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不要胡說!&rdo;一名極度崇拜駱炜森的俠客跳出來,義憤填膺地截斷他們的話,像個捍衛自己偶像的忠實粉絲。&ldo;駱炜森徒手打天下,十五歲已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你能說他不厲害嗎?要知道二十年前,當時還是魔教教主的施天君也曾經這樣試圖入侵中原,結果敗在尚未弱冠的駱炜森手中,偃旗息鼓地退回了西域。他的這份能耐與霸氣,天底下誰又能及?!&rdo;俠客喟然一歎,微頓了一下,接着往下道:&ldo;駱炜森他是為了女人才會意志消沉、委靡不振,以緻被賊人有機可趁,不然魔教妖人又豈會是他的對手?大家又不是沒聽聞過那段驚世駭俗的父女戀,兩年前可是鬧得沸沸揚揚。一代枭雄為了個女人,放棄了唾手可得的一切,落得今天如此下場,先身敗名裂不說,最後還不得善終,可悲!可歎!還好那個女人死了,死了到也幹淨!女人長得漂亮有個屁用,還不是禍水一個。&rdo;話說到這裡,這名俠客已是頻頻扼腕歎息。再次談起這些往事,他至今還是無法釋懷,更為自己所仰慕的駱炜森鳴不平。雖然駱炜森性格恣意不羁,行事喜怒無常,嚴格說來也非正道人士,亦正亦邪,可他卻不失為一代雄奇之才。像他這樣傳奇般的人物會如此輕易地被人打敗嗎?由現場留下的痕迹來看,駱炜森根本是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緻命,就算對方練成了&ldo;炙血掌&rdo;,可一點點反擊的打鬥痕迹都沒有,不得不讓人頓生疑團。而江湖上對此也是衆說紛纭,近一個月的分析談論,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産生了一個聯想‐‐或許駱炜森是自殺的,是假他人之手自殺的。世上最難闖過的,不是刀山火海,而是渺渺情關。種種的迹象都說明了一個事實,駱炜森根本就不想活了。&ldo;美人鄉,英雄冢啊……&rdo;衆人聽後,連連颔首歎息,感歎不已。&ldo;啪‐‐&rdo;突然一聲脆響,大夥吓了一跳,齊循聲望去,原來隻是一個半遮容顔的姑娘不小心摔破了碗,便挨個兒收回了視線,繼續談論那樁江湖佚事,不再注意那個靠窗的角落。冷落面容慘變,失神地呆坐在凳,眼前不斷晃動的人群在她的眸子裡漸漸融合,模糊成了一片泛灰的空白。駱炜森‐‐這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彷佛銳利的鋼針一般,穿透了她的耳膜,深深地紮進她的大腦,令她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而&ldo;不得善終&rdo;四個字的出現,更如一陣青天霹靂,她的身體開始震顫不已,籁籁發抖,手也失了穩心,碗便順勢跌落,碎瓷亂飛,菜湯潑了一地,還在地上冒着熱氣兒。&ldo;他……他死了,他竟然死了……&rdo;冷落嘴裡自言自語地嘟囔着,眼中沒有焦距,在不可置信語氣中,恍若帶了一些顫抖,平添了一絲苦澀的回味。在這一刹那,靈亦軒仿佛明白了什麼,他站起身子,走到了冷落的身旁,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肩,種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的心中彌漫。正文命中的重逢(下)夜涼如水,清風拂衣,冷落倚在小小的竹窗邊,眼睛盯着窗外有好幾個時辰了。天色早已從原來的白晝轉為了黑夜,彎彎的一鈎眉月斜挂在空,微弱的月光,照的滿地竹影參差。在她的身後始終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天光站到天暗,一句話也沒有說,像一個守護天使,靜靜地在她的身邊,默默的看着她。從小鎮歸來後,她就像丢了魂似的一動不動地保持着那種姿态,仿佛完全靜止在空氣裡。那神情,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帶着幾分迷惘,幾分惆怅,幾分溫柔,幾分落寞……合起來竟是種說不出來的、淡淡的哀傷,幾乎不自覺的哀傷。他一向甯谧的心不自禁地起了波動,像是被人殘酷地揪緊,令他幾欲無法呼吸。他不知這種感覺為何如此的強烈,一種從未有過的焦灼,令他無法控制地顫抖了一下,心中隐隐産生了不安的感覺、不祥的預感,好像,好像她快要離開他了……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騙我……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你是我的東西,誰也不能碰……我究竟哪點不如他?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我比誰都愛你……比他愛得更久……更深……更多……今生今世也别想我會放開……你休想擺脫掉我!永遠愛你……隻有我……隻有我……沒有人比我更加的愛你,你為什麼不愛我……我愛你愛到發瘋……一瞬間,冷落的面容慘淡了,睫毛顫抖了,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白印。她沒有縱容眼淚流下來,隻是緊緊地閉上了眼,伸出右手捂住自己的面容,漸漸低下螓首。