。”“不必了,将錦帳放下就行了。”陸迢晔站在原處開口。城陽郡主動作一頓,臉上顯出一抹苦笑。她重重又躺回去,吩咐冠珠将錦帳打上。陸迢晔撩袍步入,坐到榻前。城陽郡主從錦帳中伸手,露出一截纖細腕子,搭在脈枕上,楚楚素憐。陸迢晔取帕,覆其上,然後開始把脈。“往常都不打簾子,如今怎麼反倒讓打上了。可是怕我病弱,瞧着難看?”城陽郡主的聲音輕飄飄的從裡頭傳出來,帶着調笑,卻虛弱不堪。陸迢晔面不改色道:“小東西慣愛計較這些事,遂了她的意還好,若不然,可要鬧死我。”字裡行間,皆是寵溺。城陽郡主聽得心裡一沉。這樣清高君子般人物,什麼時候遷就過一個如此無理取鬧的女子。“你學醫術,是為了什麼?”城陽郡主不願放棄,她咬牙,又問。隔着錦帳,男人的身形看不真切,但城陽郡主卻能想象到他垂眸替自己診脈時的模樣。眼睑處那顆朱砂痣,定然是極好看的。“治病救人。”陸迢晔收手,起身走至洗漱架前,用濕帕子擦手。掌下紗被明明綿軟,卻突兀刺手。城陽郡主強撐着身子起身,說話時聲音都有些嘶啞。“那你直至如今才娶妻,又是為何?”“等一個人。”陸迢晔扔下手中濕帕,行至書案前,執筆寫藥方。“等誰?”城陽郡主放緩幾分語氣,她悄撥開錦帳,看到男人立在書案前的颀長起身,心底突兀湧起一股希望。“自然是等,如今的靜南王妃了。”一筆揮就一張藥方,陸迢晔将其遞給冠珠,然後道:“郡主身子調養多年,已大好,隻天生體弱,無藥可醫,隻得自己偏重。還有,日後若有事,尋府内大夫便可。”話罷,陸迢晔轉身離去。城陽郡主猛地揮開錦帳,急下榻,卻摔了一個踉跄。冠珠急上前去扶,“郡主!”城陽郡主低頭,看到冠珠捏在手裡的那張“藥方”。上頭隻四個字:靜心和氣。可她如何才能靜心,如何才能和氣!“咳咳咳……”“郡主,奴婢去将王爺請回來吧。”“不要。”城陽郡主扶着冠珠的胳膊起身,面色慘白,唇瓣毫無血色。“讓他走。”人若無情,留了,又有什麼意思。“郡主。”屋門口,行來一宮裝麗人。冠珠擡眸,蹙眉道:“紅绫?”紅绫笑着上前,與冠珠一道将城陽郡主從地上攙扶起來,勸道:“郡主何必煩擾。”城陽郡主白着一張臉坐回榻上,眸色警惕的看向紅绫。紅绫道:“郡主不必如此警惕奴婢,奴婢是來幫郡主的。”……天色愈發炎熱起來,蘇錦蘿垂涎的盯着院内那塊空地,讓雪雁将明遠喚了過來。“王妃。”明遠穿一件綠羅褶兒,腳上清水布襪兒,站在素娟屏風後給蘇錦蘿作揖。“我想在外頭院子裡架個葡萄藤。你去替我辦。”“王妃莫急,這事王爺已經吩咐過了。側院裡頭的葡萄藤早就種上去了,院子裡頭那塊空地,是王爺準備給王妃搭秋千用的。”“秋千?”蘇錦蘿雙眸一亮,才素娟屏風後伸出半個小腦袋,“什麼時候搭?”“先搭個涼亭,在搭秋千。奴才們手腳快,一日就能好。”明遠低着腦袋,不敢擡頭。“快去快去。”蘇錦蘿催促,迫不及待。“是。”明遠應了,躬身退出去。蘇錦蘿喜滋滋的轉身,看到站在身後的雪雁。“雪雁,你去跟着明遠,看他缺什麼,要什麼,都給他添上,再上壺好茶,弄些好吃的,好好犒勞犒勞人。”“王妃,這些事本就是他應當做的。”雪雁難得沒聽蘇錦蘿的吩咐,而是多說了一句話。蘇錦蘿有些奇怪的看了人一眼。雪雁自知失言,趕緊蹲身行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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