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你叫我打開她的墓,隻為了想看看她。&rdo;&ldo;這中間當然還有更複雜的情況。&rdo;&ldo;再沒有比和母親同一個姓更讓人覺得複雜的了。&rdo;荷衣道。他的臉色變了變,道:&ldo;你說得對。我的确不知道誰是我的父親。非旦我不知道,我周圍的人也不知道。&rdo;荷衣道:&ldo;因此你要我替你調查這件事。&rdo;他點了點頭。荷衣道:&ldo;可是這些事都是發生在你出生之前。對你而言,他們根本不存在,幾乎就好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rdo;&ldo;人對于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總是想得比較開。&rdo;他冷冷地看着她。荷衣苦笑:&ldo;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痛苦,還不如不知道的好。&rdo;慕容無風的手指忽然握緊,指甲都似已深深嵌入掌中:&ldo;我隻想知道真相,無論什麼樣子的真相我都想知道,而且一定要知道。&rdo;荷衣看着他的樣子,怕他傷心過度,忍不住安慰:&ldo;不管一個人生前是多麼可愛,死了之後的樣子都十分可怕。如果我是你,我就決不讓這種印象進入我的腦子。&rdo;慕容無風擡起頭,看着她,緩緩地道:&ldo;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rdo;她苦笑。然後他忽然又道:&ldo;你現在可以把棺材的蓋子合上了。&rdo;&ldo;你已看完了?&rdo;&ldo;這人不是我的母親。&rdo;&ldo;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看得出?&rdo;&ldo;我母親擅長丹青,我屋裡有好幾張她的自畫像。如果她畫得很像自己,她去世之後的骨骸就不該是這樣的。&rdo;&ldo;你難道隻看看骨骸就知道這個人生前的長相?&rdo;慕容無風道:&ldo;你莫忘了我是個大夫,死人見得多了。各種死人的骨頭我都曾仔細摸過。&rdo;楚荷衣隻聽得脊背發涼,道:&ldo;那麼你平時看人的時候,究竟是看的人還是看的他的骨頭?&rdo;&ldo;一個人在一種行業裡幹得久了,看人的樣子總會有些不同。&rdo;&ldo;難道你真的是神醫?&rdo;她忍不住又問了一句。&ldo;我隻是個運氣比較好的大夫。&rdo;他淡淡地道。說話的時候荷衣已把墳墓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兩個人又默默地往回走。走到剛才那個山坡下。慕容無風支起拐杖,道:&ldo;你先回去。我自己可以一個人慢慢地走回去。&rdo;他好象不願意别人看見他走路的樣子,更怕麻煩别人。楚荷衣遲疑着道:&ldo;我先把你的輪椅送過去?&rdo;慕容無風道:&ldo;多謝。&rdo;荷衣把椅子放下來正要走,忽聽空中有暗器破空之聲!她的身子&ldo;倏&rdo;地彈出三丈,在半空中已抽出了劍。&ldo;咯&rdo;的一聲,暗器擊在劍鋒上,爆出一串火花!還沒來得及多想,一個黑衣人的劍已經到了面前。若不是荷衣的劍剛剛趕到,黑衣人的劍隻怕早已洞穿了慕容無風的咽喉。黑衣人一擊不中,身子平平的滑了出去,扭身一刺,劍鋒已指向荷衣的心髒。沒人可以想到他的身子可以扭成這麼低的角度,也沒人想得到他那一劍刺出的方位,其乎是一種不可避免的方位。荷衣的整個身子似乎正往那劍尖上撲去。眼見劍鋒已觸到她的胸口,她的劍突然脫手,突然朝着黑衣人的咽喉飛去。黑衣人隻好回劍自護,而荷衣的身子卻好象劍穗般跟着劍飛了過去,手已刹間抓住了飛出去的劍,突然淩空一卷,身子倒懸着沖了下來!她這一招的變化和速度也沒有人可以想象得出。黑衣人在地上連滾了三圈,才逃開了她這一緻命的一擊。肩上卻已經中了一劍。等到荷衣的劍一團光影般地追上來的時候他已飛身一縱,消失在夜色之中。荷衣回過頭來,看着慕容無風,道:&ldo;你沒事罷?&rdo;他搖搖頭,手一直扶着廊上的欄杆,道:&ldo;你為什麼不追上去?&rdo;&ldo;我怎麼知道隻來了一個人?我若追上去,你怎麼辦?&rdo;&ldo;他是來找我的?&rdo;慕容無風問道。&ldo;不是找你,難道是找我?&rdo;&ldo;你是跑江湖的,我又不是。&rdo;&ldo;你是不是還要自己堅持慢慢地走回去?&rdo;&ldo;是。&rdo;&ldo;你難道不怕那個黑衣人邀了同伴再返回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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