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她聽見那些人腳步聲也追進了民居,隻是不敢聲張,悄然搜尋柴甯宇的蹤迹,柴甯宇屏聲靜氣,過了一陣之後外面卻沒了動靜,柴甯宇疑惑中,探頭看去,發現追着她的人都不見了,她小心走了出去,确定哪些人确實走了,隻不過夜色中,她身後一批蛇悄無聲息的幽進了黑暗中,柴甯宇并沒有發現。她見那些人退了,便欲離開,起身從民居中躍了出去,走出幾步,心中又疑惑,擡眼看看周圍,除了一片黑暗,并無一人。柴甯宇想了想,對着夜空抱拳道:“不知何方高人伸手相助,在下先拜謝了,不置可否現身一見?”黑夜中卻并無人回應,柴甯宇忽然歎了一下,說道:“罷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不肯出來就聽我說說話罷,反正回去也不過孤燈相伴,了然無趣。”柴甯宇尋了塊石頭坐下,從懷中拿出一支笛子,幽幽說道:“我吹首曲子你聽罷,這曲子還是蘊兒教我的,想起來恍如昨日,似乎她還時時伴在我身邊一般,有時夜半夢中驚醒,猛一思量才記起已與她天人永隔。”柴甯宇把笛子放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一抹清婉的笛聲流出,如泣如訴。☆、黑夜中,一個黑衣女子遠遠站在一棵樹下,她看着在朦胧月光下坐在街沿上的柴甯宇,柴甯宇換了女裝,但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講究穿着,一身香色勁裝,衣袖緊束,腕上戴着護肘,頭發還是随意用布條幫着,長長的垂在背上。還在榮國府的時候,她的衣飾物件都是趙銘止一手置辦的,那時才讓人覺得她像個貴族公子,現在的樣子卻更多了一種落魄江湖的風塵滄桑,一手拿着笛子,垂着眼眸,投入在笛聲中。黑衣女子身邊還站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看着神情落寞的柴甯宇,又看看身邊的黑衣女子,悄聲道:“我去叫她。”黑衣女子卻緊張的一把抓住了小女孩,小女孩不解說道:“你看她這麼想你,一定不會嫌你的。”黑衣女子卻依舊緊張的搖頭,小女孩執意要去,黑衣女子急切起來,伸手急切的比劃着手語,纖長雪白的手指在夜色裡猶如翻飛的白蝴蝶一般,小女孩看着她的手語,嘟嘴說道:“她若真嫌棄你,那她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也不必守着她了。”黑衣女子似乎生氣了,做了個打人的手勢,小女孩不快的嘟囔道:“還不許别人說她半點不是,你這麼委屈自己究竟為什麼啊?”柴甯宇在清晨天色方明時才跨進太子府邸中,她現在就住在這裡,和下人們住在一起,現在的身份是帖木兒的貼身侍衛,其實她和帖木兒原本私交甚好,兩人無話不談,按情理來說帖木兒不至這樣薄待她,不過柴甯宇并未多說什麼,帖木兒也并未對她深問什麼,似乎在等着柴甯宇自己張口。帖木兒的父親便是忽必烈的次子,元朝太子。隻不過柴甯宇方才踏進太子府,還不曾回自己房中,就有一名侍衛匆匆而來,說道:“柴大人這是去哪裡了,三王子昨晚就有事找你,不曾找到你,你這會先去見三王子吧。”柴甯宇有些疑惑,徑直去了帖木兒的書房,她這裡才進門,正好碰上一個人也一起來,這人是蒙古軍中一名将領,叫清格爾泰,攻打四川時,他的功勞不小,是個五大三粗,一身蠻力性格粗魯的家夥,柴甯宇跟他連話也不曾說過。這日剛見,清格爾泰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說道:“三王子昨晚直等你議事,你沒來事情都不曾說,你不錯。”柴甯宇起先是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快,不過對他的舉動并未在意,她隻把這當做男人之間的小動作,拍肩搭背,互相玩笑時,打一拳拍一下太常見了,所以清格爾泰說完話見柴甯宇并不在意,伸手便搭了她的肩,她也隻覺得好像還沒跟清格爾泰熟到能勾肩搭背的份上,不過并未推開,畢竟現在算是屈居人下,清格爾泰卻在她耳邊說道:“三王子這眼光一向與衆不同,老哥還真是想知道知道你的好哩。”柴甯宇聞言,這才覺出一點不對,但她也才遲鈍的覺出有些不對味而已,帖木兒此時卻開門出來,皺眉看着清格爾泰,說道:“清格爾泰,休得無禮!”清格爾泰聞言,急忙拿開手,躬身行禮,柴甯宇看到帖木兒厭惡的眼神看着清格爾泰,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其實清格爾泰無非是趁便沾她便宜,但是柴甯宇還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當下居然不知道自己該一巴掌扇過去,還是繼續無所謂,一番思忖也沒思忖出個結果,迷茫撓撓腦袋,跟着帖木兒走進書房了,她根本不知道這種事發生在别的女人身上究竟算不算嚴重。