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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冰c黃上的那一凍，他的腿傷又猛烈地發作了一次。但他早已習慣了在痛苦中默默地忍受。一言不發地倒在一旁抽搐，神态仿佛是一個局外人。回到小江南，他們精疲力竭地倒在c黃上睡了整整一天。荷衣已學會了沉默，也不再追問他各種細節。慕容無風的沉默卻十分可怕。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第二天早，兩個人吃完了早飯，她正要收拾碗筷，慕容無風忽然将她叫住。&ldo;荷衣……&rdo;她笑了笑，道：&ldo;什麼事？&rdo;慕容無風淡淡地道：&ldo;我請求你離開我。&rdo;她愕然。&ldo;為什麼？&rdo;慕容無風道：&ldo;我欠你太多，今後隻會更加拖累你。何況，我什麼也不能給你。連你最想要的孩子也……也不能給你。&rdo;他說這話時，嗓音哽咽，卻帶着一絲解脫，似乎已考慮了很久，終于将自己要說的說了出來。荷衣顫聲道：&ldo;不！我不！&rdo;慕容無風看着她，沉默良久，道：&ldo;我是一個廢人，你與我生活在一起，沒有半分好處。我看着你整天為我忙前忙後，心裡……心裡十分愧疚。你是一個快樂的人，應當有更快樂的生活。不必為了照顧我，葬送了你的後半生。&rdo;他不讓她回話，接着又道：&ldo;你比我想得開，這些事情……這些與我在一起不愉快的事情，煩惱的事情，你很快就能忘掉。我請求你忘掉我。&rdo;荷衣道：&ldo;我和你在一起很愉快，并沒有煩惱。&rdo;他神色凄然地看着她，眼中帶着懇求的目光。荷衣一笑，道：&ldo;我隻有離開了你，你才會好受，是麼？&rdo;他垂首，良久，點點頭。&ldo;你看着我整天照顧你，便覺得我好象是在受罪，便心如刀絞，便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男人，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是麼？&rdo;他不語。荷衣道：&ldo;你不必擔心，我當然可以離開你。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你難受。&rdo;她站起來，找到自己的包袱，将它攤開，打開衣櫃，開始一件一件地裝自己的衣裳。他看見了那件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荷衣穿了衣裳，道：&ldo;這件衣裳能不能送給我？&rdo;荷衣将那衣裳疊起，塞進包袱裡。&ldo;既然要忘，就一定要忘得徹底才好。&rdo;他苦笑：&ldo;我隻是求你忘了我。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rdo;荷衣道：&ldo;不要這樣說。我們隻有彼此相忘，才會彼此好受。&rdo;他默然地看着她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的東西并不多，很快就裝好了。他沉吟片刻，道：&ldo;銀票你都拿去。我是大夫，在這裡賺錢很容易。你若什麼時候錢用完了，可以拿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到我告訴你的那兩個票号取錢。一次最多可以取五千兩銀子。你隻需簽上你的名字即可。&rdo;荷衣淡淡道：&ldo;戒指我拿走，銀票我們一人一半。你雖能賺錢，身子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之前還是不要太辛苦太勞累為好。&rdo;他看着她，心痛欲裂，顫聲道：&ldo;你不必為我擔心，我一個人會過得很好。我一向都能照顧自己。&rdo;她笑道：&ldo;不錯。你原本在竹梧院裡，也是獨自生活的。&rdo;他也笑了，努力裝出一種輕松的樣子，道：&ldo;你我也不擔心。你武功這麼高，不論你遇到誰，該擔心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你。&rdo;他從桌子的抽屜裡抽出一個小盒，從中拿出一個烏木小瓶，遞給她，道：&ldo;倘若有一天，你看中了哪一個男人想嫁給他，在你大喜的前一天，莫忘了服下一粒這瓶子裡的藥丸。至少新郎館會以為……以為……你不曾被别的男人碰過。&rdo;他頓了頓，又接着道：&ldo;當然，我知道撒謊不大好。但息事甯人的謊言總到好過挑撥是非的真話，對不對？&rdo;荷衣接過烏木瓶，悄悄地道：&ldo;無風，這藥的銷路一定很好，你完全可以把它拿到市面上去賣呀！&rdo;慕容無風淡淡道：&ldo;我不想做名教的罪人，也不想坐大牢。&rdo;她将包袱搭在肩上，将魚鱗紫金劍别在腰上，道：&ldo;那就……别了。&rdo;他心中傷痛，幾乎不可忍受，顫聲道：&ldo;荷衣，你會……你會去哪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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