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這麼多年的老闆,翁櫻堂當然知道慕容無風的脾氣。谷主有比别的大夫更為嚴重的潔癖,第一條就是從來不碰外人的餐具。翁櫻堂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說時,并不以為然。慕容無風極少出門,所以事先也沒有人吩咐他。結果幾年前,慕容無風第一次駕臨聽風樓時,大家都忘了帶上他的餐具。那一次,所有的客人都吃得暢快,談得暢快。在一旁伺候的翁櫻堂卻發現自始至終,慕容無風的手根本就沒有碰過筷子,也沒有碰過茶杯。他坐了近一個半時辰,一粒米也沒沾,一滴水也不沒喝。客人請他多少吃上一點,他則辭以胃病未愈,不能飲食。結果,筵席一散,翁櫻堂就被趙謙和狠狠地訓了一頓。說他&ldo;當了好幾年的老闆,怎麼連這個規矩都不懂。&rdo;所以從此之後,翁櫻堂在聽風樓的私室便收藏了好幾套慕容無風在谷中常用的餐具,以備不時之需。慕容無風的座位靠着窗子,卻背着風,幾乎算是樓下最好的一處地方。因為靠着窗子,所以窗簾也是剛換上的。細心的人一看就知,雖在樓下,慕容無風照樣享受着最特殊的待遇。謝停雲領着衆人在外等候。翁櫻堂小坐片刻就走了,說是要到廚房裡去看看菜準備好了沒有。過了一會兒,郭漆園也起身道:&ldo;谷主,我出去看看,他們應該早就到了,莫不是找不到地方?&rdo;慕容無風不動聲色地道:&ldo;去罷。&rdo;頓時,桌子旁邊隻剩下了慕容無風一個人。正午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溫暖地照在他的身上。他怔怔地看着窗外滿是新綠的樹林和野糙,這才發覺,不知不覺中,滿天已飄起了鵝黃的柳絮。他當然知道這個是騙局。翁櫻堂不可能沒有給他留下一間雅座。就算真的人滿為患,他甯可把自己家的客廳讓出來,也絕不會讓自己坐在如此嘈雜的大堂裡。聽風樓原本就是雲夢谷的産業。翁櫻堂甯肯得罪所有的主顧,也不敢得罪給他飯碗的人。當然,也沒有郭漆園明知他生着病還要他出谷請客這一說。谷裡有幾個比鎮子裡好得多的廚師。何況,請王老闆到谷裡走一趟,也不是難事。他之所以不戳穿,反而一動不動地坐着等,就是想看看這幾個人今天究竟在搗什麼鬼。※※※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因為正當他把目光從窗外移進來的時候,一個淡紫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影是那麼熟悉,以至于不用細看,他就知道是誰。然後他聽見她的笑聲,似乎在和一個相識的小二打招呼,兩個人站在門邊咭咭咯咯地談了幾句,那小二一邊拎着茶壺,一邊道:&ldo;姑娘來得不早,樓下的位子已所剩無幾。還好,都是散客,隻好委屈姑娘和别人共一張桌子。&rdo;那淡紫色的身影似乎是笑了,道:&ldo;沒關系,實在沒有位子就麻煩你把我的紅燒ròu打個包,我帶回去吃好了。可得記住多放辣椒,上次的辣椒放得不夠。&rdo;&ldo;當然當然。&rdo;小二帶着她走進大堂,在這種亂糟糟的環境裡,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靜靜坐着的慕容無風,卻談笑風生地往東側去了。他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久不見,她看上去神采依然。走路的樣子還是那麼輕穎,那麼興緻勃勃。一點也不像是受過重傷的樣子。她大概早已痊愈了罷。這樣,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他釋然地端起了茶杯。苦笑着,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熱水。因為病得重,他不能喝茶。不過,白開水真是難喝之極,一點味道也沒有。肩上的傷忽然一陣漲痛,他手一抖,杯子掉在輪椅上,繼而滾落在地,&ldo;砰&rdo;的一聲,摔成幾片,熱水潑在他的雙腿之上。他隻好扶着輪椅的扶手,彎下腰,想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手剛觸到地,卻有另一隻手伸進來,搶着将碎片一股腦地拾了去。然後他聽見一個聲音輕輕地道:&ldo;我來罷,當心割手。&rdo;他似乎是很困難地直起腰來,看見荷衣将碎片扔到旁邊的一個垃圾桶裡。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打着招呼:&ldo;你好哇!慕容無風。&rdo;她的聲音雖低,卻是帶着明顯的歡喜。&ldo;好。&rdo;慕容無風慢吞吞地應道。覺得有些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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