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歲月的逝去,氣韻是唯一可以擊敗歲月滄桑的唯一一樣東西,但是這種氣韻不是誰都能修煉出來的。格瑪忽然想起自己也已近而立之年了,看着眼前的柴甯宇,心中微微的有些惆怅,還有悸動。柴甯宇走到顧天成的馬前,伸手抹下頭上的帽子,眼睛直視着前方,說道:“格瑪,如果我跟你走你就退兵?”格瑪卻一時沒有答言,她還在打量着柴甯宇,她發現柴甯宇額上又多了一道傷疤,這道傷疤從發際中延伸出來,伸入了右邊眉中,疤痕早已脫痂,她臉上原來三道白色的印痕并不影響她的容貌,額上這道傷卻破壞了整張臉的完美。不過這不重要,柴甯宇魅力,從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整體的那種氣度,她的吸引力是晦妙,不可言明的。柴甯宇卻因為她沒有回答,而疑惑問道:“為什麼不說話?”格瑪驚了一下,急忙說道:“不錯,你俯首就擒,我就放過這些人。”柴甯宇的眼睛順着聲音向她臉上看過來,說道:“好,我跟你走。”顧天成急忙說道:“将軍,不可。。。。”柴甯宇卻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要還當我是将軍,就該聽命,回去吧。”柴甯宇松開了她扶着的那個人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去,一步一步,走到了兩邊陣營的中間,對格瑪又一次說道:“我跟你走就是。”格瑪冷眼看着她,說道:“把她拿下!”裴偉從馬上跳了下去,親自動手把柴甯宇的手臂擰到了身後,下了她的劍,押着她向前走去。顧天成咬牙揮戈,呐喊了一聲,似乎心有不甘,卻又對柴甯宇無可奈何:“将軍。”柴甯宇被裴偉推了一把,向前搶出一步,不小心絆倒在地,格瑪看着她,冷冷說道:“把她押上囚車,回去處置。”“将軍!”後面是顧天成一衆人義憤填膺的呐喊聲,揮戈策馬,卻因為挨與柴甯宇的命令,而沒有沖上來。柴甯宇被押進了囚車裡,格瑪準備把她押回邏些城,但是一直到路上,她才發覺有些不對,她發現叫人給柴甯宇送去食物是,柴甯宇總要摸索着才能拿到食物。她忽然想起,不說話的時候,柴甯宇的目光一直是目中無人一般直視前方,說話之後,目光才能具體撲捉到說話的人站着的那個點。這個發現讓她感覺不太好,而且眼下柴甯宇顯得和順許多,也不逃跑,也不反抗,格瑪又想起她這般身手,好好的怎麼會流落到阿柴麻王的手裡?格瑪走到了囚車前,說道:“柴甯宇,你眼睛怎麼了?”柴甯宇咬着手中的肉脯,并沒有說話。格瑪問道:“你是不是看不見東西?”柴甯宇動作停了下來,目光順着聲音望向她,說道:“是,我眼瞎了,怎麼了?你得意了?”格瑪乍一聞言,第一反應卻是心痛。她還沒顧上想别的,先是心痛不已,伸手在柴甯宇的眼前晃了晃,柴甯宇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的面孔上,完全沒看到她的手勢。格瑪痛惜的收回了手,看着眼前的柴甯宇,說道:“怎麼會瞎了?”柴甯宇淡淡說道:“我被追捕時,被清格爾泰的銅鞭一鞭打中頭部,命沒丢,之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格瑪看着她,心軟了,把手伸進了囚籠中,握住了柴甯宇的手,本想說句安慰她的話,卻又難以啟齒,隻好歎了一下,她痛下決心要殺了柴甯宇的想法,卻動搖了。不過之後,她又回過味來,柴甯宇詭計多端,誰知道她這是不是苦肉計,在看她的眼睛,并沒有受過傷的痕迹,說不定是裝瞎。格瑪很快從一時的心亂中冷靜下來,說道:“回去,叫大夫給你看一下。”她說罷,拂袖而去。數日後,柴甯宇被押到了邏些城,關押在死牢中,格瑪親自帶了一名來自西域的大夫,來給柴甯宇看眼睛。柴甯宇帶着手铐腳鐐,聽着腳步聲,站了起來,說道:“是誰?”格瑪開口道:“我帶了醫生來,讓他給你看看。”醫生走到了柴甯宇身邊,仔細檢查了柴甯宇的眼睛,許久之後說道:“除了頭頂上的傷,并沒有别的傷。”格瑪眼神冷了起來,說道:“沒有?那眼睛怎麼會瞎?”醫生說道:“我想很有可能是因為頭部打擊傷到了她的眼部神經,眼部神經受到壓迫。。。。”格瑪卻不耐道:“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那名西域大夫急忙說道:“就是好像如果刺破手指手掌心也會痛一樣,她頭部受傷,眼睛很可能被牽扯了。”“真瞎了?”“現在看,好像确實瞎了。”