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蘊兒惆然若失,秋嫣然不禁道:“怎麼了?我看你這氣不是沖我發的啊?有事?”旻蘊兒一直決斷不下,柴甯宇一直悶悶不樂,跟旻蘊兒堵着氣,不肯跟她說話,旻蘊兒又怎不知道她的脾氣,無非逼着旻蘊兒親口說一句:“我哪裡也不去了,就陪着你。”旻蘊兒思量再三,更怕柴甯宇以後吃苦,但是看她這樣,又自心痛。柴甯宇卻一手抓了劍,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劍向秋嫣然刺過去,叫道:“我就是不服!”她這句話看似是對秋嫣然說的,實則是對旻蘊兒說的,旻蘊兒聞言,越發惆怅。柴甯宇這裡一劍刺過去,秋嫣然輕輕一側身,便把這一劍讓了開去,随着劍光閃爍,秋嫣然的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柴甯宇卻還是連她一片衣角也沾不到,兩個人你來我往,又過了幾招,柴甯宇已是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卻死咬着牙,不肯認慫,秋嫣然笑道:“就你這般,小心先把自己累死了。”她說着,眼中卻看到旻蘊兒正在打手語:“我是怕就算我不回去,我們終歸還是要生離死别。”柴甯宇自然也看到了她的手語,忽然說道:“除非死别,絕不生離!”她舉手把劍插入了土地中,精疲力竭的坐在了地上,又說了一遍:“除非死别,絕不生離。”秋嫣然茫然起來,說道:“你們說什麼呢?”旻蘊兒卻許久無語,就站在秋嫣然身後,面對着柴甯宇,看着坐在地上大汗淋漓,一臉倔強的柴甯宇,許久,走了過來,一手拖起柴甯宇的,對着她鄭重點了點頭。柴甯宇笑了起來。除非死别,絕不生離。中午時分,李月影才來,來給柴甯宇号了号脈,一号便發現她脈息又弱了下去,不禁嗔怪道:“嫣然,你公報私仇,也不必下這樣的狠手嘛。”秋嫣然急忙說道:“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憋的吐了血,我可沒真打她。”李月影不禁疑惑道:“怎麼會事?”柴甯宇道:“這個就不用多問了,我也不想再給你麼添麻煩,我想,等我再恢複一點,也該跟蘊兒離開了,免得給你招來麻煩,倒是還有件事想跟你說說。”李月影随口道:“你說。”柴甯宇便把陝西發生那件事告訴了李月影。旻蘊兒聽她跟李月影說這個,有些不快起來,她覺得這樣的事何必跟外人道?不過她心裡雖然不快,也并沒有阻止。李月影聽說,思忖道:“你不是說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窺秘你嘛?就是這個人?”柴甯宇點頭道:“我感覺就是這個人,但是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李月影道:“你感覺這人都在什麼時候出現過?”柴甯宇想了想說道:“那年在臨安的時候,便覺得他就在暗中窺秘,後來來你這裡,又有這種感覺,再後來便是陝西的時候,我覺得甚是蹊跷,這人究竟是喜歡我還是想讓我死?”李月影淡淡說道:“他想上你。”這話一出,尤其是從李月影嘴裡說出來,震的在場幾人都腦仁一跳,柴甯宇尤其尴尬,幹咳一聲,什麼也沒有說。秋嫣然隻覺得自己臉也紅了,伸手捂了自己發紅的臉,呆愣愣看着李月影說道:“這………這……你們說,我先出去了。”她雖對李月影的時候厚顔無比,但是到底沒怎麼接觸過男人,雖說現在在李月影身邊,磨練的越來越有魄力,幹練犀利了,但是在這方面,她其實什麼也不懂。李月影卻又淡淡說道:“這些事,你不知道,聽聽也無妨。”于是秋嫣然停了腳步,李月影繼續面不改色說道:“他想知道你上起來跟别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你越是拒絕的态度,越是驕傲,眼高于頂,不可輕亵的樣子,他就越是想,他想上你,跟他想殺你一點也不矛盾。”柴甯宇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說道:“我做了二十幾年男人,還是不知道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李月影淡然道:“你不是不知道男人什麼樣,是不知道男人面對女人是什麼樣,大多數男人眼裡,女人是獵物,而不是跟他們一樣的人。”李月影輕輕一拂袖子,說道:“去吃午飯吧。”柴甯宇看着李月影離開,兀自發呆,旻蘊兒微微不快,跟她比劃道:“幹嘛跟她說這事?”柴甯宇看着,說道:“這叫交底。”旻蘊兒不解的看着她,柴甯宇笑道:“我弄不清這會事,所以告訴她,她會知道我為什麼告訴她,會幫我梳清楚的,他日倘若我有意外,她必然知道怎麼會事。”