到了書房,帖木兒開門見山的說道:“張钰在川谷被捕,現在正在押解來的路上,這一路上卻舉步艱難,那些不肯歸順的漢人,處處設伏想要救他,柴甯宇,你意下如何?”柴甯宇聞言,略一思忖,說道:“殿下如何作想?我以為這樣殺來殺去,還不如把張钰放了,以安撫民心。”張钰是四川義軍的将領之一,城破時飲鸩自殺,卻沒能死成,意外活命,而後潛逃,終在川谷被元軍所俘,而後其部衆糾結了一衆江湖人營救張钰,雖未得手,卻始終不肯罷休,對蒙古人來說卻成了一個燙手山芋,殺不得放不得。帖木兒說道:“說放就放,當我大元朝是什麼?竟被一衆江湖人脅迫?”柴甯宇道:“還有一個辦法,不如恩威并施,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先施以顔色,在放了他們,既能安撫民心,也叫他們心服口服。”帖木兒看着她點頭道:“好!我就等你這句話了。”江陵李月影在莊園中的後院裡,正在指點不過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劍術,小女孩正是被救回來的宋廷公主。門外嫣然突然匆匆而入,小公主一見嫣然,即可嬉笑道:“師父,秋姐姐來了。”嫣然聞言,故作生氣,道:“說過多少次,你也要叫我師父,你這樣叫,我跟你師父就錯輩了。”小公主卻頑皮的吐吐舌頭,笑道:“不管,我就這麼叫你。”李月影收了小公主做了入室弟子,她們李家這一門功夫,非得要從小小的時候學起,現在門下弟子都是半路出家,過了最好的學習時期,所學的是李月影摸索出來的那套劍法,隻是這套劍法不過隻是胡笳十八拍冰山一角而已,但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燕子門的門徒在江湖上立足了。嫣然無奈搖搖頭,不再跟小公主計較稱呼,說道:“有朋友特意來傳話,說是元朝廷有人悄悄放出消息,說蒙古人要清剿燕子門,而且已傳下令來。”李月影聞言,思忖道:“元朝廷有人放出消息?”嫣然點頭道:“是,隻是不知這人是誰,但是傳話的人道,要清剿燕子門的人正是帖木兒的親信,柴甯宇。”“哦?”李月影越發疑惑,想了一想說道:“怕什麼,先叫徒弟們帶了公主離開這裡,你我就留在這裡等他們來,看他們如何。”嫣然點頭道:“我也這麼想的,不過我還聽到消息,說帖木兒廣發英雄帖,要請各路英雄一會,說是如果他們不再與朝廷作對,就放了張钰,這英雄會獨獨沒請我們,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清剿燕子門。”李月影沉思道:“隻怕是别有隐情,靜觀其變吧。”李月影猜得沒錯,這其中确實另有隐情,清剿燕子門的命令是柴甯宇下的,隻不過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燕子門沒有餘力去管眼下就準備在四川舉行的英雄會。此時南宋還未滅亡,文天祥等人在崖山擁立趙昰為帝,散盡家财組織軍隊,預謀反攻,元朝廷的還未曾完全建立。四川一地當日被蒙古人攻破之後幾成無人區,蒙古兵過後,四川義軍又逐步在疊嶂的密林中占了一席之地,暫時尚屬中立地,帖木兒選在這裡,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隻不過這其實隻是精心布置的一個局。帖木兒走進了房中,看到一個姑娘正在給柴甯宇教跳舞,教她如何眉目傳情,柴甯宇皺着眉看她一舉一動,哪裡學得來。帖木兒起先也不作聲,就看柴甯宇煩惱的拽着長裙,學那些姑娘跳舞,成敗在此一舉了。那些江湖人,一個比一個精,一個比一個厲害,設這樣一個套,帖木兒當然不可能帶大軍出現,如果帶大軍出現,那些人可能連面都不露。教舞的姑娘,輕輕轉了頭,眼如秋波,送過來一絲蕩漾,柴甯宇跟着轉過頭來,眼神中卻是一抹犀利。帖木兒看着她,哈哈大笑起來。柴甯宇扔了提在手中的裙角,不快的望着他,說道:“我說我學不來吧,不倫不類。”帖木兒看着她,忽然擊掌說道:“罷了罷了,到是我想錯了,你自有你的美,何必非要你學那些庸脂俗粉?”柴甯宇皺眉看着他說道:“什麼意思?”帖木兒伸手拉了她的衣袖,說道:“來,來,我給你扮上先看看。”他把柴甯宇拽到了鏡子前,按着她坐下,伸手取了眉筆,點在柴甯宇的眉上,柴甯宇不明所以,又看他取了胭脂,用手指蘸了,要給她塗在唇上,于是本能的躲了一下,帖木兒卻雙目凝視着她,絲毫沒有異樣,說道:“你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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