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晝出門散步,狐裘下的袍袖寬大,襯得他身形愈發削瘦。
他本不該這樣,不說頸上的鎖靈鍊,單單摘除腕上那個,放出鎖住的三分靈,他的形體也能恢複如初。
季雲琅愛攬細軟的腰,纖瘦的肩,江晝沒有,季雲琅就強行讓他有。
戴上鎖靈鍊,從此他的手不必握劍提刀,甚至不用澆花種草,唯一的功用是攀在徒弟身上哄他開心。
院裡積雪未化,天邊卻有暖陽灑下來,融融照在身上。
今日天氣不錯,季雲琅也起了個大早,江晝才走過三棵樹,就見前方一道飄逸的紅影。
季雲琅使雙手劍,黑發紛飛間劍出如風,招式淩厲飒沓。
如果不是溢出的暗色靈光染得地上積雪漆黑,江晝都要恍惚他這徒弟出自什麼仙宗名門了。
随即他笑了一下。
什麼鍋配什麼蓋,他們師徒哪個能跟仙門沾上邊?
季雲琅發現了他,手腕翻轉,劍風直逼他面門而來。
江晝不動,劍尖在他眼前半寸處忽地偏移,季雲琅穩穩落在他身前,單臂環過他的肩将他帶進懷裡,邊收劍邊問:“師尊這麼早?”
江晝沒吭聲,心說:我們吃了就睡的廢物是這樣的。
他手在季雲琅腰上停了一下。
傷還未愈,一大早就舞劍舞得暢快,年輕就是不一樣。
江晝不懂劍。
當年季雲琅入門第二個月,江晝拿起自己那把人人眼紅的本命劍,拉徒弟到無人的角落,照着劍譜使了幾招問:“喜歡嗎?”
他端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引導徒弟确定未來修煉方向。
十歲的季雲琅眼裡已經凝了暗紫的光,笑出森森白牙,盯着寒芒閃動的劍尖。
“喜歡。”
江晝滿意點頭,正待說出第二句為人師表的話,季雲琅突然攥住了他的手指。
才到腰的小孩仰起頭,眼裡生出了暗藏着興奮的惡意,“長老們喜歡叫我雜種,雲家主身邊的護衛罵我小畜生,我可以砍掉他們的舌頭,搗爛他們的嘴,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
江晝垂眸看他,面上沒什麼情緒,季雲琅也不動,仰着臉跟他對視,本該是最純真的年紀,那雙紫眸卻實在算不上清澈。
良久,感覺手指被攥得生疼,江晝歎了口氣,蹲下身,抓季雲琅的手一起握住劍。
他身為老師,自己隻學了劍譜前三頁,也就教了徒弟前三頁,剩下的都是季雲琅自己照着劍譜比劃的。
江晝那天說了為人師表的第二句話,“不許傷人。”
然後在一個小孩臉上看到了不屑和嗤笑。
江晝沒管,他已經為人師表過了,季雲琅怎麼做與他何幹?
季雲琅以“砍他們舌頭,爛他們嘴”為目标,從小練功就努力,往往江晝還沒睡醒,他就已經練過一輪劍了。
“師尊?”
季雲琅收好劍,發現江晝還無意識乖乖靠在他懷裡,不知在想什麼。
江晝不動,他也樂得不動,手伸進狐裘,摸到溫熱的脊背,停了停,另一隻手也進去了,一邊抱着江晝,一邊在他衣服裡暖手。
暖着暖着就把人壓到了樹上,江晝這才回過神來,抓住他的手向外推。
力道虛軟,季雲琅根本沒放在眼裡,手已經鑽進了半散的衣衫裡,直到江晝皺起眉,開口說,“涼。”他才若無其事将手滑了出來。
隻說了涼,沒說不要,他攬過江晝要往房裡走,江晝又和他說了今天的第二句話,“悶。”
季雲琅挑了挑眉,盯着他看。
江晝面上冷淡,心裡局促,産生了五年來前所未有的表達欲。
他想告訴徒弟,我們每天這樣吃了睡、睡了吃是沒有前途的,你沒事還能出去走走,為師呢?為師好無聊,為師已經受夠你了。
季雲琅盯他看的時候目光灼灼,仿佛在說,師尊盡管掙紮,反正最後都得聽我的。
江晝面無表情站在樹下跟他對視,冷清的眉目染上斜照下的陽光,忽地帶上一層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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