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皮皮,點火!一切都會很快!我不會有痛苦!&rdo;&ldo;不!我不!&rdo;她發狂地吼道。她始終不肯點燃手裡的打火機,隻是神經緊張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那一刻,她的弦繃得太緊,已近崩潰。猶豫不決中,人影一閃,兩個人同時都消失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從小到大,皮皮都不是一個果斷的孩子,她常把這事兒怪到她媽媽的頭上。比如說中學的時候買衣服,隻要是皮皮挑的,皮皮媽就不肯付錢。除非那式樣她也喜歡。如果是皮皮媽看中的,她甯肯在女兒面前遊說三個小時,也要說服她買下來。又比如說小時候出門,皮皮說&ldo;好熱&rdo;,皮皮媽偏說外面冷,一定要給她穿件厚大衣。或者有時候皮皮覺得冷,皮皮媽倒不覺得,就會說&ldo;這麼大太陽,一點兒也不冷,誰讓你平時不鍛煉呢,這點風都經不住。&rdo;最後弄得皮皮對溫度的感覺産生了障礙。她不知道什麼是污享;冷什麼是熱,一切以媽媽的感覺為主。她也不知道哪件衣服适合自己,一切都要等媽媽同意。工作之後的第一天,她用自己的工資去買了一件毛衣?這回是花自己的錢,理直氣壯地沒請教媽媽的意見。從拿回家的第一秒開始媽媽就數落開了:顔色不正。碼子太小。式樣古怪。穿着老氣。織得這麼松,一洗準縮水。價錢這麼貴還不是純羊毛的。最後一句話,發票保存了沒?我替你去退了。新華路商場二樓新開了一個羊毛衫專櫃,我帶你去挑一件,閉着眼睛找也比這個好。皮皮一怒之下偏偏不退。穿了一個月,越穿越覺得媽媽說得不錯,縮水縮得露出了半截手臂,洗起來還褪色,懊惱地把它塞進衣櫃裡再也不穿了。高考那年,皮皮填志願想填夢寐以求的新聞系,給爸爸大喝一聲,學什麼新聞?新聞單位那麼熱,沒背景你進得去嗎?還是填行政管理,幹這一行可大可小,大了能當主管行政的廠長,小了也能當個打字員。皮皮沒有點燃神木,眼睜睜地看着趙松帶走了賀蘭。她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趕到院門口卻發現門己被人從外面堵住。她轉身去爬院牆,牆外的汽車已然發動,等她終于從牆上跳下來,汽車己經消失了,隻留下一道卷起的飛塵。她獨自跑回院子。大汗淋漓地立在當中。腦子像個巨大的螺旋槳那樣憑空旋轉,她想了很多的主意,沒一樣可行。因為她不知道趙松是誰,怎樣找到他。賀蘭極少提起趙松,但看樣子他應當也像賀蘭那樣在人間有一個職業,一個身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趙松的管轄在北緯三十度以北,所以他肯定不住在這個城市。她隻得給蘇湄打電話。電話從天明一直打到黃昏,沒人接。留言,無回音。直到晚上八點,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ldo;是誰?&rdo;&ldo;是我,關皮皮!&rdo;那邊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蘇湄說:&ldo;皮皮,你惹大禍了。&rdo;皮皮心頭一酸:&ldo;……趙松把賀蘭帶走了。&rdo;&ldo;我聽說了。&rdo;&ldo;你聽說了?這麼快?&rdo;&ldo;這是電子時代。&rdo;&ldo;那你有沒有賀蘭的消息?&rdo;那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ldo;皮皮,你别難過。趙松己經剝奪了他的真元。&rdo;&ldo;什麼?&rdo;雖然猜到事情多半如此,她還是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對着話筒叫道,&ldo;你說什麼?&rdo;&ldo;我從收音機裡聽到的。趙松向狐族宣布右祭司賀蘭靜霆的真元己被剝奪。凡是他簽署的修仙申請全部作廢。從今往後,他将不再批準任何申請。換句話說,我們将是地球上最後一批狐仙。&rdo;蘇湄的話音裡透着一腔憤怒。皮皮怔在那裡,半天沒說話。往事一幕一幕地閃過來。――那個深雪的冬日,她幫了一個怕狗的男人。――井底的月光。――慢慢地吃花。――拍賣會上他神色自若地摸着盲文手冊。――幽深的湖水他向她伸出一隻手。――他寫的歌。――桑林中的第一個吻。――高速公路上的他說,慧顔,我怎麼可能傷害你。――屋頂上的黃漆大字:關皮皮,我愛你。――古城箭樓上的放肆。――永遠在流血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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