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的鼻子開始流血。皮皮繼續揮拳,迎上來的卻是田欣。田欣一把扯住了她的領子:&ldo;住手!關皮皮!&rdo;皮皮冷笑着将她推到一邊:&ldo;關你什麼事,今天是我和陶家麟之間的恩怨。你别cha手,不然連你一塊揍。&rdo;田欣也冷笑:&ldo;真是工廠裡出來的,說撒野就撒野。你再敢揍家麟,我就揍你!&rdo;皮皮直直地又是一拳,田欣閃過,反手一扭,皮皮一陣抽筋地痛。顧不得那麼多,她去踢田欣的腿,兩人扭打起來。她完全不記得四周都有些什麼人,似乎大家都想看這場戲,有人上來拉她,她露出嘶咬的模樣,有個人企圖抓她的手,她對着那人就是一腳。她好像聽見家麟在大喝,可是她隻顧拉住田欣的頭發,專注地打架。兩人在地上打滾,互相尖叫着掐着對方的脖子。忽然間,一股大力從背後襲來,有人強行抱住了她的腰,強行将她從田欣的懷中拉了出來。她回頭一看,是家麟,便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皮皮從不輕易掉淚,特别在這種時刻。生平第一次,她被家麟很不客氣地拽出了人群。他叫了出租,将她塞進車裡,低聲吼道:&ldo;皮皮,你先回去!&rdo;皮皮一把抓住家麟的手,臉扭曲了:&ldo;家麟!告訴我,這隻是誤會!我會向她道歉。&rdo;他沒有回答。隻是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過了幾秒鐘,他說:&ldo;皮皮,你可以打我,但不可以打田欣。她是我的妻子。&rdo;&ldo;你……你的妻子?&rdo;她吃驚地看着他,迅速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黃燦燦的戒指。不禁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結結巴巴地問:&ldo;你,你結婚了?&rdo;&ldo;我們今天拿的結婚證。本來打算過幾天再通知你‐‐&rdo;&ldo;你和田欣?靠!我cao!陶家麟,這個世界,除了我……除了我,還有誰配得上你!&rdo;皮皮死死拉住他的手,絕望地質問。‐‐是的,她問心無愧。她關皮皮配得上陶家麟,不是因為她門當戶對,不是因為她有前途有學曆,而是因為她會對他好。會一輩子和他同甘共苦、盡自己所能對他好。這種承諾,在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奶奶和家麟,她關皮皮不會給任何一個人。可是,他不要。家麟不要。他強行擰開她的手,輕輕地說:&ldo;聽着,皮皮。我不想我們之間是這種結局。&rdo;&ldo;是為了出國嗎?&rdo;她顫聲地問,&ldo;是因為我英文不好嗎?你是怕我拖你的後腿嗎?家麟我忘了告訴你,有一位朋友,很有錢的朋友,他願意資助我們‐‐&rdo;&ldo;不是你想象的那樣,&rdo;他搖頭,&ldo;我喜歡她。&rdo;&ldo;你騙我!&rdo;&ldo;我喜歡田欣,&rdo;他一字一字地道,&ldo;是那種有愛情的喜歡。&rdo;車開了。卷起一地的風雪。有人在打掃殘局。拾起歪倒的桌凳。她看見家麟回到田欣身邊,将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後他們頭挨着頭,溫柔地擁抱,互相撫慰,仿佛逃過一場災難。她的手劃破了,臉被田欣抓得生疼。她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努力地回憶剛才的那一幕,隻得到一些零散的碎片。記憶正在以另一種方式組合着。‐‐可以上北大的田欣選擇了和家麟同一所大學。‐‐他們在同一個gre班上。‐‐那次下暴雨,田欣趕過來陪她過生日。因為家麟會來。‐‐再往前,田欣曾多次陪皮皮回家,她聽皮皮講故事比家麟還認真,還狂熱。‐‐再往前,是田欣自己向班主任要求幫助皮皮學習而換成了她的同桌。‐‐在家麟面前,皮皮從未停止過對田欣的稱贊。皮皮直罵自己是傻瓜。她為什麼就沒有早點看出來呢?&ldo;小姐您去哪裡?&rdo;&ldo;同仁路43号,c城晚報宿舍大樓。&rdo;回到家,皮皮倒頭就睡。第二天她請了病假,又睡了一天。第三天她打起精神上班,一上班就接到佩佩的電話:&ldo;皮皮。&rdo;&ldo;嗨。&rdo;她的聲音怏怏的。&ldo;失戀了?&rdo;&ldo;你怎麼知道?&rdo;&ldo;家麟給我打過電話。我到你家砸門你都不開。後來鄰居說你準時出來丢過垃圾,才算沒報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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