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走了過去,說:“樂兒,你找到他了嘛?“柳樂轉眼看到她,急忙說:”沒有,我按你說的地址找去,更本敲不開門“。薛花皺起了眉頭,說:”再上去看看“。她們很快又上了樓,找到了東方炙炎說的那戶民居,薛花舉手敲門,說:”是東方讓我來的。“房間裡沒有動靜,薛花想了想,起腳一腳踹開了門,房間裡一片淩亂,卻沒有人。薛花的心抽緊了,她環顧着房間裡,看得出來這裡剛剛經過了一場惡鬥。柳樂突然驚聲叫起來:“血……”。薛花轉頭看去,看到洗手間的門半掩着,一灘血迹從門縫裡流了出來。薛花一個箭步沖過去打開了門,門裡面,兩具屍體疊落在一起,一具屍體薛花不認識,因該是東方炙炎安排來看着張慶生的人,下面一個人臉上都是血迹。但是薛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張慶生。柳樂吓的臉色煞白,卻還是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沒有叫出來。薛花俯身把上面那具屍體搬開,把張慶生托了起來。她看着沒有一點生氣的張慶生,心髒緊緊收縮了起來,張慶生看來是已經死了,薛花到底還是遲了一步。然而這時,張慶生嘴唇卻微微翕動起來,薛花心裡一陣驚喜,急忙拍這張慶生的臉說:“張叔,張叔。”張慶生翕動的嘴唇裡吐出一些微弱的聲音,說:“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啊”。薛花急忙說:“是不是葛一飛?”張慶生微弱的聲音卻說:“手機,開錄音……”。薛花抱着張慶生,騰不出手來,正要騰手去摸手機,柳樂卻已經開了手機錄音,把手機放到了張慶生嘴邊,張慶生胸口中了一刀,已經連呼吸都非常吃力了,卻還是勉強撐着,極是微弱的聲音說:“我是張慶生,薛花一直都是警察,417特大團夥走私案,盛陽路653号兇殺案……”。張慶生說的都是薛花曾經參與破獲的案子,薛花抱着張慶生,隻覺得一股熱流從眼眶湧了出來,她哽咽着說:“張叔……張叔……”。張慶生繼續說:“李全為首的飛車盜竊團夥,她都曾參與破案,發揮了關鍵作用,她是功臣……”張慶生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終于他覺得已經把最重要最需要交代的事情說完了,呼出一口氣,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薛花緊張起來,搖晃着他說:“張叔……張叔……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是不是葛一飛?我要給你報仇……你都說清楚啊……張叔……”。柳樂收起了手機,默默的看着淚流滿面的薛花。門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的聲音說:“這裡出什麼事了?”是一個中年婦女尖利的聲音,一個熱心的街道大媽,她從開着的門離開到房間裡一片狼藉,于是站在門口,探進頭看着。薛花條件反射的一把扯住柳樂把她推到了洗手間的角落裡,洗手間的門開了三分之二,街道大媽探頭看進來時,隻看到薛花抱着滿身血迹的張慶生,門口還躺着一個血糊糊的人。街道大媽驚叫着轉身跑了:“出事了,死人了……“泥潭薛花知道再不能耽擱了,她擦去眼淚,放下張慶生伸手抓起柳樂拉到了外面客廳裡。她随手關上了門,然後伸手抓過了柳樂手裡的手機,說:“你回家去,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葛一飛要找到你,你就說已經很久沒見過我了”。她一邊說着,一邊仔細檢查了一下柳樂的衣服,柳樂的衣服上沒有血迹,她又蹲了下去,蹲在柳樂的腳邊,握住柳樂纖細的腳踝,讓她擡起腳來。還沒從恐懼中清醒過來的柳樂看着她做這些,有些不明所以,卻看到她脫下自己的鞋子,看了看鞋底,鞋底上沾了血迹,薛花擡手用袖子擦幹淨鞋底上的血迹,一邊做着這些,一邊又說:“以後也不要再聯系我,我本來就不該把你拖下水,更不能再連累你了”。她握着柳樂的腳踝給她套上鞋子,又去取另一隻。柳樂看着她坐這些,心裡湧起一種很奇怪很複雜的感覺,薛花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柳樂突然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她。柳樂說:“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不報警?”薛花說:“情況很複雜,你千萬不要再摻進來,否則,下一個死的困怕就是你!”柳樂咬了一下嘴唇,說:“你怕被懷疑殺人麼?可是我可以幫你作證,還有錄音!”薛花說:“我不知道公安局裡的人現在還有誰能相信”。她給柳樂穿上鞋子,走過去打開門看了看,外面暫時還沒有人。