昨日之種種,就像一場模糊的電影,在她的腦海裡不斷放映着那遊絲一般糾葛不清的記憶,一如茂盛的長青藤纏纏繞繞,無論埋入地下多少英尺,終也無法躲開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那場痛徹心扉的苦樂悲離……她無法再讓自己浮躁的心徹底平靜下來,無法再讓自己心止如水,也無法再固守住原本的淡然與閑逸……&ldo;落?&rdo;靈亦軒終于還是無法故作鎮定,擔憂地低喚了她一聲。冷落忙抹了抹臉,緩緩擡起頭,木然地望着靜穆的星月,望着遙遠的天際,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微醺的月光暈染了她美麗的臉龐。&ldo;我從沒有說過我的過去,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嗎?&rdo;她低啞柔魅的聲音回蕩在屋中,打破了黑暗的沉寂。靈亦軒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一迳地瞅着她纖弱的背影,良久才啟口:&ldo;已經過去了。&rdo;&ldo;已經過去了……&rdo;冷落喃喃地重複着他的話語,揮不去心口的凄情。她原本也以為是這樣,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不錯,時間是可以沖淡悲傷,隻是她仍會偶爾突然地心痛,痛得在很深很深的靈魂底下,或許不至于緻命,但心仍舊難平。午夜夢回的時候,輾轉反側,心裡的傷口,還在那裡,想起來,一拉扯,就輕輕的疼。冷落微歎了口氣,心口忽然沒來由地一陣抽痛,如果記憶能像這呼出的氣馬上消逝,然後融解在虛無的空氣裡,那該有多好啊……&ldo;你知道麼?&rdo;冷落強抑着聲音的發顫,強力平靜地說道:&ldo;他們口中的那個禍水就是我。&rdo;你會看不起我嗎?或者……棄我而去?&ldo;我知道。&rdo;&ldo;你知道!?&rdo;她的眉宇間盡是痛苦的神色,雙手用力的扣住窗棱,越扣越緊,越扣越緊,直至關節泛白,&ldo;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那都意味着什麼?是肮髒,是醜陋,是罪惡!它根本就是依附在我身上的皮膚,一輩子都會跟着我,我永遠無法擺脫!&rdo;冷落輕輕低頭着,笑了一聲,滿臉苦澀之意。随後她旋過身子,望着靈亦軒,僵硬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兩隻眼睛卻看起來茫然失神,有着他讀不懂的渾濁。&ldo;我怎麼總是忘記,你還隻是一個10歲的小孩子,不可能會明白的。&rdo;靈亦軒霎時心緒萬千,他的嘴唇急促開阖,像是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最終還是咽了回去,眼中似乎閃過一縷淡淡的憂傷,也許……隻是光影的閃動?&ldo;小軒,我要離開,去一個地方。&rdo;&ldo;我陪你。&rdo;&ldo;不行!你在這兒等我!&rdo;&ldo;我陪你。&rdo;冷落靜靜的,慢慢的踱步到他的身前,蹲下身子,伸出雙手覆在他的肩上,微仰着頭望進他低垂的眼眸,讓他看清楚自己眼中的認真與堅決勿庸置疑。&ldo;我隻是想去确認一件事,不想把你也拉扯進去,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好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rdo;靈亦軒回望着她,緊緊握住身側的兩個小拳頭,堅定的重複那句不變的話語:&ldo;我陪你。&rdo;不,不行!她不想再害任何人了,尤其是他!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雲娘是,絕塵是,甚至連駱炜森都是!她是掃把星,怎能讓他再留在自己的身邊?她離開了,就沒打算再回來……一隻小手撫上她的臉頰,溫柔地拭去不斷落下的淚珠,指尖傳來陣陣舒心的冰涼。她恍然回神,看着他如精工雕琢般的有棱有角的俊俏面容,看着他帶着溫度的關切目光,心中沒來由地一軟,柔柔的感覺就似心都化了一般,心裡一陣溫暖。原來這個家夥竟也有如此溫柔的表情,他那沉默的動人更超過用語言。&ldo;我陪你。&rdo;他那清脆膩稚的聲音悠悠傳到她的耳邊。冷落的雙手緩緩攏住他的小手,輕輕的把他摟在自己的懷裡,沙啞地低哺道:&ldo;好。&rdo;她輸了,輸給了他的這份堅持,她隻希望自己不會給他帶來災難。她的淚漸漸染濕了他的背,他的衣,他的心。在靈亦軒體内,隻有未成形的念頭不斷湧上來,他想成為這個人心中最特别的人物,不想讓抱着他的這雙手放開……######一個月後&ldo;吱‐‐&rdo;破爛不堪的大門被推開了,一股陰郁之氣即刻奪門而出。四周受驚的野鴨子,嘎嘎叫着從深草裡竄上了天。很熟悉卻又面目全非的地方,如今早已人走樓空,殘磚斷瓦,宅院腐朽不堪,一片狼藉景象。當年的風采似乎依稀可見,然而濃濃的陰氣還是揮之不去,沒有屬于生命的味道,人都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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