格瑪卻依舊狐疑着,輕輕走到了柴甯宇面前,取下頭上一個發簪,把發簪對準了柴甯宇的右眼,柴甯宇依舊睜着眼睛,直視着前方,眨眼的頻率就像别人一樣,而格瑪的簪子尖頭,幾乎就要挨上她的眼仁了。格瑪靜靜站在,把簪子放在那裡,看着柴甯宇,說道:“我不信她真瞎了。”她今天來,不止帶着醫生一起來,一起來的還有裴偉,和一隊盾兵。柴甯宇生死就在這一發之間,隻要格瑪不信她是真瞎,恐怕馬上就會把她亂刀分屍。柴甯宇卻突然說道:“大夫,怎麼不說話了?”她很突然的起身,伸手去摸大夫。格瑪看着她突然的動作,大吃一驚,急忙收了手,如不是她練過,如不是感應夠快,柴甯宇就算沒瞎,也被戳瞎了,她起身時會直沖沖撞上格瑪的發簪。格瑪兀自心驚,她不得不相信柴甯宇是真瞎了,柴甯宇卻已經摸到了大夫,抓着她的手臂說道:“大夫,我的眼睛能治好麼?”大夫愣了一下,看了看格瑪,格瑪也問道:“能治好麼?”大夫猶豫道:“如果她的情況是因為神經受到壓迫而導緻失明,可以通過手術矯正,但是我對這點并沒有把握,而且失敗率很高,會危及到生命。”格瑪還沒說什麼,柴甯宇急切的說道:“沒關系,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治好眼睛我也願意,幫我治行嗎?”看着柴甯宇的急切,格瑪卻猶疑了,她決心要殺柴甯宇的念頭一在動搖,眼瞎了的柴甯宇已經沒多少威脅了,何必非要她死呢,非但不用死,她還可以留着她在自己身邊,用依靠來束縛她,現在的柴甯宇,須要依靠。且不說能不能治好,能治好,格瑪也決定不給她治療。格瑪輕輕使了個眼色,醫生退走了,柴甯宇急道:“大夫,大夫,能幫我治嘛?“格瑪卻說到:“你聽到他說的了,也不怕死”柴甯宇失落的坐回了草鋪上,說道:“死又如何,我已生無可戀,唯一活着的理由,不過是為了報仇,現在瞎了,我連殺你的本事都沒有了,活着還有何意義?”格瑪卻笑道:“你惆怅了,我倒是不惆怅了,你現在這樣,可以留下來陪着我。”格瑪走了,柴甯宇依舊被關在死牢中,格瑪數日不聞不問,其實卻叫人暗中留心她的舉動,随時來報。幾日後,柴甯宇割腕自殺了。不過及時發現,柴甯宇并沒有死,格瑪叫人把她送到宮中養傷。柴甯宇卻一直郁郁寡歡,數日連一句話不說。格瑪得意完後還是惆怅了,她看着柴甯宇郁郁寡歡,生不如死的樣子,不禁便心痛起來。這日她閑暇時,去看柴甯宇,剛踏進柴甯宇住的疏虞院的門,就聽一道風響,迎面刺來,格瑪大吃一驚,仰身躲過,眼前卻是柴甯宇,柴甯宇反手握了一隻燭台當做匕首來用,來殺格瑪。格瑪急忙立住身形,一動不動,柴甯宇站在那裡,側耳來聽動靜。格瑪想了想,說道:“你也知道你現在殺不了,何必費這個勁?”她話音方起,柴甯宇再次用燭台向她刺了過來,格瑪身影一動,如燕子般飛竄而起,翻過柴甯宇的頭頂,落了下來。柴甯宇卻聽着動靜,緊随而至,一式掃堂腿掃過來,格瑪再次躍起,落在身邊的桌子上,柴甯宇聽着她衣袂飄飛的聲音,燭台脫手向她激射過來,格瑪一擡手接住了燭台,足尖輕點,向一邊悄悄移了一步。柴甯宇扔出燭台之後,緊随一掌,向她原來站着的方向打了過去,不想一掌卻落空了。格瑪趁機伸手,一指戳在她腋下的極泉穴上,柴甯宇來不及變式,已經被她止住了,無力倒向一邊。格瑪急忙扶住了她,笑道:“都說你殺不了我了,還不如認命。”柴甯宇無力的癱坐于地,沉寂許久無語,格瑪看她臉上充滿了失落和沮喪,于是輕歎道:“慢慢來,也許你會适應看不見東西,也會适應我。”柴甯宇卻寂然說道:“有酒麼?”這夜柴甯宇喝的酩酊大醉,以酒澆愁,喝醉之後一直在罵格瑪,罵自己無用。格瑪靜靜陪着她,看她痛不欲生,一手抓着酒杯,咬牙切齒,捶地恨道:“國仇家恨不得報,還有受制于你這個仇人,老天,你生我何用,生我何用?”格瑪拿起酒杯,給她在杯中斟了一杯酒,說道:“多喝點,喝到爛醉如泥,就不會想這些了。”聽着柴甯宇自責心碎的怨恨,潛意識裡格瑪卻越來越放心了,柴甯宇開始自暴自棄了,或者有一天她會徹底放棄報仇的念頭的。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關于女性很多話想說,,還有對女子無才便是德之類的看法,打了一堆一看,太沉重了,算了,不說了,看個小說而已,能促使人主動去想想一些東西足以,搞那麼沉重對心髒不好。不過優點還是想聲明一下,我的文的主旨似乎一直在女權上,貌似會給人錯覺我是個女權主義者,no,我不是,我僅僅是在呐喊,支持女性權益,而不是權力,我是人權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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