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附耳過來,我悄悄告訴你。&rdo;他歪過頭,蘇風沂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她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得&ldo;撲&rdo;地一聲,唐蘅的一口茶噴了出來,臉&ldo;騰&rdo;地一直紅到耳根:&ldo;什麼?你說什麼?&rdo;&ldo;其實對你來說,這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是吧?&rdo;&ldo;你瘋了!你還是個小丫頭!&rdo;&ldo;咱們同歲,你隻比我大幾個月,對吧?&rdo;&ldo;可是……&rdo;&ldo;我知道這很讓你為難,&rdo;蘇風沂愁腸百結地道,&ldo;你能幫我這一次麼?&rdo;&ldo;對不起,這個忙我不能幫。&rdo;唐蘅又搖頭又歎氣,&ldo;前兒遇到一位老太爺還向我歎息,說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這麼快就兌現在你身上。&rdo;&ldo;這關世風人心什麼事啊?&rdo;蘇風沂雙手支颚,瞪大眼睛,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頓了頓,又眨眨眼,氣若遊絲地道:&ldo;阿蘅,你是處男麼?&rdo;&ldo;當然!&rdo;蘇風沂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ldo;這麼說來,你沒什麼經驗……&rdo;&ldo;完全沒有,你找别人罷。&rdo;唐蘅馬上道,&ldo;實在找不到,我可以替你找一個。&rdo;&ldo;你以為我是個随便的女人麼?&rdo;蘇風沂将他的手腕死死地一擰,&ldo;找你是信任你。&rdo;&ldo;不不不,千萬别找我。我幹不來,子忻知道要殺了我的。&rdo;&ldo;咱們不說,他不會知道。&rdo;&ldo;不不不,他會知道,他是大夫。&rdo;&ldo;我隻要一次。&rdo;&ldo;一次也不行。&rdo;&ldo;算我求你,好不好?&rdo;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又甜又粘,好像碟子上的鳳梨糕,&ldo;這真的對我很重要。隻要你答應我,下次無論你求我什麼,我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皺一皺眉頭我就不是蘇風沂。&rdo;&ldo;風沂,你是一時頭腦發熱。可是,對我來說,&rdo;唐蘅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ldo;餓死是小,失節是大。&rdo;&ldo;别這麼嚴肅,老兄。&rdo;&ldo;我說的是真的。&rdo;她驚訝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隻好低聲解釋:&ldo;我不想幹那種事,因為我不想覺得我是個男人。&rdo;怔了半晌,蘇風沂道:&ldo;這隻是一件事,做做而已。你為什麼老要想到男女?這跟男女有什麼關系?&rdo;&ldo;當然有關系。這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做的事。&rdo;&ldo;你忘了方才你開導過我的話。&rdo;&ldo;我開導過你什麼話?&rdo;&ldo;你問我是&lso;這裡有狼&rso;還是&lso;那裡有狼&rso;。這世上本沒有&lso;這裡&rso;與&lso;那裡&rso;,&lso;這&rso;與&lso;那&rso;隻跟所思所想有關。同理,這世上也沒有&lso;男&rso;和&lso;女&rso;,隻有我們兩個人。&rdo;蘇風沂振振有辭,&ldo;你為什麼要想這麼多?&rdo;唐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ldo;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讨厭我?我又沒招誰惹誰。&rdo;&ldo;我就不讨厭你。&rdo;蘇風沂道,&ldo;我挺喜歡你的。輕禅也說喜歡你呢!我和輕禅看上去也不像傻子,對吧?&rdo;唐蘅沒吱聲。&ldo;還有,你的頭發我都包了。我每長長一尺,就剪下來送給你,好不好?&rdo;&ldo;……&rdo;&ldo;阿蘅,你說話啊,你到底答應不答應?&rdo;唐蘅仍舊搖頭:&ldo;我是被唐門趕出來的敗類,曾因&lso;節行不檢&rso;抓入刑堂。長老們要問我服妖之罪,我父親就是刑堂的堂主。他一反往日的作風,費盡唇舌替我開脫。‐‐我一直以為父親是個老實厚道的人,想不到他竟很會狡辯,不但矢口否認,還緣引曆代家法,硬是把長老們興師問罪的勁頭強壓了下去。可是我知道在他的内心深處,一直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一直希望我能是個正常的人。&rdo;他的聲音微微發顫,&ldo;可是我做不到,我改不了……我不配做他的兒子!有時候我真希望他能說我點什麼,可是他什麼也沒說。無論家族中的人如何在他面前說三道四,他從沒說過我一個字,就好像不知道有這回事。&rdo;&ldo;所以你離開了唐門,離開了家。一個人在另一個城市獨自生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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