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昇正在查詢航班信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誰在罵他?沈宏毅微閉着雙眼,手指随着收音機裡的京劇唱腔打着拍子,許铮站在他身後,替他揉着太陽穴。最近老爺子總是頭疼,看了幾個醫生,都說他沒什麼大事,就是平時思慮過重,要多保養。許铮就特地買了幾本做藥膳的書,還和一個中醫學了按摩穴位的方法,每天吃過了晚飯,總要這樣伺候老爺子一個小時。&ldo;宏毅,覺得好點了嗎?&rdo;&ldo;恩。&rdo;沈宏毅也沒睜眼,隻是模糊的答應了一聲。許铮手上的動作沒停,看沈宏毅似乎心情不錯,就試探着開口說道,&ldo;宏毅,最近,三丫頭都不怎麼過來了。&rdo;&ldo;恩。&rdo;沈宏毅仍然沒說什麼。&ldo;不是我偏心,我總覺得,六小子最近的動作實在是大了點,怪不得三丫頭生氣。他們姐弟倆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啊。&rdo;終于,沈宏毅張開了雙眼,撥開了許铮的手,微微側過頭,&ldo;那依你看,該怎麼辦?&rdo;許铮咬了咬嘴唇,&ldo;宏毅,我跟了你二十年了,你在想些什麼,我也隐約能知道。阿昇畢竟是你的孫子輩的,就算他的爺爺和老子再不好,你就不能看在三丫頭的面子上,讓六小子罷手嗎?&rdo;沈宏毅面無表情的看着許铮,&ldo;這話是三丫頭跟你說的?&rdo;許铮搖了搖頭,&ldo;我自己有眼睛,不會看嗎?&rdo;沈宏毅沉默了,收音機裡,一出鍘美案也唱到了尾聲。&ldo;許铮,你進我的家門二十年,應該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該過問的,最好不要問。六小子就算再不好,自有我來管教。&rdo;說完,沈宏毅站起身,&ldo;老呂一會應該過來了,我出去迎迎,你沒事就聽聽戲,或者種種菜,别一天到晚盡攬些不該管的事情。&rdo;許铮低着頭,表情木木的,直到沈宏毅走出門,那扇門在她的眼前關上,才慢慢的擡起頭,一臉的恨意。微微張開嘴,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到,&ldo;沈宏毅……&rdo;突然,她感到一陣心悸,連忙捂着胸口坐到沙發上,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倒出了幾粒送到嘴裡。過了一會,才感到稍微舒服了一點。許铮把藥放進口袋,站起身,回到了卧室。把門關好,從床頭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本影集,翻開了,裡面是她當年做文藝兵時候的一些老照片。其中一張,是當時軍區領導到他們團裡視察,和他們的合影。許铮細細摩挲着那張照片,嘴裡不住的低喃着一個名字。周成……當初,她被迫遵照組織的安排,嫁給了沈宏毅,當初反對她這樁婚姻的兩個哥哥,和她原來的戀人卻都被送到了國外的戰場。而當時,沈宏毅的大女兒隻比她小五歲。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她的兩個哥哥血灑戰場,再也沒有回來。她當年的戀人,雖然知道他尚在人間,可是根本連見一面都很困難。而她在沈家,卻如履薄冰,步步維艱。是沈宏毅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事業,毀了她的青春,她恨沈宏毅,但是,她把這恨藏得很深,她一直在等着,等着有一個機會把這份恨完全報複在那個毀掉她一生的男人身上。沈宏毅以為她不知道杜家留下的是什麼東西,但是,許铮在杜德晟入獄之前,曾經去見過他,兩個人談了很長時間。沈宏毅百密一疏,根本沒有想到,當年杜德晟和周成曾經是朋友。因此,許铮知道了日夜讓沈宏毅坐卧不安的那件東西,正被杜家牢牢抓在手裡。現在,杜家雖然倒了,但是,杜昇卻是個好孩子,許铮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至少,要讓那個孩子平安的拿到那樣東西,然後交給應該給的人。想到這裡,許铮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ldo;喂,是我……&rdo;意大利西西裡盧卡奧批完了桌子上的文件,揉了揉脖子,剛想休息一下,桌子上的電話卻在這時候響了。&ldo;你好,我是德納羅。&rdo;&ldo;老闆!&rdo;電話那邊一聲大吼,震得盧卡奧差點把電話扔了出去。稍微等了一會,确定電話那邊的人不會再做出這種舉動後,盧卡奧才把電話放到了耳邊。&ldo;雨果,你最好有個很好的解釋,否則,我就把你的舌頭切下來。&rdo;雨果在電話那端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脖子,&ldo;老闆,我是真的有急事。&rdo;&ldo;什麼事?&rdo;&ldo;那個叫杜昇的,今天早上不見了!&rdo;&ldo;不見了?&rdo;盧卡奧皺起了眉頭,&ldo;你是什麼意思?&rdo;&ldo;就是不見了的意思。今天早上ari去送早餐,打開門就看到他留的紙條,行李什麼的都不見了。還有,那部ari交給他的手機,也被留在了旅館裡。