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過了十來招,最後槍尖
()和刀刃都直指對方脖頸。
一人相視一笑,将手中兵刃都扔給了底下小卒,行至陰涼處飲茶水消暑。
裴十三道:“你們韓家槍,應是當之無愧的兵家第一,早些年溫氏倚重顧家,朝野上下将他們顧家槍捧得神乎其神,當日奉陽一戰,顧長風不還是敗死于你手?”
韓祁面上的笑收了收,手捏着茶盞卻并未喝了,道:“的确不過如此。”
裴十三拍拍他肩,道:“溫氏所幹指鹿為馬之事數不勝數,等主子替韓老将軍他們翻案,他們九泉之下便也能瞑目了。”
韓祁将盞中茶水一口飲盡,說:“十三哥回去禀報主君,我韓祁一日尚在,溫氏餘孽和舊陳盟軍便一日不可能越過錦州。”
裴十三對他這話甚是滿意,面上露了笑,但還不及說什麼,便見韓祁的親兵急匆匆奔來:“将軍!大事不好了!李副将在前往通州勸降途中,遭逢突襲身亡!”
裴十三和韓祁齊齊變了臉色。
-
錦州和通州交界處,蕭厲割下錦州副将的頭顱,用黑布包好了扔給張淮。
張淮站在一地死屍間,一面作嘔一面本能地接住了蕭厲扔過去的東西,意識到手中那黑布包裹的濕漉漉、黏糊糊的東西是什麼後,他幾乎是面如菜色,反胃更甚,一面吐一面趕緊把東西遞給阿牛。
阿牛倒是不懼血腥,拎着那布包跟拎尋常物件無異。
蕭厲肩上的箭孔還沒完全愈合,面上少見血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冷漠了些。
他在河邊洗淨手上血迹後,對張淮道:“你帶着阿牛和陶大夫去通州平登縣,以你的才智,又有這麼一份投名狀,在那裡尋個安身處不是難事。”
他先前讓張淮做的事,便是打探錦州那邊出兵的動向。
張淮先前的猜測沒錯,他來錦州,的确是打算殺錦州太保韓祁,拿他頭顱去通州尋一方勢力做投名狀的。
隻是不知何故,此番前往通州勸降諸縣的,并非是韓祁,而是他的副将。
他們事先在此設防,山上滾下落石時,錦州軍隊便已亂了陣腳,倉惶往道旁逃,一腳踩下去卻又是尖竹。
蕭厲趁亂于暗處一箭了結了副将和他的數名親兵,底下的小卒以為是被通州境内不願臣服的匪類埋伏,見副将一死,都做了鳥獸散。
通州境内,除卻主州城通城是明确歸降于裴頌的,旁的十六個縣邑,要麼是綠林匪類主事,要麼是起義的百姓主事,隻有一兩個縣官得民心的,依然還是官府主事,但和魏岐山那邊,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錦州想并攏通州的勢頭被打斷,無論錦州主将是韓祁還是旁人,接下來肯定都會先給通州境内的諸縣一些教訓,但又礙于和梁陳魏三方的聯軍開戰在即,所以發兵通州肯定是雷聲大、雨點小,旨在殺雞儆猴。
故而最有可能被出兵讨伐的,要麼是最大的匪縣,要麼就是有魏岐山做靠山的官縣。
蕭厲替張淮和阿牛選的平登縣,是一不起眼的起義縣
,領頭的是莊稼人,行事上頗有綠林豪氣。他們對官府深惡痛絕,張淮一行人秘密帶着錦州副将的頭顱去,必能得到厚待。
等錦州那邊打完最強盛的官縣或匪縣,他們還可趕緊分一杯羹壯大己身。
張淮在河邊洗了把臉後,也緩過勁兒來了,他腦子活泛,很快就明白過來蕭厲的用意,問:“那恩公你呢?”
蕭厲背上苗刀:“我處理完私事,會來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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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州。
書房内光線暗沉,溫瑜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合過眼了,她在案前處理完一摞又一摞的公文後,盡管神經重重地跳動拍打着太陽穴,帶起陣陣昏沉的痛意,她仍沒有停下歇會兒的意思。
“銅雀,還有折子麼?”她一手擱了筆,一手按着太陽穴,眼白部分浮着血絲,整個人平靜得出奇,卻讓人在靠近她時,連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
銅雀從沒見過溫瑜這個樣子,雖然溫瑜一切都表現得同從前無一,甚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務上,但她覺得溫瑜這個狀态,已和瘋無異了。
她望着溫瑜,張嘴想說什麼,眼淚卻先掉了下來,喉間止不住地哽咽:“公主……您别把自己逼到這份上,您歇歇吧!”
溫瑜對她這話似感到很奇怪,平靜解釋道:“我歇了,隻是這兩日有些失眠,安神湯也沒見效用,你回頭讓府醫把藥劑加大些試試。”
銅雀聽得這話,心下更是難過,不等她說出更多寬慰勸誡的話,外邊已傳來侍女的通傳聲:“公主,李洵大人求見。”
溫瑜保持着揉按額角的姿勢不變,朝外道:“宣。”
須臾,李洵快步走近書房,卻是一句話不說,便先跪下了,對着溫瑜幾欲啼淚:“臣……懇請公主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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