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蘿輕呼出一口氣,陪着笑臉。她大緻能瞧出些端倪了,這太後瞧着慈眉善目,但卻也是個積威甚重的,不然怎麼能當上一國太後呢?“哀家這處有一支千年人參,蘇二姑娘帶回去,也算是個心意。”紅绫捧了漆盤來,上頭用紅布覆着,隐隐露出一支千年人參的輪廓。蘇錦蘿攥着繡帕,面色微驚。太後什麼都沒問,竟然就已經知道了李老太太的事。說起來她今日随靜南王來宮裡拔胭脂蘿蔔,太後不也是恰巧喚宮人來把他們截了過來嗎?想到這裡,蘇錦蘿看向太後的目光愈發多了幾分畏懼和警惕。“難得的千年人參,母後真是慷慨。”陸迢晔霍然開口。蘇錦蘿回神,立刻一臉感激的謝恩。“對了,永盛呢?怎麼這幾日都沒瞧見人?”太後突然道。太後嘴裡的永盛,是宮裡的太監總管,随了太後好幾年,頗有幾分臉面。先前的小太監福緣上前,打了袍子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道:“太後您忘了,永盛公公這幾日身子不适,所以才讓奴才來伺候您。”福緣是永盛的幹兒子,不然伺候太後這樣的好事也不會輪到他。但自來了後,福緣才明白,這不是好事,而是一件會掉腦袋的大事。怪不得永盛那個老太監會稱病,一個個的把人往太後的眼皮子底下推。推的不是榮華富貴,是斷頭台啊。想起先前那些被拖拽出去的宮娥、太監,福緣慶幸,自己能得靜南王點化,不然如今的自己哪裡能得太後青眼,怕是早就身首異處了。福緣的腦袋垂的低低的,掌心裡的落發還未處理,勒的他手疼。但這種疼,卻讓他愈發謹小慎微,讓他時刻知道自己的腦袋上,是有柄利劍懸着的。“身子如何了?”“還有些發熱,故不敢來拜見太後。隻讓奴才日日警醒,好生伺候。”宮裡頭但凡有些腌臜病的,勢必會被不客氣的驅除出去,但因着永盛身份問題,再加上太後憐惜,所以才能得幾日休憩。“也是,一把老骨頭了,折騰不起。”太後話罷,由福緣攙着起身,轉頭看向陸迢晔。“行了,哀家就不多留你們了,去吧。”“是。”陸迢晔拱手,帶蘇錦蘿出了壽康宮。宮外,日光正盛,傾斜揚灑,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蘇錦蘿仰頭看天,整個人沐浴其中,明明日頭那般大、那般熱,但她卻總是覺得渾身發冷。“怕了?”陸迢晔揚袖,替蘇錦蘿擋住那迎面刺來的日光,聲音清雅,透着惬意。“表面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蘇錦蘿扭頭,看向陸迢晔,抿唇撇嘴。這個人難道就不覺得他這句話是在說自個兒嗎?在蘇錦蘿眼裡,最表裡不一,最黑心黑肺的僞君子,就是現在站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回到城西李宅,蘇錦蘿詫異的發現自家大哥正蹲在門檻邊碎碎念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蘿蘿?”聽到動靜,蘇清瑜猛地一下起身,踉踉跄跄的來扶蘇錦蘿下馬車。一看就是腿蹲麻了。“大哥?你怎麼來了?”蘇錦蘿踩着馬凳下馬車,神色訝異。“你多日不回府,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擔心。而且你就讓玉珠兒捎那麼短的一個口信,我怎麼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頭。”說着說着,蘇錦蘿覺得,自己竟然從裡頭聽出了些委屈的意思。她扭頭一看,果然見自家大哥搭攏着一顆風流倜傥的腦袋,活像個被抛棄的小媳婦。“呃……我……”蘇錦蘿被李老太太的事急的不行,倒是真忽略了理國公府,這才引得蘇清瑜巴巴的跑過來。“這是什麼東西?”蘇錦蘿的話還沒組織好,臂彎上挎着的竹籃子就被蘇清瑜給奪了過去。竹籃子裡裝着三個胭脂蘿蔔,還有一根碩大的千年人參。李老太太身子虛成這樣,自然是不能用千年人參的,但這事太後知道,蘇錦蘿也能明白,這千年人參不過就是個場面物,聊表心意而已。不過随随便便就将這樣價值千金的千年人參當蘿蔔似得扔在竹籃子裡,這普天之下,怕是隻有她一人做的出來了。“這千年人參勞煩大哥替我去收好。”将千年人參遞給蘇清瑜,蘇錦蘿拿過竹籃子,“我現在去廚房給老祖宗做蘿蔔餅。”“蘿蔔餅?”蘇清瑜眼前一亮。“手藝不好。”蘇錦蘿有些羞赧。“蘿蘿做的,自然是頂好的。”蘇清瑜話罷,瞧了一眼陸迢晔,拱手作揖。陸迢晔颔首回禮,道:“聽聞這幾日文國公府那位廣收江浙糧食、布匹,賣給皇城内的四大皇商。城裡城外的糧倉都被堆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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