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恍若聽了個什麼笑話,苦笑出聲:“司徒此言未免太過荒誕了些,昨日司徒也看見了,我阖府的下人都擋不住他邢烈一個,死了一院的人,我身邊若有殺得了邢烈的人,能放任他撒野至此,辱我母親?”
裴頌沉默了一息,幽幽道:“小
公子手底下,不是還有派出去巡街的人麼?”
周随似已放棄了争辯,悲笑一聲說:“司徒覺着我手底下何人殺得了邢烈,拿了誰問罪便是。”
一名親兵自外邊進來,附在裴頌耳邊說了什麼。
裴頌微擡了眸子道:“把人帶進來。”
須臾,一名巡街歸來不久的府衛便被帶進了書房,正是周府眼下的府衛頭子。
裴頌盯着他道:“昨日在大街上,斬我麾下将士一條手臂的便是你?”
府衛頭子半跪于地垂首道:“是小人失手,望司徒息怒!”
裴頌派人分開帶走了他們巡街的府衛,逐個審問昨日挑斷那軍痞手臂的是何人,好在僅剩的府衛們早已統一了口徑,都說是他們頭兒。
裴頌問:“可有姓名?”
府衛頭子道:“小人姓劉名遠。”
劉遠?
并不是牢頭口中那個姓蕭的。
裴頌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親衛微微一擡下巴。
親衛會意走了下去,十指交握扭了一下脖子,發出細微的骨節脆響。
裴頌道:“拿出真本事,同我這近衛過兩招。”
府衛頭子不敢托大,習武之人,隻要交手便知對方深淺,便是有意想藏拙,也會被瞧出端倪。
他拿出看家本事同裴頌的親衛過招,卻還是沒出十招便被打趴下了。
裴頌神色微沉,他自己也是武将出身,自能看出這周府府衛已盡全力。
這樣的三腳貓功夫,莫說殺邢烈,便是解決邢烈身邊那十幾l名将士,隻怕都夠嗆。
但底下人在審訊其他府衛時,也早試過他們武藝深淺,無一是能殺得了邢烈的人。
這樣突然一下子又抓不住頭緒的感覺讓裴頌心下莫名地煩躁,他指節快失去耐性地敲擊着太師椅的扶手,忽地問:“我聽聞小公子府上有個叫蕭厲的府衛。”
周随面色微不可覺地一變,但他臉色本就蒼白得厲害,那點細微的變化未曾叫滿屋的人察覺出什麼,隻道:“是有這麼個人。”
裴頌擡眸:“他在何處?”
周随蒼涼笑道:“昨日和滿院忠仆一起死在了邢烈手上,如今怕是已在亂葬崗,葬身狼腹。”
裴頌眉峰不由一皺。
死了?
那殺了邢烈的究竟是誰?
堅實的黃花梨木太師椅扶手,被裴頌生生捏出了裂紋,他往前微傾了身子,眼神陰冷恍若一條吐信的蛇:“那小公子不妨再解釋解釋,雍州城内,藥材和米糧何故突然漲價?”
底下人征不上來這些軍資,打聽完城内物價,發現比渭河以北翻了好幾l番。
他在洛都和奉陽時,可以縱着底下人肆意搶掠,因為不管殺多少權貴和皇室,受夠了徭役賦稅的百姓們,都不會替那些貴族皇室叫屈。
會震怒的也隻有士大夫之族和天下仕子。
文人那點筆墨珠玑的罵聲,于他隻是不痛不癢。
他用從洛都到奉陽的城池,喂飽了手底下的軍隊,激出了他們的戰意,也養出了他們的貪性。
眼下長廉王一死,溫氏皇族不複存在,這天下,隻剩他和魏岐山角逐,從前那以戰養戰的法子,便不可行了。
他若是再縱着底下人搶掠城池,先前看着貴族們家破人亡拍手稱快的百姓,終也會反應過來,他遲早會搶到他們頭上,民心便向着慣會假仁假義的魏岐山那邊偏去了。
裴頌雖看不上那群愚民的民心,卻也不得不得承認,得他們擁護,必然是比失去他們的擁護劃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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