旻蘊兒還是不解,說道:“難道你還指望她給你報仇?”柴甯宇笑道:“報仇不至,但我倘若因此身陷困境,她必然能給我指條明路,她一句話,說不定便是我一條命。”旻蘊兒還是心裡泛酸,比道:“你還是很信她嘛。”柴甯宇看她吃醋,想了想,說道:“蘊兒,她在我心裡已經抹不去了,畢竟刻骨銘心過,倘若他日她需要我幫忙,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但是我也說過,我要為你活着,無論如何也要為你好好活着。”旻蘊兒思忖一會,比道:“這話好耳熟,每次你都能把這些話說得冠冕堂皇,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信。”柴甯宇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輕笑道:“還記仇呢?女人就是小心眼。“旻蘊兒靠在她懷裡,聞言嗔怪的輕輕給了她一巴掌,柴甯宇越發笑了起來。6262、正在吃午飯的李月影忽然接到門外仆婦的通報:“姑娘,門外有人求見,那人自稱青蓮,姑娘見不見?”李月影聞言,說道:“帶她進來吧。”不多時仆婦引進來一個人,隻見其穿了一身藍色長衫,作男裝打扮,容顔也曬黑了很多,那份俏麗卻依舊叫人驚豔,穿着男裝其實也難掩其國色天香,不過現在這亂世中,作男裝也是逼不得已。李月影站了起來,青蓮已經走過來,盈盈一拜,說道:“青蓮冒昧,特來拜見李姑娘。”李月影笑道:“有何冒昧的,臨安城破之時,我叫門中姑娘去把你也帶出來,不想卻突生變故,你又留在那裡,我還在想這亂世之中不知你何以立足,今日即來,想必也是有事。”青蓮頗有些為難,說道:“我本不想麻煩李姑娘的,但是這亂世之中,我一個女子流落無依,隻好厚顔來投奔李姑娘,懇求姑娘收留。”李月影聞言道:“既如此,留下便是。”柴甯宇的身體一日好似一日,再加上李月影幫她針灸,功力恢複了許多,不過也是恢複到原先的三四成而已。柴甯宇卻不欲留下去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在江湖上聲名狼藉,不想了連累李月影名聲受損,再者她也不願活在别人庇護之下。旻蘊兒的半邊臉也漸漸長起了肉,她的傷又不同于柴甯宇,恢複容易,但是等肌肉皮膚全部長好,恢複以前的容顔那就需要很長時間了,所以一直戴着面紗。不過已經開始不在柴甯宇面前遮遮掩掩了。臨安傳來消息,忽必烈駕崩,帖木兒登基。帖木兒即位後,一改初始對漢人武力鎮壓的簡單粗暴,而開始刻意親和,史記上帖木兒并沒有太突出的功績,但是元朝大局面上的由他開始,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而帖木兒登基之時,各地依舊反抗聲潮不斷,隻是正逢蒙古國力鼎盛之時,反抗最終都以失敗告終,而無非多撒一把熱血而已。柴甯宇坐在河邊,看着旻蘊兒。旻蘊兒正在洗衣服,衣服帶起花花水響,暖暖的夕陽下,旻蘊兒輕輕拭了拭額角的汗水,柴甯宇突然輕輕歎了一聲,旻蘊兒聽她歎氣,放下手裡的衣服比道:“怎麼了?”柴甯宇歎道:“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生下來是要做什麼的,趙家一直對柴家心存忌憚,柴家祖上數位先祖死的莫名其妙,無人知曉内情,後來趙家的皇帝老兒又扶了一個遠親襲了王位,就算如此,趙家還是不放心,我曾祖父随軍遠征,死于邊疆,臨死前叫人帶信回來,囑咐我祖父,勿參政事,勿涉軍權,是要我們明哲保身,少惹趙家皇帝忌憚,曾祖父死因如何依舊無人知。”柴甯宇說着說着便止不住感歎一聲:“隻是柴家想明哲保身,趙家卻始終容不下我們,曾祖父死後,祖父又披甲上陣,在邊疆與金人交鋒十餘年,因傷病而退,回來時形容疲憊不堪,一病不起,臨終時說,反了吧,隻要是趙家天下,柴家後代終會不得好死,後來才知道,祖父在在邊疆十餘年,死抗金兵,卻處處掣襟牽肘,打仗不能放開手腳,十餘年下來,心力交瘁,終死在了病榻上,趙家皇帝是不會安心讓我們柴家人脫出他的掌控之外,我父親這才開始處心積慮要圖謀天下,我是他最最得力的臂膀,是他手中的利劍,無堅不摧。”柴甯宇低下頭去,靜靜的用手指劃過河面,水面蕩開一絲絲漣漪,模糊了她倒影在水中的俊美的面容,那英挺的眉,高挑的鼻梁,薄削的嘴唇組合在一起的清俊的面容,事實上她長的并不是非常男性化,而讓人不曾懷疑她的性别的主要原因是眼梢間的睥睨,是唇角的倔強,是眼神裡的堅定,以及她從來都挺直的如一杆标槍一樣的脊背。她小時候,柴德成每每見到她總會低喝一聲:“把背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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