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然不介意。可是,在你們的文化裡,種香還有什麼别的更深的含義嗎?&rdo;&ldo;沒有了。&rdo;賀蘭靜霆雙手一攤。&ldo;說實話。&rdo;&ldo;何必擔心呢,&rdo;他幽幽地說,&ldo;隻要你身上有雄黃的氣味,香味自動解除,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你。&rdo;皮皮歪頭看了他一眼:&ldo;你找我幹什麼?&rdo;賀蘭靜霆拒絕回答。&ldo;你不喜歡雄黃?&rdo;&ldo;你會不會喜歡廁所?&rdo;輪到皮皮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地說:&ldo;賀蘭靜霆,如果你沾上了雄黃,會現原形嗎?&rdo;&ldo;你要試試嗎?&rdo;皮皮點頭。他伸手到窗台上一探,摸到那個瓶子,将一些粉末倒在自己左手的小指尖上。賀蘭靜霆有一雙非常優美的手。十指修長、膚色白皙、骨節很細又很硬。看似纖弱卻很有力量。幾乎不到三秒鐘,他的指尖便紅腫了。緊接着,紅腫的地方開始發紫,上面冒出了很多汗滴大小的水泡。皮皮不由得連人帶椅地向後退了半尺。賀蘭靜霆的神色裡有一點點遺憾,又有一點點失望:&ldo;有沒有人告訴你,雄黃這種東西有毒?&rdo;他的指尖已開始發黑。黑到皮皮覺得他的指頭正在被灼燒,似乎要冒煙了。皮皮的頭發一陣發直,聲音也開始哆嗦:&ldo;可是你……你不會覺得痛,對嗎?這個……又不是你的皮膚……&rdo;賀蘭靜霆的神色仍很平靜,臉上看不到一絲緊崩的肌ròu,也沒有半分的痛楚或慌張。可是他說:&ldo;痛的,皮皮。很痛。&rdo;然後他默默地站了起來,穿上風衣,戴回手套,沒有告辭,便消失在了門外。服務生走過來收拾他桌上殘餘的盤子。皮皮的聲音仍在發抖,她找到錢包,掏出銀行卡:&ldo;我買單。&rdo;&ldo;小姐,那位先生已經付過帳了。&rdo;&ldo;付過了?什麼時候付的?&rdo;&ldo;在您到這裡來之前,他已經來過一次。&rdo;18半年以來,除了周末,每個早上皮皮都會到青年路旁的同仁巷吃早飯。那個店子僅供簡便的早點和飲料。豆漿濃,油條脆,生煎包子裡有花椒的香味。也賣咖啡,生磨的,哥倫比亞原味,比上島便宜,且杯子還大。店子是老式的房子,生意不是特别好,在這一帶以白領為主的住宅區毫不顯眼。七點半的時候皮皮又看見了那個男人。幾個月來,有一對&ldo;夫婦&rdo;幾乎天天都在這裡相聚。他們顯然屬于不同的家庭,各人戴着各人的戒子,男子四十,女子三十五六,平凡的人,風度、長相都很相配。他們來自不同的地鐵出口,似乎住得都很遠。男人總是先到幾分鐘,替女人叫好咖啡和早點,然後在一個僻靜的角落等待。女人的打扮很時尚,手指上的鑽戒閃閃發光,小巧的身材,高高的鞋跟,走起路來風韻别存。皮皮尤愛她耳朵上的一對紅寶石耳釘,米粒大小,在烏黑的短發中若隐若現,顯得那張并無特色的臉風情萬種。他們的愛情就像這對耳釘,存在又似不存在。就有那麼一丁點兒,什麼全都有了。喁喁而談不到十分鐘,他們各自拿着自己的咖啡,去了不同的大廈,消失在灰色的人群中。每當看見他們,皮皮都在想媽媽和那個台商在一起時會是什麼樣子。她沒見過那個人,隻知道是個富态的中年人,很斯文,非常有錢,在這個城市有好幾個玩具廠。聽人說,他對媽媽并不大方,小恩小惠就捕獲了。奶奶後來說,都是皮皮外公造的孽,有個女兒不曉得嬌着養,喝酒發瘋動不動把人揍得死去活來,長大了自然抵抗不了男人的誘惑。後來媽媽懷了孕,偷偷到醫院打胎,大出血差點死掉。醫院通知了皮皮,那時皮皮剛上班不久,帶着自己的積蓄去善後,将面無血色的母親接回了宿舍,天天給她炖甲魚養身子。錢不夠用,還向家麟借了一千塊。家麟執意不讓她還,皮皮也沒還。整個故事就像《廊橋遺夢》的通俗版。媽媽告訴皮皮,其實自己不是二奶,那個男人是離婚的,生意做大了打算到歐洲發展,想讓她跟着去。她猶豫着不肯答應,他就找了别的女人。皮皮聽後就說,媽您實在喜歡他就離婚吧。一拍兩散大家輕松。皮皮媽眼淚掉個不住,不是我不肯走,我舍不得你。若是沒有你我早跟你爸離了。你奶奶那張苛薄嘴,眼裡能下刀子,我和她呆一天都是受罪,跟她過肯定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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