她把柳樂拉出去,說:“記着我說的話,趕快回去吧”。柳樂還在躊躇着,薛花推了她一把,然後自己轉身走了,走到走廊一側的窗口,輕巧的翻了出去,她剛才已經被人看到了,此時顯然不能在和柳樂一起出去了。柳樂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歎了口氣,也匆匆離開了。薛花從窗戶那邊沿着空調機箱,從樓上攀了下來,此時街道上人還不算太多,她又是從樓梯一側攀下來的,并沒有人注意到她。她到了樓下的小巷,脫下身上沾滿血迹的衣服,随手扔進了垃圾桶裡,清涼的晨風迎面吹來,薛花做了個深呼吸。東方炙炎面無表情的站在裴宅客廳裡的沙發前,裴正軒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的東方炙炎,說:“你沒幫她她能逃出去?”東方炙炎說:“朱經理也看到了,我當時被她打暈了,朱經理進來的時候我還在地上暈着”。裴正軒臉上還帶着慣有的微笑,指間夾着一根雪茄,輕輕用雪茄點着她說:“炙炎啊炙炎,你是我一手帶大的,誰還能有我了解你?“。東方炙炎沒有再說話,裴正軒溫和的說:”以前的事我不想多問,你年紀小,一時犯傻我也能理解。“東方炙炎輕輕咬了咬嘴唇,慚愧起來,說:“幹爹,我……“裴正軒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說:”你也不用解釋什麼,我隻問你,薛花救走的那個女人是誰你知道嗎?“東方炙炎搖了搖頭,裴正軒說:”你知道她們什麼關系?“東方炙炎又搖了搖頭,擡眼看着眼前的裴正軒,眼神裡變得陰霾起來。裴正軒說:“她是薛花的姐姐,三年多前,她姐姐為了薛花殺了自己的丈夫,因此坐了牢,她們的關系非同尋常,薛花不是一般的人物,你好好想想吧,你要沒本事□她,我看還不如直接……“。裴正軒意味深長的看着東方炙炎做了個握緊拳頭的動作,又說:”看你對她這份用情,想來也受不了她跟别人在一起!“東方炙炎的表情抽了一下,忽然轉身向外面走去,一直站在一邊的朱榮天說:“裴老,要不要讓人跟着?“裴正軒搖搖頭,消閑的抽了一口雪茄,說:”跟得住嗎?“薛花回到了薛晴暫時落腳的地方,薛晴看到薛花臉色沉沉的走進了房間裡,急忙迎上去,說:“雪花兒,怎麼了?“薛花無力的坐在了木闆支起來的床上,一手撐着額頭,說:”我上司死了“。薛晴驚訝的”啊“了一聲,薛花的眼淚又控制不住流了下來,說:”他是個好人,沒想到居然就這麼死了。“薛晴給薛花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雪花兒,究竟出什麼事了?“薛花哽咽着說:”他被人謀殺了,知道我身份的隻有他一個人……“。薛晴急忙問:”這幾年你究竟在做什麼?“薛花說:“做警方的卧底,我更本不知道還有誰能相信,而且我在殺人現場時被人看到了,現在警方肯定會懷疑是我殺了人。”薛晴握住了她的手說:“怎麼會搞成這樣?”薛花還沒說什麼,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薛花接起電話,看到是東方炙炎的号碼,她看了看薛晴,抓起手機去外面接了。薛晴歎了口氣,并沒有跟上去。薛花接通了電話,說:“喂。”東方炙炎說:“你現在在哪裡?”“我……“薛花看了看周圍,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你現在跟誰在一起?你姐姐嗎?”“是啊。““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過來找你。“薛花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地方。挂斷手機,薛花回到房間裡,看到薛晴疑問的眼神,她說:“一個朋友,等一會要過來,她來的時候,我跟她說就好,你不要随便說話。”薛晴看着她的目光點了點頭。東方炙炎很快過來了,她一進門薛晴就能感覺到她淩厲的眼神,薛花急忙迎上了她,說:“東方……”。東方炙炎卻已經打斷了她,說:“她是你什麼人?”她冷的像兩把冰刀一般的眼神,直直看着薛花身後的薛晴。薛花急忙說:“她是我姐姐……”東方炙炎又一次打斷了她說:“可她和你長得不像“。薛花笑着說:”她是我父母收養的,不過我們就跟親的一樣“。東方炙炎卻依舊死死盯着薛晴,薛花急忙拉住她的手,笑着柔聲說:“先坐下來再說“。東方炙炎轉頭看了看她,薛花臉上帶着笑容,說:”你是不是聽别人說什麼了?“東方炙炎又看着薛晴,說:“她為了你殺了殺了她丈夫。“薛花急忙說:”因為她所謂的丈夫是個混蛋,她迫不得已才殺的,她丈夫還指使人刺傷了我,我姐姐一氣之下才殺了他。“東方炙炎的眼神變的疑惑起來,說:”那她丈夫為什麼跟你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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