&rdo;雨果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懊惱,在他和ari兩個人的看護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不是開玩笑嘛?如果杜昇真是自己走出旅館的,而沒有驚動ari,那隻能說明,他們之前都小看了這個男孩子。盧卡奧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杜昇怎麼會不聲不響的就走掉了?而且還能夠躲過ari安裝在旅館裡的監視器?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在懷疑什麼?盧卡奧自認并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那麼,問題出在ari那裡,還是雨果那裡?&ldo;雨果,這件事我知道了。你馬上和ari去查詢一下今天的航班,看看有沒有去瑞士或者c國的。如果有的話,用neil這個名字查一下,然後給我電話。&rdo;&ldo;好的,老闆。&rdo;盧卡奧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十五分鐘後,雨果打來了電話,已經确認了,杜昇已經乘坐三十分鐘前的飛機去了瑞士。&ldo;好的,我知道了。&rdo;天色開始昏暗,盧卡奧放下電話,交叉着雙手支在下巴上,微微垂下雙眼,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杜昇坐在飛機上,随着飛機的起飛,心情也逐漸放松。想想這兩天在意大利的日子,總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和以往不太一樣了。他從小在沈宏毅的身邊長大,對于一些偵查手段和竊聽裝置都不陌生。這也是為什麼公司裡的老鼠沒有辦法在他的辦公室裡安裝竊聽器的原因。而他自己的手機是否被動過手腳,他之前還真的沒有留心,因為他從小就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絕對要當面說,他是從來不會打電話的。而這次,他明明記得自己确實帶了充電器和備用電池,卻在要用的時候不見了。而旅館的業主替他買的那部手機,卻有被人拆裝過的痕迹,雖然動作很仔細,但是,杜昇卻仍然可以看出來。嘗試着拆開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了那個讓杜昇十分熟悉的小東西。不動聲色的把手機重新裝好,杜昇沒有去質問ari。他不能這麼做,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杜昇雖然不明白為什麼ari要這麼做,但是理所當然的,他想到了盧卡奧。這個意大利商人,為什麼能這麼湊巧的就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和他入住的旅館業主這麼熟悉。這讓杜昇不得不懷疑,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目的?昨天晚上,周楊發來的一條短信,更讓杜昇确認了自己的想法。盧卡奧&iddot;梅西納&iddot;德納羅是意大利德納羅家族的教父。姑且不論周楊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是杜昇知道,起碼在這件事上,周楊沒有必要騙自己。于是,杜昇連夜收拾了行李,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小心的躲過了旅館的監視器,坐着出租趕到了機場,買了最早一班到瑞士的機票。到達瑞士的當天,杜昇便去了銀行,把杜衡交代的東西從銀行裡取了出來。雖然事先知道瑞士銀行的一些情況,但是,在交涉的過程中,杜昇還是頗費了一番周折,銀行經理隻是和他核實相關信息就用了不下半個小時。直到杜昇把祖孫三代都交代個清楚,才相信了他。畢竟東方人的長相都很年輕,在這個瑞士人的眼裡,杜昇根本就像個未成年小孩。再說了,這個保險櫃雖然是以杜昇的名義開的,但是,他很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趁大人不在家來取東西。等到從保險櫃裡把東西取出來後,杜昇才暗自慶幸自己有些先見之明,把一些證明文件都帶全了。杜衡留在保險櫃裡的是四個檀木盒子,盒子外邊都包着一層寫着中文的牛皮紙。拿到這些東西後,杜昇并沒有急着打開,而是和銀行經理禮貌的道了别,出了銀行大門坐上出租車說了一個地址,司機帶着他就直奔之前預定的酒店。就在杜昇坐的那輛出租車開走的時候,一直停在馬路對面的一輛黑色轎車也無聲無息的跟了上來。到了酒店,杜昇和大堂服務人員核對了信息,然後跟着服務生進了房間,關好房門,放下了行李,杜昇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這間房間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從包裡把那四個盒子都拿了出來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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